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意，突破，清明炉
“做外贸的，最怕的并不是海关，打点北洋水师只需要钱，但在异国他乡想要不被盯上，又或者从像是鱼群般密密麻麻的海盗中闯出路来，都需要蛮横不讲理的心炁。”
“蓝海商会原本有一批佩戴内甲的武术家，但我刚刚也说了，他们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洪豆浓坐到了沙发上齐青崖的身边，刚好中间空着一个人的距离，不至于太近，但也不远。
“你也知道武行和脚行的事情，所以我现在想要找到一批有底子的人不太容易，思来想去，只有孟氏掌法研究所外面的爬墙弟子最为合适。”
洪豆浓说完，这才朝着齐青崖转过身子，伸出手来。
“齐师傅，你是爬墙弟子出身，这件事情还请你帮帮忙。”
研究所的爬墙弟子，都是没有钱交学费的贫苦子弟，研究所在英格里租界起了二十多年，成千上万的爬墙弟子都趴过研究所的矮墙。
可成为亲传的，就齐青崖一人。
大多数还是为了生活奔波，不少人进了脚行。
蓝海商会给他们提供资源修炼，他们也给商会带来了巨额回报，这也是为什么洪豆浓承了孟老爷子人情的缘故。
“这件事本来就是好事。”齐青崖心里面划过几个熟悉的面孔，“觉醒心炁自然会改变命运，只不过以后的道路是好是坏谁也不知道，我不能替他们做主。”
许多有天赋的爬墙弟子一辈子连心炁检测器里面的那一丁点天水都接触不到，杜绝了心炁觉醒的可能。
但蓝海商会并不缺天水，也不缺各种样式的呼吸法，甚至许多远隔重洋的奇门法术也有涉猎。
洪豆浓提出这个要求，无非是想要让齐青崖帮忙筛选筛选，最关键的，是卖他一个人情。
“但我可以帮你把话带到。”
终于等到齐青崖开口，洪豆浓再度把柔荑小手往前递了递。
“成交。”
......
齐青崖还在想为何她的手能这般柔弱无骨的时候，洪豆浓就已经让人送来了一个绘着蓝色海浪的黑漆木盒子。
“这是一百克天水，我收你五万块钱。”
“同时呢，我还会给你提供一些别的服务。”洪豆浓总喜欢用她那充满了诱惑力的嗓音说些模糊不清的话，“大楼顶层，是我的私人住所，那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
蓝海商会作为脚行的领头者，自然而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握津门九地的所有情报，像齐青崖成为亲传弟子一事的消息压根就瞒不住，甚至连孟子山挑擂一事，也被她猜了个七七八八。
而一百克天水数字敏感，洪豆浓自然知道齐青崖想要干什么。
“那就多谢洪会长了。”
“生分，你以后叫我洪小姐好了。”
齐青崖坐上电梯到了顶楼，洪豆浓开了门便告辞离去，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果然只是嘴上占占便宜。
没有过多打量这间宽阔的有些空旷的房子，咂了咂嘴巴齐青崖寻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卧室，盘腿坐在地上。
打开膝盖上平放着的木盒，里面用软缎精心包裹着一个白瓷瓶，上面仍旧没有任何文字标记，只有一抹蓝色海浪。
齐青崖深吸了一口气，取出瓶子，稍稍一用力便拔掉了瓶塞。
淡蓝色的透明液体没有任何异味，轻轻一摇晃，就像是胶质一般粘稠。
就在这时，齐青崖体内的立春炉疯狂运转，原本瓶子里安静如湖的天水就像是被烧开了似的沸腾起来，几乎又要爆炸。
齐青崖赶紧用力捏着已经开裂的瓷瓶，天水顺着缝隙流了出来，浸到了齐青崖的手上。
宛如打开了闸门似的，疯狂涌动的天水之气顺着毛孔拼了命的往齐青崖血管里钻，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红着眼睛直奔心脏。
立春炉此刻就像是马力拉满的蒸汽核心，调动起来齐青崖全身的心炁，随着天水的摄入，运转速度越来越快，齐青崖的七窍都散发出了轻微的白雾。
咔嚓——
微弱的破碎声传来，齐青崖还以为是瓷瓶碎了，低头的时候却感到了不对劲。
原本立春炉的旁边，竟然又多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体内炉！
【心炁指数：10.1】
【已觉醒体内炉：2】
【体内炉：二十四小时自动运转呼吸法】
【体内炉一：立春炉，东风吹散梅稍雪，一夜挽回天下春。心炁门槛突破成功率为百分之百】
【体内炉二：清明炉，试上吴门窥郡郭，清明几处有新烟。洞察他人心炁指数】
一旦跨过第一道门槛，心炁的增长速度就会慢下来，齐青崖有两个体内炉，修炼速度是别人的三倍，同时心炁的催动效率也是三倍。
只要给他一段并不算长的时间，孟子山的十九点心炁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孟得铨显然没办法再熬下去了，或许现在的每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折磨。
齐青崖想到这里，立马起身离开了顶楼，想要和洪豆浓打个招呼，却被告知正在和保管团的其他股东开会，于是让秘书带个话，自己就下楼了。
门口的黄包车夫正靠着车侧，嘴里面叼着烟吞云吐雾，眼睛却一直盯着台阶，见到齐青崖下来了，赶忙连嘬两口，一直到尝到烟蒂的焦味这才松口。
“先生，走嘞，您办事也挺快的嘛。”
齐青崖只觉得这句话好像不太对味，但也没多想，坐上了车，把车帘拉下来挡住脸。
“去马厂道，洋津味界。”
“哟，您是要去买东西呢，我跟您说，那儿的太久保罐头可出名了，特别是枇杷罐头，对得肺病的人好得很，我丈母娘就是得了肺病，要死的时候什么都吃不进，唯独枇杷罐头嚼了两颗，又喝了一口糖水，这才安稳离世的。”
“现在津门到处都是工厂，蒸汽机，大烟囱，黑烟混着白烟，把青天白日都遮了个严严实实，得肺病的人越来越多，我有一邻居在矿场上工，一直咳嗽，去医院一检查，您猜怎么着，医生说肺全都白了，没救。”
“先生，您家里也有得肺病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