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定守护者(二)
叶七弦盘算这昨日刚入南宫时发生的一切,按理来说,花无青和南宫的人不该这般警惕自己,那南宫颜若再不济,亦是从小被花宫宫主——花锦收入的关门弟子。
花宫善培养异能和法术,又有玲珑珠的加持,这南宫颜若当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人物才是,不该受如此保护。
而且南宫宫主身上可是百闻难得一见的青花毒,若不是七弦琴自带有净化神力,这世间怕是无药可解,到底是谁竟敢给南宫宫主下毒?
南宫的情况不容乐观,还得好好探察一番,去华中殿看望倒是一个机会。
叶七弦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从衣袖里掏出早就准备的上好的恢复灵力的丹药便匆匆往华中殿赶去。
谁成想还没到华中殿,叶七弦就感觉自己右手被烧得厉害,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只见前面一人身穿玄衣刚于自己右边擦身而过,步伐匆匆,也正往华中殿方向走去。
再这样下去,他的灵力本被压制,这只手怕是难保,他想出声呼救,谁想喉咙竟发不出半点声音,身子只直直地往下沉。
南宫颜若还是刚清醒过来的南宫庭训了,她刚出华中殿远远地就看见了南宫寒朝自己走来,还有他身后情况不妙的……
“叶七弦!”
她瞬移至叶七弦跟前,接住了正往下沉的他,观察把脉一气呵成,五脏六腑皆有损,五感失两识,还被赤焰草所伤。
她迅速用水系法术行水诀帮他缓解手上的烧伤,然后呼唤哥哥。
南宫寒自小习的冰系功法与叶七弦别无二致,更有益于疗愈叶七弦的烧伤。
南宫寒闻声匆匆赶到,发觉不对,忙把身上佩戴的赤焰草摘下交给侍从,施法暂时保住了他的手。
第一次见阿若如此慌张,南宫寒愣了神,天性属火的她,强行驾驭纯水系法术极易损耗身体。
一见叶七弦右手烧伤得到控制,南宫颜若忙唤侍从将他送回清音苑。
看着躺在床上,虚弱得直冒冷汗的叶七弦,南宫颜若心里生起了愧疚。
这赤焰草本是哥哥专门为她而佩戴,水火本是不容,哥哥又天赋极佳,八岁便突破水系顶级法术——凝冰诀,六岁的她自是受不住他的靠近,感情极好的两人,从此只能远远相望。
直到一天傍晚,哥哥不知听了宫里谁说修水系之人佩戴火系赤焰草便可与修火系之人亲近,连夜便上了烈焰山。
两天两夜,直至第三天傍晚,南宫颜若终于在最后一片晚霞里寻到他的影子,只见他身上衣物布料烧得只能遮羞,满脸黢黑,头发也被烧了半截,那双紧揣着手被被灼伤得不成样子。
两人相望,他笑了,她却哭了。
他只听见那位侍从说将赤焰草做成香囊佩戴可以与修火系法术之人亲近,却忽略了这赤焰草天克这修水系法术之人,他便日日受着烈火灼烧之痛就为能与她亲近。
后来他落下顽疾,闻不得半点浓烟味,一闻定要咳上数月。
南宫颜若想得出神,这本无心之举,不怪哥哥,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叶七弦为救自己的父亲竟是这般不计后果。
叶七弦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南宫颜若回过神,招呼侍从拿来雪凝草,这被赤焰草所伤,一般烧伤药是无法治好的,只有那千年一株的雪凝草,才能中和这赤焰草的灼伤。
“少主,可这雪凝草是你千辛万苦,苦寻七年为大王爷寻来的,当真要为这人白费了心血?”
侍从单膝跪地问道。
“这人是北宫的少主,而且他救了宫主的命,现在他的性命危在旦夕,你怎能说出如此之话!”
南宫颜若极少动怒,可眼下实在情急。
见自家少主心意已决,侍从也不再多说,呈上了雪凝草。
南宫颜若一把接过,没有一点犹豫,雪凝草在接触到叶七弦肌肤那刻,迅速融化,渗透入体,很快,伤口竟奇迹般开始愈合。
她很清楚,在外这半个月,她并非没有求过神医,他们有些确实是力不从心,有些却是力所能及也不愿意趟南宫这趟浑水,所以,她不断变化容貌,害怕别人认出。
只有他,北宫少宫主叶七弦是唯一一个知晓她真实身份,依然伸出援手之人。
虽然这人极其高傲,但一路走来,从未行逾越之事。而她还没兑现对他的承诺,怎能让他葬身南宫。
看着叶七弦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恢复,南宫颜若也松了一口气,随即安排侍从吩咐还在华音殿的五环做些清淡的吃食送来清音苑。
正在逗鹦鹉的五环一收到吩咐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忙活到一半又觉着不对劲。
“那清音苑不是住着一位不爱热闹的贵人吗?怎么最爱热闹的少主在那啊?”
真是奇怪。
五环想不通,只管做一些清淡吃食送去清音苑再去瞧瞧这位贵人究竟有何本事能住进南宫第一别苑?
这可是宫主送给少主十六岁生辰礼,听说还是少主母亲——清音的别苑,她都没有机会去参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