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吻”
到了日期站在门前，又懊恼又局促不安的就是有点迈不开最后这一步
突然里头一声巨响，那是玻璃碎掉，明显被人丢弃的声音，古巴正想敲门，又传出一些模模糊糊的争吵声，再来是急促开门的脚步
古巴慌的躲到了一边
“顾恺之”古巴看着落幕的背影，着急的刚想喊话，就传来了顾阁，顾恺之他爸跟他妈的对话，因着心中的疑虑，又不好猛然出现只好停留在了原地
“埃～，也不知道他像谁，脾气这么倔”
南凝一边打扫着刚刚的战场，一边笑骂道：“你们爷俩是一个摸子，谁也别说谁”
“那难不成我就不管了，就这样放任他，还是你想让他跟他哥哥一样”
南凝僵住了，好一会又像是恢复如常，坐到了顾阁对面“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认识你的时候，我也想劝你能不能换条路走，可是我知道你认定了…后来我想，那我的儿子不要步入你的后路，因为我的心承受不了那么多，每次一走就没有归期，回来又是一身伤疤，好不容易熬到你退下来了，你当初怎么鼓励你儿子的，我们顾家都不是孬种，个顶个的好，天塌下来，自有长的撑住了，所以他进到了一线，第一次任务……”
古巴在外头听着面上已是不可置信的泪流，随着南凝颤抖的声线继续说道：“当初你就没有想过我，好不容易，凯之来了，你知道我多希望他是个女孩吗，这样就算他的志向再高，我也能努力的将他试着留住，凯之凯之，我不是希望他凯旋归之，我是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像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一样”
“南凝…”顾阁心中的内疚让他不知道安慰些什么好，上一次的失去，让南凝住院一年半，出院后整整用了四年多，因为意料之外得来的孩子才好了许多，他也才真的明白对于这个家，自己的妻子这些年的自私，少于她的关心，让他觉得，跟顾凯之的争吵可以弥补上一次的愧疚感，却是杯水车薪给自己寻求的借口罢了
“顾阁，于私，我没法不去怪你，恨你，因为你已经快内耗完我的内心…于公，我又没法怪你，你总说你不上谁上，要总想着自有人上，我的生活过的也不会如此安稳，所以我应该感恩有你们这样的”南凝依旧笑着，只是那笑意让人看的越发心疼
缓缓地，古巴又听着她说道：“顾阁，你觉得愧对我的，所以你想补救，可是我又何尝不愧对凯之，就算如此，我深知，但我永远也不可能给他过一个生日，甚至每到这天，你还要陪着我瞒着凯之去顾城的墓地…凯之是我唯一的动力了，若他真有那天，你将我们放在一块吧，至少是离的最近的地方，你也别在去为难他了，他做的真的已经很好了，好么～”
南凝注视着他，顾阁仿佛听到了她最后的遗言，整个人直发愣，才恍神道：“好”
古巴不知道在门外站了有多久，身边早就安静了下来，天空也泛起了红晕，抬头便又望了会儿，片刻，她才喃喃自语道：“所以，凯之，要是那次你没有生死异乡，婚后我们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即使还相爱着在一块，可每一天都是痛苦的”
泪早就结成珈在脸颊上扯着，迷茫充实着她的内心
天也越发的黑了，古巴却开始狂奔着，在各个他有可能待着的角落里寻找他
“顾恺之，至少现在，我还不想，也做不到放任你一个人不管，所以你到底在哪里啊……”
哗啦啦……哗啦啦的…雨水开始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古巴站在便利店门前，手里打着刚刚买的雨伞，看着面前黑蒙蒙的路面，突然想到，顾恺之在她心情不好，怎么哄都不行的时候，不管不顾带着她回到了小时候住的地方，一处已经建成小公园的大树底下
“巴巴，既然你不想跟我说，那你就跟他说吧，心情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古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指着的那个树洞，好笑道：“顾恺之，你不会也学电视剧里那一套吧”
顾凯之不以为然的说道：“怎么，有用就成”
“不过你怎么找到的这么合时宜的一颗大树且他还位置合适的有个…嗯…这么奇形怪状的洞啊”
“这有什么难的，以前我有好多话不能讲的，没人愿意听的，都会来说给他听，不管这颗大树愿不愿意，我选定他了，自然他得有个能进入的地方，我便凿了”
古巴一听，直接乐了，之前的不愉快就一瞬间消失不见“那这大树够可怜的”
“你会害怕担心嘛，我认定你了，就非得是你了”顾恺之有种像是把他最深处不想被人瞧见的地方抛露出来了
古巴不懂，也没去生刨，对着顾凯之那似有似无的落寞跟孤独，心间只是泛起淡淡的惆怅，然后向前，再向前靠近，直到两人的呼吸能在彼此的脸上交融，手跟着紧张的在发抖，努力收起内心的害羞，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凯之，以后…现在，你都有我了，什么想倒出来的垃圾，我都能接着帮你收拾掉，害怕担心什么的，我只知道，你这一刻的模样让我很想亲亲你”
她这样说着，想着，便做了，顾恺之只发觉唇上一软，整个大脑立刻死机，整个身体开始了发热
这是那时他们最纯粹的感情，在一起半年，因着他对她的宠爱，小心翼翼对待，他们之间的初吻是从她开始的
一路气喘吁吁的冲着记忆的那条路跑着，此刻的大树周围像他一样，只身屹立在哪，还没有变成以后的公园，身边连来来往往的过路人也没有，这是他漫无目的，在今天寻到的朋友吗，还是早在之前就在了
古巴小心翼翼的像他靠近，蹲下，旁边是又刮了一层的树皮，手心满是伤痕，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
“哥哥，生日快乐”古巴说着将伞倾斜到一边，却被他挡着
顾凯之扯了扯发白的嘴唇说道：“哥哥已经湿透了，巴巴打着就好，不要着凉了”
就这一句，古巴没忍住哭了出来，心里想到“所以你会乐此不疲的，即使关系破裂也还是要给她准备礼物，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嘛”
“巴巴，怎么了”顾恺之有些瞧不清她的脸，因着越发暴躁的雨水听不见她的声音
古巴收拾好心情，抬头对着他用比刚刚大点的声音说道：“哥哥，对不起，没有准备礼物”
“还以为什么事呢”顾恺之笑道：“我已经收到你给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