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相处
“什么？父亲？父亲他、他牺牲了……？”
夕日红瞳孔好像瞬间瞪大了，脸上的神情直接呆滞住了。她声音颤抖地反问着，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很显然，她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父亲他……”夕日红嘴唇微微抽动着，口中哆嗦着试图否认些什么，又似乎想要追问更详细的情况。
但她好像已不敢再问出口，不敢听到更详细的消息。
父亲离开了？再也见不到他了，
再也不能和父亲一起说话、一起吃饭，一起练习忍术了；
父亲甚至没能亲眼看着她长大成人，见证她成为一名上忍……
“呜呜呜呜呜……”
夕日红的双眸不可抑止地涌现出了泪水，喉头哽咽着，鼻子一酸，心中感觉到了无所适从的剧烈痛苦和悲伤。
山下真哲见状，他心里略微有些自责，本不想那么快告诉这孩子这消息的。但山下真哲想到夕日红迟早也是会知道的，再加上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了，而是一名中忍了。
所以山下真哲才选择了告知她这个噩耗。
“节哀顺变，孩子……”
山下真哲伸出手拍了拍夕日红的肩头，现在他却有点后悔了。
“我、我知道了……”
夕日红此时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什么都不想理会，脑子好像一下子变得空白。她强忍着泪水，但热泪已然滑落，随口应付了几句，便立即转身快速地离开了。
“诶？”
山下真哲看着她的背影，伸出的试图挽留的手最终放下了。他本来还想告知夕日红关于她父亲的尸体已经被收敛了的事情。
但此时，还是先让这少女去静一静吧。
对于夕日真红的牺牲，山下真哲作为同伴，他自然是悲伤和心痛的。
只是像他这样成熟的老男人，在忍者生涯中见惯了风雨，早已学会了将悲伤掩藏于心中，不轻易外露。
……
“呜呜呜呜……”
夕日红低着头强忍着泪，抽泣着迅速地绕开了人群。
她抱着虎昼宝宝快速地跑动着，出了避难所附近，跳上了一处较高的楼房的天台，一处僻静的角落。
她打算独自一人静静地呆一会儿。
哦，不对，虎昼宝宝还在她的手里，没能放下，并不算独自一人。
现在已经是深夜，但圆月依旧，散发皎洁。繁星点点，夜景如故。
“呜呜呜…父亲…呜呜呜……”
夕日红哭泣着，嘴里悲悲戚戚地念叨着。她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应该还不知道此事，要是母亲知道了那该有多伤心啊？
不过母亲此时应该安全地待在另一处避难所里吧？毕竟夕日红的家所处的位置并没有遭受到九尾的破坏，反而是离那‘废墟区’很远的位置。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将父亲牺牲的这个噩耗告诉母亲。
泪水打湿了衣衫。
同样，她的泪水也滴落到了虎昼的小脸上，只是宝宝没有说话。
忽而，夕日红又再度想起了父亲那最后离别之时的‘遗留之言’。她接着轻声地述说道：“父亲，您安心去吧，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与你的‘约定’的。”
话音落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夕日红的脸色也有点羞臊了。只因为她这话好像在宣言自己以后一定会生下一个孩子什么的。
“嗯唔呼！”
这个时候，虎昼宝宝开口咿呀咿呀地说话了。他伸出一只肥嘟嘟的白皙小肉手，轻轻地按抚在夕日红光洁细腻的下巴轮廓上。
夕日红差点忘了自己的怀里还有一只宝宝，她心里忽然感到了难为情。幸好这宝宝可不知道她所说的‘约定’是什么。
不然还不得羞死，作为一个少女也太不矜持了。
刚才以来，虎昼宝宝就被这夕日红当成了大号的玩偶一样，紧紧地抱着。好像充当了某种陪伴和排解孤独的存在。
不过，虎昼倒是也能理解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少女的心情。所以他一直保持安静，默默无言，好让这女孩自己静一会儿，让她自己缓一缓悲伤的情绪。
毕竟虎昼也怕这女孩要是忽然嫌弃他这个小东西烦了，直接把他给丢了就乐了。
但是现在看来，夕日红的情绪还是很稳定的。
所以虎昼宝宝现在打算安慰安慰她。
根据大家的反馈，虎昼知道自己是一个颜值很高的可爱宝宝，那就舍身卖萌哄哄这个伤心的女孩子吧。
何况，他看到夕日红哭得那么伤心，的确也有一些于心不忍。
这就是虎昼的温柔捏。
“咩呼呼！（别哭啦！）”
虎昼宝宝伸出两只小手轻轻地拂去她两边脸颊的泪水，发出意义不明的呼呼声，似乎是感受到了夕日红的伤心情绪，在关心地安慰着她。
“宝宝！你……”
这一刻，夕日红只觉大受感动。
尽管她不知道这宝宝是否真的那么聪明，能理解她现在的状态，又是否真的有足够的意识和知性知晓她的悲伤。但是她的内心宁愿就当是这宝宝真的懂好了。
面对父亲牺牲的消息，夕日红悲伤之际又感到了孤独。
但是此刻，她的同伴们都在别处执行任务，或是进行搜救呢。哪怕夕日红想要寻找熟悉的伙伴倾诉交流也无法做到。
更何况，夕日红现在可有点‘消极任务’的意思。只不过现在的她悲伤过度，直接选择了自暴自弃，压根不想再管什么任不任务的了。
就算到时候真的追究起来……夕日红看了看怀里的咯咯笑的虎昼宝安。她就说是这孩子太过顽皮，一直在哭泣吵闹地抓着她不放手，让她没办法丢下不管就好了。
所以就这样，照顾了这孩子一夜（才没去执行任务）。
嗯，很棒的解释！
虎昼：？？？
虎昼：我怎么就背锅了？
“宝宝，谢谢你，你是在安慰我吗？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乖孩子啊！”
夕日红感觉到自己的泪水被虎昼的小手温柔地抹去，她忍不住抱住了他，在他嫩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就好像是感受到了这只宝宝的温柔，夕日红感觉到自己并非是孤身一人，而是有人在陪伴着自己。
她只觉得内心一阵的温暖。
而也因为虎昼宝宝那好似天真纯净的笑容，夕日红愿意敞开心扉向他倾述自己的悲伤，分享自己内心的苦痛……乃至于回忆过往自己和父亲相处时的要事和趣事。
“……”
“在五岁到六岁之间的时候，父亲教我学习了第一个幻术。虽然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幻术，但我还是花了好几天才勉强学会，而且只能维持最多一分钟的样子……”
“然后有一天，父亲带我去上街买菜的时候，他让我付钱。”
“那时我还是个懵懂的小女孩，还不太懂金钱的含义。我只觉得好玩，便对老板施展了那个幻术，手里变出了一沓钱递给了老板。结果那钱的幻术只维持了几十秒的样子，就被老板给发现了。
“没有办法，父亲只能很无奈地向店长道歉了……事后，父亲很严肃地教育我，不能用幻术去做坏事。现在想想那时候我好调皮。”
“不过一想到严肃认真的爸爸被店长给训斥了，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
“我还记得我七岁的时候，父亲送我去上忍校……”
夕日红怀抱着小小虎昼，在讲述着过去的故事。而虎昼宝宝不经意间也享受到了少女的福利，虽然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但说到底，虎昼宝宝享受着少女怀抱的同时，他也有种自己并非孤身一人的感觉。
要知道虎昼现在其实才是‘无处可去’的状态。他的处境才是最不妙的。
这一幕倒像是两个人在彼此依靠，相互取暖一样。
只是少女夕日红并不知晓这一点。
夕日红对着虎昼宝宝分享诉说了很多很多，虎昼宝宝也煞有介事地在聆听着。看着虎昼宝宝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认真好奇的模样，夕日红都怀疑他真的听懂了。
但果然都是错觉罢！？
不过这倒是也让虎昼略微更了解了一些这个少女。而不是片面的对原著了解到的单薄形象。
夜渐深了。
夕日红的心情在倾述后变好了许多。
虽然虎昼宝宝依旧好像很有精神的样子，但她也不想让一个孩子熬夜。再加上觉得夜晚外面天气凉，睡在外面也不太好。
所以她重新带着虎昼回到了避难所里，打算找个角落好好休息。
然而就在夕日红小心地穿过人群之时，她隐约听到了一些小声的议论。
一个女子用手掩嘴，不可置信地低声道：“真的吗？不会吧？”
另一名青年男子信誓旦旦地道：“哼，我有必要骗你吗？肯定是宇智波……”
不知怎的，这引起了夕日红的一些注意，她忍不住上前询问道：“打扰一下，你们在说的是什么事情？”
“不！没！没什么，这位宇智波大人……”
那两位平民见到了戴着木叶护额的夕日红，又瞧到她的酒红色的眼睛，下意识心虚地产生了误会，立即有些惊慌地躬身道歉。
“啊不！我并非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我只是好奇你们在说些什么？能告诉我吗？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怪罪你们的。”
夕日红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认真地询问道。
那名平民男子闻言，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夕日红的红色眼瞳中并无勾玉，这才确信了她并非宇智波一族的人。
他又见夕日红抱着一个孩子，便对其产生了一些信任感。
平民男子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低声道：“是这样的，这位小忍者大人。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忽然间开始流传一个传言。”
夕日红没在意他那奇怪的称呼，而是好奇地追问道：“什么传言？”
虎昼宝宝也凑热闹似的，略微好奇地睁着大眼睛，聆听着。
男子接着道：“据说是九尾妖狐出现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出现了通灵术召唤的迹象。很显然九尾是被人故意通灵释放出来的。”
“而且还有一些忍者大人们也看到了九尾的瞳孔中，有写轮眼三勾玉的图案。那么很显然，九尾妖狐是被控制的，幕后黑手肯定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夕日红有些震惊，她下意识地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虎昼宝宝闻言，他忽然觉得兴致寥寥。他还以为在说啥内幕消息呢，就这？
那男子见状，立马加话进行说服：“可是，不要忘了当年宇智波斑可就是控制了九尾，回来袭击村子的！”
这话一出，就让夕日红有点将信将疑了。
不过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说她的父亲也是被那‘幕后黑手’给间接害死的？
夕日红接着询问道：“那么，这个说法是不是已经流传开来了？”
那男子肯定道：“当然，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夕日红闻言，她道了声谢：“好的，多谢告知。”
然后她就抱着虎昼离开了，心中暗暗道：‘不管事实是否如此，这个传言必然会极大地打击宇智波一族的威信和名声。但现在的我也难以知晓真相……’
其实夕日红今晚遭受到了噩耗打击，身心也已经有些疲惫了。
她找了一个少人的角落猫着，背靠着墙壁，怀里抱着虎昼宝宝开始入睡休息，就像是一位姐姐在守护着弟弟。
而虎昼宝宝虽然有些累，但他也装作假寐。
只因为那个流言一出，宇智波一族就倒了血霉了，为九尾之乱背了锅，还成为了许多人的暗地里敌视和憎恨的对象、成了唾骂的宣泄口。
是的，无数的憎恨和恐惧的诅咒在指向宇智波一族。
这正符合人类对人类的憎恨和恐惧。
而这一股咒力也完完全全符合虎昼的咒种本源，就好像背带裤遇上了篮球，简直是绝配。他立即开始了汲取和吸收这股咒力。
……
时间很快，一夜无话。
竖日清晨。
经过村子里的忍者们的努力和暗部的大范围排查，终于确定‘九尾之乱’已经结束，也并未发现有其他敌人的存在和踪迹。
总之，危机解除，警戒结束。
避难所里，除了居住地是在废墟区的人们已经无家可归，只能选择留下接受临时安置外。其他的人们都开始陆陆续续地回家去了。
‘怎么了？’
很快，夕日红就被闹哄哄的声音所惊醒，她很快就询问邻近的老人家知晓了情况。
那现在她也可以立即回到家去确认母亲的情况了。
只是这孩子该怎么办呢？交给避难所来安置吗？
夕日红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她似乎抱了他一晚上了，手臂都有点酸麻了。她犹豫地考虑着，最终选择走向了其中的一处安置登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