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学

那一年我开始上学了！学前班。

哥哥上五年级。姐姐三年级。两个人带着我就去上学了。

学前班位于整个学校的东北角。地势略低。四周有手腕粗的稀疏小树林。课间我们就在树林间玩耍。

上学第一天。哥哥姐姐架着我送进了教室。哥哥说：老师，他是新来的，我弟弟。

老师说坐边上那位置吧！

于是我哭也不敢，走也不敢，看着哥哥姐姐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是我第一次上学。

班里有几个同学是我唯一记住的。大多不记得了。

一次我在树林里捡到一个烟盒。里面装满了钱。大概十几块。

被王强看见了。说让我给他点。不然就告老师。于是见面分了一半。

有个就张鑫鑫的。走路站队形有板有眼。于是老师封他为体育委员。

我们在树林间围成一圈丢手绢。

有一次下大雨。我们学前班的教室被淹了。水流进了教室。很快就齐腰深了。我们来不及出去。就都站在桌子上躲避雨水。

有一个人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他自己跑出去了。唯一一个。老师去找人求助。我们站在桌子上哭。

张老师带着体育老师带着高年级的学生来救我们了。

体育老师个子不高。背一个抱一个出去了。

张老师是篮球队的。身高一米九。特别壮。抱一个。背一个。一边隔壁夹一个走了。高年级的学生每人背一个出去了。

我哥哥五年级。来背我。我的鞋掉在了水里。岸边距离教室只有六七米远。哥哥把我放在岸边又回去找鞋。找到了。万幸。

然后他们把我们这些嗷嗷哭的小崽子们安排站在办公室门口站成一排。大家都浇湿了。都在等家长来接。

陆陆续续都走了。没有人接我，哥哥姐姐都放学回家了！小耗子的爸爸拿着雨伞来接他了。我跟着，哭着一起回家了。

老师好像叫蔡淑珍。很严厉。

学前班就这么结束了！

上一年级，选出了学习委员叫孙英美，长得好看，软妹子，她爸爸是教务主任，妈妈是老师。

选出班长叫张美多。她爸爸是校篮球队救我们于洪水中的张老师。

体育委员还是张鑫鑫。

同学的名字大都不记得了。有闫彪，董洪磊，小耗子王昊，王强。潘红超

农村的学校人不多。一个年级就一个班。到了五年级才分一二两个班。

班主任叫董什么来着。和董洪磊有亲戚好像。

副班任教数学。不记得叫什么了。有一次课间她穿着短裙丝袜，一只脚踩着花坛和别的老师聊天。我们一堆同学在对面偷看，虽然当时没有网络什么都不懂。但是觉得好玩就有说有笑。一群小混蛋。

董洪磊和袁亮喜欢在爱睡觉的万秀萍嘴里放饼干。

赵春燕老是抠鼻屎蹭在书本桌子上。所以前面我说我不喜欢她。

老师组了个几个学习小组。放学后在一起写作业。

我管他们。他们嫌我声音大。我就走了。后来小组就散了。

闫彪说他后来在我家写作业。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小耗子学会了自行车。他二姑的自行车。他二姑买了摩托车。自行车就给他了。他骑自行车带我出去玩。他穿的新裤子。我俩闹。摔了。裤子破了。膝盖流血了。他生气了。回家了。我俩好几天没在一起玩。后来又和好了。

五年级了。我在班级总分排第三。第一孙英美，第二潘红超，第三就是我。我和潘红超也挺好。小耗子和潘红超更喜欢和抢我钱的王强玩。小耗子家开商店。王强每天都让他带好吃的。勒索保护费那种。那他也愿意和王强一起玩。我就不开心。后来多年后据说潘红超脑炎，走了。

袁亮（男生）有一次顶撞数学老师，被扇耳光，鼻子打出血了。

闫亮（女生）有一次顶撞英语老师，英语老师是新来的年轻老师，被气哭了。回宿舍了！后来我们几个学习好的去劝回来了。然后闫亮道歉了。老师也没上课。只让我们自习一节课。

后来他们课上太吵。自习课。班主任不在。我就转身去窗台边看书。因为我挨着窗户。我抬头老师站在我对面，距离我鼻尖两厘米。没说话。我又灰溜溜回到了桌子上。

班上来了个转学生，叫臧丽娟，不知道是什么民族。说话垮垮的，挺好玩。学习也挺好。她有个弟弟。臧丽娟被分到了我后桌。一个学习小组。学习比我稍差一点点。经常和我讨论学习问题。说不过我。垮垮的普通话特别好玩。

后来好像她家里有人去世还是离婚还是什么变故我忘了。反正她又转走了。不好玩了！

五年级上半年结束了老师留下我帮忙整理资料。他准备下半年的学生干部人选。上半年大班长是董洪磊，学习不好，但是都怕他。结果他带头胡闹。二班长张美多是女生，不管用。于是老师说下半年让我当班长。记本本上了。

下半年我当了一个月班长就被辞退了。因为我是个软性子。管不了人。班长职位给谁我就忘了。学习委员还是孙英美。二班长还是张美多。我变成了中队长。闲职。

暑假期间班主任找我们男生去帮忙掰玉米。干了一整天。累个半死。吃的馒头，白菜炖豆腐土豆。

吃了个饭，擦擦嘴一秒都没多停留就都跑了。主要怕老师。没其他的。

小学生活结束了。全乡镇大榜出来了。我们五年级学习最好的在所有学校中排名第7。我排名23。

五年级毕业考试我的考场在一年级教室。小桌子小椅子特别小，就像现在的幼儿园一样。

来了好多别的村的毕业生穿插考试。好陌生。

一排教室的最西边是集体垃圾倾倒处。

一排教室的东边是一排办公室。

办公室中间有个后门。通往我曾经的学前班，我五年级时那里已经变成了又一个垃圾倾倒点。

我想起来了。教室门前的花坛里面都是扫帚梅。我家菜园子门口种的也是扫帚梅。

我喜欢。特好看。生命力特别顽强。

结束了。小学。

哥哥初中读完了。上高中了。姐姐辍学了，出去打工了！

我们又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