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宋:靖康之耻,隆兴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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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丧钟鸣——尤袤来投

一晃六月又过去了大半,和州渐渐恢复了平静,在工匠总师白菜的指挥下,城内因为金人攻城而被破坏各项设施也皆是被修复完成。

赵瑗也搬进了新的官署,按照他的要求,专门用毛石加水泥建了一个二层“欧式”小楼,设在二楼的办公室还加了一扇大窗。

当然,这个“欧式”也是赵瑗以前上学时看的影视剧和书籍按照想象推测出来的,再加上这些工匠大多出自五大窑,因此他们多是凭借之前制瓷器花纹时的经验复合了赵瑗提供的描述。

闲暇之时,他会抽时间在官署前小坐一会,静静看着这幢建筑。

一种中西结合的美。

整幢二层房以深灰色毛石加水泥为主体,质朴而高雅,大气沉静。

立面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扇扇红色木窗,点缀着精致的白色窗花,构成了柔美的线条感。

窗口上方是工匠按照赵瑗要求浅浮雕刻出的“欧式浪漫”花纹,其中夹杂着青花瓷样式的花纹,整体细腻而清晰,与朴素的墙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楼房的立面设计粗犷大方,整面的墙体被一些天然的石块所点缀,石块色泽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看上去非常自然。

而且,这座欧式小洋楼还带了一个开放式的小花园,整个花园被移植来的繁花布满,缀着一个个笔直的小路,秀美的乔木与芳香四溢的花草相互交织,如同精美的围棋布局。

花园的中央有一池水,清澈见底,无杂无垢,偶尔泛起一点点水花,水花在阳光下碎成无数份,婉转曼妙,也如似珠泪,小水珠晶莹透亮,如同微笑着的点点泪珠,随着清风拂过,水面便会微微颤动了一下,泛起一阵轻微的涟漪,让人顿时产生一种如似离别时的凄美。

关于这点,赵瑗本身是想做一个人工喷泉的,可惜无论他如何给工匠们讲,那些人都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最后逼得赵瑗没办法,按照记忆中他曾经看过的关于喷泉的历史记载给工匠讲,毕竟这玩意是明朝的产物,在历史上还是比较出名的,而且还是当时的皇帝明熹宗朱由校所发明,时称“铜缸水戏”,这在当时可是天下一绝。

那时宫中都用铜缸或是木桶盛水饮用,这位皇帝就在这些盛水的容器下方凿一个小孔,在里面设置机关,机关一操作,缸中的水就能飞散出来,有时泻如瀑布,有时又散若飞雪,最后变成一根玉柱,击打着放在缸外面的许多小木球,木球浮在水尖上,随着水的喷吐而跳跃不已,久久不息。

然而即便如此,那些工匠听完赵瑗的描述还是一个劲地摇头。

到了最后,只得叫来工匠总师白菜,他听完后告诉赵瑗,这东西能做是能做,但其一耗费人力巨大还不一定能成,其二他规劝赵瑗不要玩物丧志,毕竟这么个新奇玩意连当年在东京的徽钦二帝修艮岳都没有玩这么花。

听得赵瑗一阵翻白眼。

不是,刚打完仗,又忙着恢复和州城,自己这忙前忙后的,享受享受怎么了?

而且把他和徽钦二帝作比较,真的礼貌吗?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一天下午,赵瑗正坐在官署内办公,就听闻外面传来脚步声。

“郡王,好消息啊!”远远地就听到史浩那极为兴奋的声音。

赵瑗从一堆劄子中抬头,就见到史浩、时俊二人匆匆而又兴高采烈的神色。

“何事让二位如此兴奋?”赵瑗笑道。

“郡王,你看看!”时俊上前,将一张小地图放在赵瑗面前。

赵瑗大略扫了一眼,这地图上画的是大宋淮南东路和淮南西路的地图。

“怎么?”赵瑗问道。

“金人退去后吗,苦雪带人渐次收复曾经被金人占领的多处城镇,”时俊道,“如今听闻他的报奏,说是我方军队已经彻底收复了无为军、庐州、濠州等地,现在正在向淮南西路的滁州进发,估计不日就会收复滁州全境!”

“好!”赵瑗大喜。

“还有一事,”史浩说道,“最近坊间传闻,说是金人此次南下占领滁州后,曾经计划过经真州往扬州方向劫掠,因为扬州地方富庶,并不似我等所在和州这般穷乡僻壤。”

赵瑗没有吭声,等待史浩的下文。

史浩继续道:“但金人击败真州军队后,却在扬州遭到了泰兴令尤袤的坚决抵抗,劫掠小队被尤袤击败,被迫撤回。”

尤袤?

赵瑗在他脑海中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里翻找,最终记起此人乃是南宋四大中兴诗人之一,再无别的印象。

不过,此人能够在很多官员军队不战而逃的情况下坚持抵抗,还击败了金人,足以见其勇略。

“此人身在何处?”赵瑗眼中闪过欣赏之色,旋即不动声色地端起水杯……

然后就差点一口水喷出去。

只因史浩回答道:“此人正在官署外等候。”

待到尤袤被时俊请进来,赵瑗略微打量了一眼,立刻便是起身上前迎接。

而尤袤见状,自然是直接恭敬地拱手行礼:“尤袤见过郡王!”

赵瑗示意对方平身,然后更是亲自搬来椅子,示意尤袤坐下。

尤袤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当即就对着赵瑗一顿夸赞:“郡王真乃豪杰也!在下不过一泰兴令,听闻郡王您在和州坚持抗金,并把金人赶出了淮南,便立刻前来投奔,没想到您不仅抗金意志坚定,还如此礼贤下士,如此我大宋中兴有望啊!”

【系统检测到尤袤对主人公好感度增加30】

好家伙,这都能增加好感?

赵瑗问道:“尤泰兴字什么?”

“回郡王,在下字延之。”尤袤答道。

“延之莫要吹捧,”赵瑗笑道,“我不过是依靠守城才勉强退敌。”

“单从结果论,您做到了其他人没能做到的事情,”尤袤回答的倒是诚恳,“若不是秦贼当道,以您这功绩,必然稳坐东宫之位。”

“莫要妄言天家之事!”一旁的史浩厉声提醒。

尤袤立刻紧张起来,赵瑗见状摆了摆手,道了声“无妨”,这才使得尤袤稍安。

“抱歉,失言,”尤袤赶紧拱手,“对了我此行来给郡王带了首词作,乃是在下年初所作。”

“哦?”赵瑗来了兴趣,他正好也想见识见识这位大诗人的文学水平,于是便道,“说来!”

“此词名为《瑞鹧鸪·落梅》,”尤袤起身吟诵道,“清溪西畔小桥东,落月纷纷水映红。”

“五夜客愁花片里,一年春事角声中。”

“歌残玉树人何在,舞破山香曲未终。”

“却忆孤山醉归路,马蹄香雪衬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