第40章 马人的宝物
周三夜，残月。
死寂的禁林里，亚伦行走踩中落叶的嘎吱，惊醒几双从断裂树桩中探出来的血红眸子。
“唧唧..唧”
躁动的叫声似铃，提醒这片土地上还未完全散去的血腥，新的战斗又要来临。
“阿瓦达啃大瓜！”
弹射而出的绿色光柱，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树桩中的生物一个个串起，直到击中一颗摇摇欲断的大树后才终于黯淡。
轰的一声，大树砸在混有马人血液和巨蛛毒液的淤泥上，激起并不浓烈但特别持久的臭味。
战斗的血腥气被压制，林间又回到寂静的状态。
响指飓风咒和泡头咒，皱眉等候马人到来。
这些啃食过马人和八眼巨蛛尸体，凶性已经被完全激发的生物，亚伦这一路上已经清理第五波了。
看来，几天前马人和八眼巨蛛的战斗比他想象得还要激烈。
“塞尔温......”
月亮都要变淡些，费伦泽姗姗来迟，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站在银白月光与黑暗的交界处，他动作极缓慢，侧身位还有一个红发马人搀扶。
疑惑地看向费伦泽，亚伦不明白为什么红胡子罗南会一起出现。
因为按照费伦泽先前所说，罗南一直是马人迁徙论的支持者，并不支持和巨蛛的战斗。
把反对派带来，费伦泽是想砍价的时候唱双簧？
是的，那颗上周埋下的种子，生长周期极短，如今已经破土。
今夜马人邀约的目的，正是打算以物易物，用宝物交换ultra版傀儡。
“老首领已经战死，我和罗南暂时管理整个族群。”
费伦泽靠在一截树桩上，有气无力地解释，又点头示意罗南。
“塞尔温先生，对不起！”
猛向前几步，出乎意料地，罗南低头道歉。
“因为过去错误的想法和对你的诋毁，让整个族群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为此向你道歉，希望不会影响后续傀儡的制造。”
眼底精光闪过，亚伦分明看到罗南那细长的耳朵在不甘心地抖动，他明白，罗南是被迫的。
费伦泽带他来不是为了砍价，而是要用他来展示态度。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亚伦能看到的是马人的主战派已经完全压制了反对派。
并且为了消除任何可能影响到这次交易的元素，费伦泽拖着伤也要把罗南这个反对派头子带来，足见他们对傀儡的重视。
就像一个已经输掉大多数筹码的赌徒，马人迫切想有一张能赢回所有的牌。
而为了这张牌，他们愿意支付极高的溢价。
亚伦有预感，马人这次给出的宝物一定质量特别高。
果不其然，道完歉后，费伦泽挣扎起身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外壳已经有些花的旧盒子。
打开，是一片巴掌大小、缥缈透明的纱，银月流淌其上，似乎有从另一个世界吹来的风，让纱微微晃动。
晃动中，这片纱如吸铁石一样，让一个个如萤火虫的白色光点以费伦泽为中心形成一条长长的光带。
鸡皮疙瘩突然爆起，亚伦抬头，第一次呼吸急促，他看到的是：
禁林见那些被他杀死的生物，还有马人和巨蛛的灵魂体，全部出现在天空。
再转身，身后也是密密麻麻的，原先空阔的林间，此刻居然有一些拥挤了。
被众多灵魂包围，一种生与死之间的玄妙与战栗让亚伦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这片纱，能吸引灵魂！
等他回过神来，盒子已经被展示完毕的费伦泽紧紧盖住，周围那些灵魂体也渐渐看不见。
“这是死神的面纱，也是族内最重要的宝物之一。”
费伦泽语气有些复杂，如果不是因为与八眼巨蛛的战争，这片纱，马人部落可能永远也不会拿出来。
他忍不住想，如果从一开始就听亚伦·塞尔温的养殖计划而不去攻击八眼巨蛛的老巢是不是会好许多。
可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塞尔温，这片纱是魔法部建立之前得到的，是死亡圣器故事里的东西。”
“复活石？”
心中有一些猜测，亚伦对这片纱已有必得之志。
费伦泽点点头，开始补齐纱的背景。
“是老二妻子的纱，但流传到现在，已经没有了生死分界的能力。”
“但依旧能吸引想要前往死者世界的灵魂。”
猜测被证实，亚伦想起了复活石的故事。
故事开始于佩弗利尔三兄弟的老二，从死神手中得到了复活石。
得到魔法石后，老二用它复活了心爱的妻子，可复活后的妻子总是对他很冷淡，他和妻子都十分痛苦。
因为，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层淡淡却去不掉的纱。
用尽各种办法，依旧无效，悲痛欲绝的老二才明白：
妻子已经不属于现世，复活石也带不来真正的复活。
绝望的他最终选择了自杀，前往死者的世界和妻子团聚。
妻子的纱因此成为生死分界的一种借喻。
轻抚右手的复活石戒指，亚伦有一种直觉。
这片纱和复活石在一起，他可能会有一些很有用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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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宝物十分满意，亚伦问道：
“你们要什么样的傀儡，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
“能制造拥有改变部分空间气候能力的傀儡么？”
费伦泽反问。
亚伦点点头，这个简单，加一个气象咒就可以了。
松了一口气，然后费伦泽特别严肃地说。
“塞尔温，你要承诺，不会再给海格提供傀儡。”
“这片纱，你就可以拿回去了。”
亚伦稍惊，海格也参战了？自己给海格的是傀儡不是用来打地精的么？
从费伦泽后续的叙述中，亚伦才明白了为什么马人会有这个要求。
一开始，在旗舰版的帮助下，马人推进地特别顺利。
直到出现了一个会喷水的稻草人，忙于与八眼巨蛛厮杀，几乎所有马人都没有关注这个奇怪的稻草人。
等他们关注的时候，这个地面都变成了泥泞。
巨蛛能上树，而马人不行。
如果在平时，马人也能应对；但在战争中，行动受阻的马人战斗力也同样受阻。
八眼巨蛛就抓住这个机会，滚雪球般将原本大优的局势一点点蚕食回去。
大优势被翻盘，马人们把所有的锅都安在了鲁伯·海格身上。
亚伦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费伦泽是要拖着罗南一起来了。
原来，马人们以为触怒了自己，自己给海格供货了。
说到底，这是一场亚伦未亲身参与，但胜负的关键手都是他的战争。
“好。”
家禽与饲养员那个更重要，亚伦还是很清楚的。
又停了一些其他的要求，亚伦离开时，已经能看到朝阳了。
手心攥着盒子，抬头直视圆满的朝阳。
亚伦忽然想到：
周四了，他应该找家养小精灵制作点炸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