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的故事
一个月下来，至真园俨然成为了林渊的主场了。
只不过林渊来黄河路来得少，所以不那么明显罢了。
“好好好，我们大家平时喝了那么多酒，今天既然有好茶，一起品茶不也是一件雅事吗？”刘瑞奇连忙捧场。
李李眼中倒映着林渊温和的笑容，至于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服务员上来给众人全部倒上茶，众人举杯喝了，李李当即告辞。
林渊却喊住了她：“等等。”
李李回头看向林渊，疑惑道：“怎么了林小哥？有什么吩咐？”
林渊把进门时就提着的硬皮纸袋放到桌上道：“李李小姐不是一直想请宝总来至真园吃饭吗？这件东西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汪小姐惊讶的看着林渊，她也不知道林渊来的时候带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她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所以一直没问，没想到竟然是用来对付宝总的。
李李同样很惊讶，“这是……”
林渊淡然道：“不用多问，老板娘看得懂也不要说出来，只管交给宝总就行，到时候他一定会来的。”
“可是，你不是说不用专注某一个人吗？”李李问道。
“举手之劳而已。”林渊说道：“我说的是不要有执念，如果是顺便的事儿，那何乐而不为呢？”
李李怔然，笑了一声道：“好。”
目送李李离开之后，汪小姐马上问道：“里面是什么？”
林渊道：“说了别问，我们吃饭吧。”
杨震涛连忙说道：“对对对，尝尝至真园的招牌菜霸王别姬。”
吃了两口菜，林渊问道：“听刘总说，杨总这把火到底是烧了？”
“烧了！”杨震涛一直在察言观色，闻言马上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我现在就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做，自从那把火一烧，奥林就直接成了我们那里的明星企业，短短三天时间，订单就已经排到明年了。”
林渊笑道：“只是应有之义，皮鞋穿的就是个牌面和质量，现在质量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牌面问题了。”
杨震涛马上打起了精神，问道：“林小哥说的这个牌面，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们奥林毕竟还只是个乡镇品牌，想要做成名牌，还得林小哥多多指点啊。”
“我不会让林小哥白帮忙。”看到林渊犹豫，杨震涛马上从包里拿出两摞钞票，“这是答谢林小哥上次给我出的主意，一共五万，请林小哥收下。”
林渊道：“我是国家公职人员，这样你让我怎么收？”
杨震涛嘿嘿一笑道：“我早就准备好了，这是我让厂里的人拟定的合同，这是顾问费，不管是哪里都挑不出问题。”
汪小姐已经瞪大了眼睛，虽然她也不是没讲过钱的人，但是林渊一个主意就五万块，这样的冲击力让她嘴巴张大，久久不能合上。
林渊拿过合同看了看，确实很详细的规避了有可能的误会。
林渊点了点头，道：“这是上次跟你一起过来那个大学生做的？”
“对，是他。”杨震涛说道。
“不错。”林渊道：“品牌的事儿说难也不难，找个好的代言人能成功了一半。”
“代言人？这……”杨震涛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他更多的只知道怎么做皮鞋，毕竟他就是做皮鞋的匠人出身的。
真正做生意的时候，多少有些能力不足。
林渊笑道：“只能说杨总运气好，这段时间正好有个机会，你先回去等我电话，到时候我们再说。”
“其实你现在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厂房扩大上面，你们的产量现在还跟得上吗？”林渊问道。
杨震涛尴尬的笑了笑，“确实没想到销量会一下子增加这么多，其实本地的门店销售还是供应得上的，关键是周边的外地经销商，他们拿货都是几千件以上，我这才有些捉襟见肘了。”
林渊笑道：“你们两个是一样的问题，刘总也是觉得销量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你们现在都因为产量，眼睁睁看着钞票溜走，心疼不心疼。”
两人同时露出便秘的神情，太难受了呀。
被林渊这个年轻人这么训，要不是林渊确实有才华，他们早就翻脸了。
汪小姐看着林渊在两个老板面前指点江山，眼里满是小星星，在27号的时候林渊是小弟，是新人，但是在外面，林渊摇身一变就成了商业教父，两个年近三十的大老板在他面前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这个时代，是做生意的最佳年代，想要成功，基本上只需要具备一个特质，那就是胆子大，不管是什么优秀品质都比不上胆子大。”林渊挥斥方遒，接着说道：“只要胆子大，中国大地上到处都是发财的机会，刘总做绒线生意难道就满足了吗？羊毛衫要不要做？成品毛衣要不要做?床上用品、西装等等，这不都是机会吗？”
“国产品牌虽然底蕴不足，但是你们要相信国家，国家怎么会眼看着钱都被外国人挣走，只要你们敢想敢干，政策会逐步开放的。”
“刘总现在做皮鞋，那腰带要不要做？运动鞋要不要做？”林渊笑道：“这里面又能差多少呢？没有技术就去外企挖人，没有设备就去国外买，买回来做逆向研究。”
“你们不要被眼前的局势给困住，要睁开眼睛看世界。”
“国外的品牌好在哪里？好就好在它是外国货。”
“我们中国从唐朝开始跟世界各国做生意，哪次不是贸易顺差，让外国人抢着买我们的货？甚至因为买我们的货物把钱花光了，两个国家为了白银打起仗，这都是我们中国的历史底蕴，你们要有信心，国产的东西绝对不比外国货差。”
林渊说完，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旁边的服务员连忙上前帮他添上。
“敏敏是吗？”林渊在服务员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她胸间的沟壑，马上想起来这是谁了。
繁花中最放得开的女人敏敏，金凤凰、至真园两任元老。
“是！林小哥认识我？”敏敏惊喜的问道。
林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认识，我还认识你的好朋友小江西，她就在隔壁金美林是不是？”
敏敏瞪大了眼睛问道：“您怎么知道我们是朋友的？”
“哈哈哈，黄河路上我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呢，你另外一个朋友是不是在红鹭做领班？”
这下敏敏直接惊为天人，她们仨除了下班的时候一起回家，工作的时候几乎很少在一起，而且黄河路上都是大老板，谁会注意她们这样的小服务员，没想到林渊竟然知道他们三个的关系，甚至还知道彼此的名字。
“难怪我们老板娘说您神秘呢，我这下是真的服气了。”敏敏弯腰说道。
那胸部冲击力十足，不过林渊却视而不见，眼中一点涩情都无。
敏敏注意到这点，更加钦佩林渊了。
黄河路上的大老板们道貌岸然，但是她为他们服务的时候，哪个不会多看两眼她的胸，只有林渊就好像看不见似的，面色始终如常。
“哈哈哈，小妹妹，难道之前你还不服我们林小哥啊？”刘瑞奇也被这个小插曲影响的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时大笑着问道。
“没有，我只是好奇嘛，最近一个月，黄河路上说的最多的就是宝总跟林小哥，宝总的经历我大概清楚，但是林小哥我见的不多，所以不怎么了解嘛。”
杨震涛心里还在回味刚才林渊的话，脑子里满是发财的字眼，闻言立刻道：“宝总和林小哥不能比，宝总做生意靠的是噱头和派头，林小哥那可是实打实的才华，而且从职能上来说，林小哥是管着宝总的，小服务员，你看着吧，以后黄河路的大人物一定是林小哥。”
“杨总，宝总也是我的朋友。”汪小姐虽然为林渊骄傲，但是她跟宝总的感情不一般。
正当她面色不愉的准备反驳的时候，林渊已经抢先一步说了，而杨震涛对林渊尊敬万分，闻言连干三杯酒赔罪，而林渊并未阻止，这让汪小姐更加满意了。
林渊的身上从来没有得意忘形这一说，哪怕刚才给两个老总训话也不是为了装逼而装逼，只是为他们打开一下视野，眼皮子不要那么浅罢了。
就像菱红，说了要来找他，结果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林渊一周前去过一次夜东京吃饭，菱红恰好也在，林渊问她之前说了要来商量生意的事儿，怎么没下文了，结果菱红打着马虎眼说：“我还没想好，等我再考虑考虑，现在这家店对我来说其实也还不错，有玲子和宝总照顾我生意，我得再想想。”
这一想，就是一周过去了。
刚才林渊说想发财要胆子大，其实还应该再加上一条，想发财，就不能懒，如果你又懒又胆小，那神仙来了也难救。
除非你某天回家，家里的墙上盖个“拆”。
因为林渊主动帮杨震涛圆话，之后的气氛倒也还算和谐，不过散场的时候刘瑞奇在林渊的示意下，主动找到杨震涛说道：“老杨啊，你这个嘴还是要多控制控制，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你刚才把宝总跟林小哥一块儿比合适吗？林小哥是汪小姐的徒弟，汪小姐跟宝总又是不清不楚的，你让林小哥怎么自处？再说了你以后万一有跟宝总合作的机会，这番话要是汪小姐讲给宝总听了，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唉，我又说错话了，我改，我明天去给林小哥道歉。”杨震涛马上后悔的说道。
“行了，人家林小哥主动帮你圆话，又没有阻止你喝酒赔罪，你以为是林小哥想惩罚你？这都是做给汪小姐看的，我们两个跟林小哥也算是自己人，现在林小哥的人脉不多，我们要少给人家惹麻烦，多给人家提供帮助，留个好印象，以后才好跟着林小哥发财。”刘瑞奇对杨震涛还是十分欣赏的，因此一直在提点他。
“你看着吧，就林小哥这能力和性格，在27号肯定能走的很远，到时候我们能不能发财就是人家一个念头的事情，你不要再惹林小哥不高兴了。”刘瑞奇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你那份合同做的不错，既让人挑不出错来，也让林小哥能放心收下钱。”
“别的领导那是吃拿卡要，林小哥这里反倒是得我们想办法把他应得的报酬给他，这人跟人还真是不一样。”杨振涛深以为然的说道。
刘瑞奇哈哈笑道：“林小哥有一句名言，人和人的区别，比人和猪的区别都大。”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
黄河路依旧繁华，故事依旧在传颂。
不过原本的故事主角是阿宝，在不知不觉中，林渊这个名字已经越来越频繁的和宝总一起被人提起。
两人一个在官场一个在商场，原本无法相提并论，但是因为他们各自的成就，使得人们不禁比较，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黄河路需要英雄主义的故事，而英雄往往意味着，赢家通吃，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