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火了
一周过去，天气愈发地冷了。
老周和孙狗非常羡慕余枫不用在这么冷的天，出门上学。
而孙狗他们上完上午的课，回宿舍的第一句话就是。
“枫神，你是真的火了。”
刚完成“锤子”论文，准备放松一下的余枫，停下手中的工作，一脸茫然。
“嗯？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信导课讲学术道德，陈隆老师讲了一个故事。”
孙旭斌戏瘾大发，拿着手机当惊堂木，拍在书上，扮起了说书先生。
“话说那江洲城内的有名的学堂里，最近出了个有名的童生。少时吟诗作赋，名动江洲。”
“打住，讲得很好，下次别讲了。”
“哎，就是吹了一吹，说信息学院里出了个天才少年，大一就进组发论文了。同组的人欺负他没资历，想跟他分蛋糕。结果他冷静保存进度证明，又积极联系导师处理，直接把争端扼杀在摇篮里。”
自己的例子作为如何防止出现署名问题，确实是个不错的选项。
“陈隆教授说了我的名字吗？”
舍友很牛也许让孙旭斌也觉得与有荣焉，他语气里全是对余枫的敬仰，如滔滔江水。
“这倒没有，但现在都传开了，说信息学院有个大一新生，薄纱博二学长，越级对战，恐怖如斯。”
名字也藏不了太久，消息灵通的，比如焦露，早就知道了。
仿佛是读到了余枫心中所想，孙旭斌笑着补充道。
“你知道吗，今天我旁边坐着焦露和她同学，她听到陈教授说这件事的时候，立马反应过来是你。课间的时候还跟她同学说，她跟你关系很好，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你QQ好友，脸都绿了。你是不是把她给删了啊，”
关于焦露的事情，余枫也跟两位舍友吐槽过，但没想到这事到这里还有一出戏，还挺有趣的。
像是孙旭斌、焦露这种，交友面很广的，只要有一个人知道，那么就会立刻扩散开来。
校园八卦一句话，便是一传十，十传百。
一想到这，余枫顺手打开了学校的论坛，果然已经有关于自己的贴子了。
《震惊！大一新生发顶会论文，暴虐同组博士生！》
这个年代的新闻，还是以震惊加感叹号开头的，让人回忆起某款浏览器。
下面的评论也很精彩。
学校论坛，主打的就是一个牛鬼蛇神。
比如水经验的：经验+3，告辞。
比如开盒的：“已查清，是新生，名字叫余枫。”
比如打广告的：代写余枫同款论文，保证毕业，+v50。
比如认真询问的：“有没有人能发下论文，看看水不水。”
感谢论坛的匿名功能，最为特色的还是阴阳怪气组的。
“作为一名信院大三学生，我现在用的是自己写的操作系统。大一发论文怎么了？”
这个真心做不到，也没什么动力做。
“你们再黑他，小心他直接把论坛源码给你爬出来！然后公布，他说不定也是C语言系列大佬。”
很抱歉啊，没有哪个程序员想不开，用C语言写论坛网站的。
但是把你们这些小黑子开出来，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这种状况早就在余枫的预料之内，毕竟前世今生在大学里见过太多人造神童。
什么小学生研究癌症，初中生解流体力学方程式，高中生证明周氏猜想……
反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爹妈。
甚至余枫当年有同学专门做这个行当的，还尝试拉他入伙，想用他江洲科学大学教授的头衔当门面。
美名其曰初中生研究人工智能，实际上就是Python调用一些基本的库，利用老师已经建好的模型，去解决某些现实中的问题。
他们贩卖的不是技术，而是招牌，是概念，只要让外行人看到“人工智能”四个字，就足够唬住人了。
至于学生到底学没学到知识技能，无所谓，反正家长被哄开心了。
余枫还是比较爱惜自己的羽毛，没有去凑热闹。
至于现在这个贴子上带过来的节奏，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他被质疑倒也很正常，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发贴的大部分人针对的并不是余枫个人，而是现在浮夸的造神现状，而这个现状，他也深恶痛绝。
以后余枫若能继续产出高质量高水平的论文，他们自然而然会偷偷把这个贴子下面的嘲讽删除的。
余枫想了一下，没有开匿名，先回复了一下上面求论文的人。
“arXiv已发，链接如下。”
然后在贴子最下面跟贴回了一句：“收徒。”
如今他是真的需要一些学生来帮他做事，至于有没有人能抓住这个机缘，那也很难说。
目前看来，旺铺招租，虚位以待，可惜还有人面对这泼天的富贵没把握住。
比如万诺然。
反正现在也没啥事，不如刷刷贴子。
论坛名字叫做江湖故事，有不少不同的板块。
平时负责交流讨论一些有关校园学习生活的贴子，有用的信息不少，特别对新生而言。
比如跳蚤市场板块。
《出女生自用九九新显卡，可刀》。
发贴人：宇宙无敌暴龙战神。
可以，这很女生。
还有买卖旧课本之类的。
《出全新四手全套吉米多维奇，白菜价》。
因为吉米多维奇的高数题目太难，到四手了还是全新。
新生三阶段：从入学的豪言壮语，到期中的胡言乱语，最后到期末的沉默不语。
比如相思树下板块，一般当个表白墙之类的，也有挂人传八卦之类的。
《帮舍友征婚，速来，九分美女宝》。
发贴人：传奇坦克驾驶员贝塔。
这标题，这名字，又来钓鱼。
《我来发江洲大学美女教授，你来打分》。
余枫用左手控住了右手的鼠标，没有点进去。
板块热血高校就是体育活动，余枫扫了眼，都是萧泽宇的彩虹屁。
奇了怪了，明明是体育板块，感觉发贴的女生比男生还多。
当然，学生的本职工作还有学习，所以尽管没有什么热度，还是有一个板块，名字叫学习生活。
《实名举报计算机学院方科泰教授压榨学生！》
余枫眉头一皱，点了进去。
“该贴涉嫌传播虚假信息，因违反社区条例，被管理员删除。”
好快的删除。
这……余枫没有看到内容，也无法判断，到底是诬告还是确有其事。
他只好返回到上一个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