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间章：梦境
夏末的风吹着夏辰的衣服，他望着远方的天空想的出神。
夏辰回忆着孙宇航所说的话，将前后联系起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他要去做什么。
“疯子。”夏辰趴在天台边咒骂着。
但是一年前的孙宇航不也这样吗。
“夏辰，孙宇航呢？”张灵月从天台门走了过来。
“他去挑战耶梦加得了。”夏辰只说了这一句话。
“叶什么？那不是神话中的东西吗？”
夏辰苦笑，摇了摇头。
他没多说什么，他一直在想第一次在天台上见到孙宇航的时候，他说过的那些话。
张灵月没多说什么，她走到夏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难过夏辰，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去做，想想他对你的嘱托。”
“其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和我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他当初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不知道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但是孙宇航所说的人生的意义，他的属性是风，那么他离开的时候想必找到了自己的风向。”
夏辰看着远方，继续说道：
“至少我在这个时候是没用的，我阻止不了他，我连阻止他送死的能力都没有我......他只说了让我好好活下去，而我永远的失去了一个朋友。”
夏末的风不再像八月那么热，风吹着夏辰和张灵月，夏辰忽然转头看着张灵月。
“没扎头发？这个样子的你还挺好看的，唱歌也好听。”
“勒得慌吧，而且这样挺好的，谢谢夸奖咯。”张灵月笑了笑，夏辰精神恍惚了，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女神陈春夏。
很可惜她并不是陈春夏，她是那个高马尾长头发喜欢吃并且干吃不胖的外表像女神实际上是个容易相处的张灵月。
“张小姐找我是有事要说吧，你先吧，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关于我们两个之间的。”
前段时间张灵月时不时头疼，有时候昏迷过去会看到不可知的东西对她说：
“我一直在等你，总有一天我们会面对面对话的。”
她不解，但是她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直到昨天晚上这种头痛感越来越严重，直到龙族带着死侍入侵她彻底昏了过去。
那一次梦境她见到的更加真切，她回到了若兰县，夏辰陪在她的身边。
“张小姐今晚我们就坐火车走，然后在冰城就此分别吧。”
夏辰笑着，继续对她说：“在此之前逛逛这个县城吧，就像当初你陪我那样。”
张灵月只是点了点头，她和夏辰走出了若兰一中。
就像在现实中那样张灵月感觉这个梦境无比真实，她看着身边的夏辰，比现实中那个夏辰成熟了不少。
仿佛此刻的夏辰经历了不少事，心性比以前更加成熟了许多。
走在路上，张灵月问：
“夏辰你接下来要去哪？”
“为什么这么问？”夏辰挠了挠头，“我想想，我也不知道。”
“没有目的地吗？”
“那倒不是。”夏辰看向天空，“我想我应该先找到我爹，除此以外还记得当初那个约定吗？帮你调查关于你的事情，我记混了是调查当初关于我们两个共同的那个梦。”
夏辰忽然笑了，他喃喃道：“这简直和我刚进入华夏历史学院的剧情一模一样只不过我成了孙宇航。我会替你背负命运然后你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张灵月只能木讷的点点头，大街上空无一人夏辰和张灵月在若兰县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们来到了若兰县南广场，钟楼显示着此刻的时间：16：59，此刻是下午太阳落山还要等一会。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张灵月未免感觉有些害怕，她拽了拽夏辰短袖的衣角。
“怎么了张小姐？”夏辰问道。
“没什么......街道上空无一人我......”
“放心吧，就算遇到危险你放心把后背交给我，我们并肩战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关键时候我会保护你的。既然没有车的话，我们步行去火车站吧。”
张灵月忽然反应过来了，这是在梦境啊！
只是就算她如此清楚是在梦境可是她并没有被梦境弹出去，而是意识清醒的站在梦里的广场上夏辰的身边。
她想起来以前看到过的控梦术，据说在梦里想象有什么面前就会出现什么。
她集中精神想象眼前有一辆迈巴赫，但是似乎没有成功。于是她开始想象面前有一个黑色的迈巴赫的样子，睁开眼后果然出现在了街道旁边。
“做这个去吧，我来开车。”张灵月指了指那辆迈巴赫。
张灵月的父亲以前是卡车司机，她有幸跟过一段时间，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我草迈巴赫！哪来的啊？”夏辰惊呼一声，张灵月笑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对，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句话？什么叫和以前一样？张灵月没想明白。
“别管了，坐这个去火车站。”
张灵月和夏辰上了那辆凭空想象出来的迈巴赫，迈巴赫以六十迈速度向着火车站赶去。
只是若兰南广场那个钟楼在张灵月心中忽然挥之不去了，那钟表像刻在张灵月心里一般，并且时间还在向前走着。
火车站依旧是一个人没有，张灵月打开了火车站的门，晚上六点的火车前往冰城的。
张灵月忽然摸到身上有个钱包，那里面是自己的身份证。
“等车就可以了，张小姐你饿不饿？用不用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张灵月忽然抱住夏辰的胳膊：
“不要走好不好，我害怕。”
她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那种恐惧感是来自心底，如果说唯一让张灵月感觉到恐惧的只有一那件事了。
换做平时她不会这样做毕竟有的时候夏辰还需要她，但是这一次......
两个人没有过多的话语，直到列车的到来。
二人上了火车，火车依旧是一个人没有，就连驾驶室也是无人驾驶。
他们仿佛没人注意到火车车次号是00000号，一般来说车次号都是字母加上数字的组合，不过张灵月在上车那一瞬间还是看到了。
这一切都过于诡异，只有夏辰是正常的。
不知不觉间张灵月睡着了。
醒来张灵月发现她躺在夏辰怀里，火车依旧缓缓行驶，此刻天完全黑了下来。
张灵月向窗外看去，刚刚路过的车站仿佛是“如月”站。
此刻是十一点五十五，张灵月猛地惊醒她摇了摇夏辰：
“夏辰，这他妈不是去冰城的火车！”
随着张灵月大喊夏辰从腰间抽出匕首，是在学校拿到的那一把。
火车停住，天空中忽然响起了马蹄声，亮光从前方传来，夏辰和张灵月走下了火车。
那亮光并不是火车站的灯光，而是一群死侍中间一个面具骑士骑着八匹马马眼所放出来的亮光。
戴面具的那个人从马鞍袋里拿出了一根长矛，夏辰和张灵月看着面前的这个东西，张灵月双腿发软，她见过那个东西。
那是带给她无边恐惧的那种东西，而广场的时钟在在张灵月心底浮现。
45秒，46秒。
还有十几秒就要到十二点整了。
张灵月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大而有力手握住了，夏辰笑了笑：
“我说过，张小姐我会保护你的。”
只是......
50，51。
57，58。
随着指针指向12，那根长矛朝着张灵月扔了过去。
夏辰依旧微笑着，他挡在张灵月的面前，那根长矛连同他和身后的张灵月一起刺穿。
张灵月只觉得一阵心痛，看着面前嘴角流血的夏辰她彻底害怕了，看着自己被长矛贯穿的淌着血的身体，白光乍现，她回到了若兰一中。
依旧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依旧是那个夏辰，此刻她全力拥抱住了夏辰。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张灵月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一字一句夏辰听的都很清晰。
“我更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这是张灵月的第二句话。
“没事了张小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会让你死的就是了。”
夏辰把住张灵月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眼。
“如果我的死能换你活着，那也不错。刚认识的时候我对你说过这句话，现在依然作数。”
张灵月愣了愣，随后她说：
“虽然我......”
她说到一半仿佛被卡住一样，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
其实张灵月想说：“虽然我们就认识半年但是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为了救我把命都搭了。”
夏辰看出了张灵月的意思，他在校园路旁椅子上坐了下来。
“当初表白没有你我说不定就浑浑噩噩一辈子，你选择相信我并成为我的朋友，谢谢你张小姐，所以我不想让你死，更何况一直以来你都相信着我。”
张灵月坐到了夏辰身边，她叹了口气。
“那边或许还等着我回去，我想我得走了。”
张灵月知道，在现实世界夏辰冲到了自己面前摇晃着自己以及伴随着响动和龙族入侵。
那是在她意识彻底消散前看到的景象，她知道她需要回去。
夏辰怔了怔，他问：
“你在说什么啊？”
“我......”张灵月不知如何解释，她此时很无助。
此刻旁边的夏辰就像虚假的一样，而她不知道要去相信谁了。
“在我的认知里有时空重叠的说法，有可能你不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张小姐，你是最初的那个张小姐。但是要是真这样那就有点扯了，至少在我的感受里我是真实存在的，你也是真实存在的。”
张灵月只能点点头。
”果然是这样吗？那这里就是尼伯龙根了，要不然这里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夏辰说着拍了拍张灵月的肩膀：
“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我都会保护你的，当初孙宇航牺牲的时候我就在想去保护来之不易的朋友，可是那个时候我连阻止他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你回去的话麻烦替我给那个时候的我带句话，就说要想保护好同伴首先武装好自己，去做不让自己后悔的事，当机立断如果犹豫的话可能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夏辰笑了笑，他说：
“我想你回去的时候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吧，好好活下去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风向啊张小姐！”
张灵月郑重的点了点头，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
那不是情感自然驱动的流泪，那是张灵月想想出来的。
但是她的心里也是十分难受的。
夏辰摆了摆手：“去吧，去救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至少在那个时候他是惟一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以后你会遇上很多。”
张灵月点点头，她站起来挥了挥手，冲向教学楼。
张灵月幻想面前有一只粉色大象，控梦术说过想象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并且自己认为不合理那么就会被梦境强制弹出。
随着幻想完成张灵月面前出现了粉色大象，她不断暗示自己不合理，粉色大象随即破碎。
面具男在天上看着这一切，他冷笑一声：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伴随着粉色大象的破碎教学楼连同周围的环境一起崩坏，夏辰依旧坐在那个椅子上，笑着挥了挥手。
“我希望未来某一天你再次经历这个事你能够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因为这是你命中必定会出现的劫数，再见了。”
伴随着夏辰破碎张灵月醒了过来，她看向了面前，何小满在操作者电脑。
她缓缓站起身，何小满头也不抬地说：
“去吧张姐，他们俩快撑不住了，我旁边有你的长枪我给你带过来了，没想到是伸缩的你这拿到了宝贝啊！去吧。”
张灵月揉了揉脑袋，拿起长枪缓了缓精神，摁下按钮使其变长。
她冲着夏辰和孙宇航的方位飞奔而去。
“哇靠张小姐你这个表情不算说谎啊，但是你说的这些更像是小说里出现的情节啊！”
天台上张灵月看着夏辰。
“不信算了，你自己考虑好要不要信，对了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张灵月看着夏辰，她忽然想不起来了，她和梦境里的夏辰所说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她愣愣的看着夏辰。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走吧我请你吃饭，看在你今天这么美的份上。”夏辰微微一笑。
“哈？你自己穷的叮当响还请我吃饭？”张灵月鄙夷地说道，她看向远方忽然笑了。
“谢谢你了夏辰，那我就接受了。”
夏末的风吹着夏辰的衣服和张灵月飘逸的头发，张灵月的空气刘海都被吹开了。
这不像秋风，更像春风，为夏辰和张灵月指引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