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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中心位置上的摩天大楼是位于巴黎蒙帕尔纳斯地区的著名地标建筑蒙帕尔纳斯大厦,这幢建于1972年、高209米的大楼,至今仍是全巴黎除埃菲尔铁塔之外最高的建筑物,也是本片第二场鸟瞰巴黎(图1)的取景地。以城市空镜头对故事发生地进行气氛勾勒,可以说是许多都市爱情片依循的开首通则。本片貌似未能免俗,实则大有玄机。
首先是高效。采自蒙帕尔纳斯大厦59层露天平台的环摄镜头,通过一个简单的特效处理,完美地与棚内搭建的办公室窗外景接为一体(图3)。仅以一个伪长镜头,便将巴黎、蒙帕尔纳斯大厦、马克斯三方缝合,形成片头字幕之后、正式叙事之始所必须具备的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
其次是对主人公状态的暗设。虽然故事尚待展开,但细心的观众一定能从独处的马克斯紧锁的眉头、郁郁寡欢的神情中觉出异样(图4),这可是个即将成婚的男人,况且他还事业有成。选择蒙帕尔纳斯大厦作为取景地的意图就此显现,这里不仅是鸟瞰巴黎的最佳地点,还是身份、地位的最佳说明。在这样一个地标性建筑的高区拥有独立的办公室,正所谓非富即贵,可他为什么满面愁容呢?
女秘书的安排又是一箭双雕。一方面,通过她的嘴,干净利落地公布马克斯的行程(会晤日商、赶飞机去日本),使即将发生的男女主人公的巧遇显得纯属意外。另一方面,进一步界说马克斯的现状,在紧张的工作中不忘挑逗漂亮女秘书,足见马克斯欲求不满(与未婚妻的关系令人起疑)。问题不止于此,女秘书始终微笑却不接茬儿,特别是当再一次被挑逗后,迅即拿婚戒的事做抵挡,等于挑明公司上下皆知马克斯的特殊身份,一个男人在此等环境中工作,压力可想而知。
正是基于剧情提供的这些认知,视听元素得以在更高维度上重构,我们猛然察觉百叶窗(图4)确有几分铁栅栏的意味。也就是说,线性叙事发端于这样一个诡异的下午,与其说女秘书前来汇报行程,不如说她带来了一个契机,在即将步入婚姻的一刻,马克斯突然瞥见了逃离囚笼的岔道。为了强化这种突然性,作者蓄意加快节奏,在调度上将本来死板的面对面汇报改变成话赶话的边走边说(图5),使马克斯显得仓促、慌乱、缺乏准备,并顺势带出一系列框式构图(图5、图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