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超级试验品
但男人的惨叫声停掉之后，又传来一个女人细微的吼叫声：混蛋，快放我出去，我是警察！
声音像是从某个房间的细小窗户渗出来的一般，软绵无力。
蚊子声音一样的音量，罗夜还是听见了。
有所获！
她应该是就是那个模范警察伊琳娜.谢克，他目前的新同事，他的小姨。
小姨是怎么回事，好理解，什么叫模范女警？
想不明白先不想，得找增援，去哪里找增援，目前看起来只能找天兵天将。
没有通讯工具，他甚至连自己的确切位置在哪里都不知道，一路行来的森林和地势，比东北的老林子还复杂。
没人带路，他肯定会憋死在这块区域之内。
罗夜休息片刻后，绕过正面，来到左侧的石墙。
女警察的声音像是从这个方向传出来的，就从此处开始吧。
垒砌石墙的石块并不是那种严丝合缝的手艺，石头和石头之间缝隙很大，这不是难事。
然而，等他开始扒墙才忘记一件事，自己拥有的这具身体已经不是他的，体力极差，还没爬几下，就有种往下掉的无力感。
肾虚——
罗夜憋住劲往上死撑。
石墙的高度不算太高，三层楼多一点，不到四层，他气喘吁吁的爬上了石墙，石墙后有简陋的石阶。
他弯着腰，贴着墙面走。
堡垒内基本全是石头水泥建筑，从石头的颜色，以及爆裂的水泥看，堡垒存在的时间不短。
但也有不少的建筑是新建的，构造简单，窗户像12寸电视机一样的小。
有些石房子的灯依然亮着。
堡垒内，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奇怪设备，罗夜还发现一辆拖拉机一样的拖车，车门上印着一行白色的俄文：蒙米亚塞基地专用拖车。
这是不是是蒙米亚塞基地，怎么看怎么都不像。
罗夜醒来后看到的基地才是蒙米亚塞基地。
罗夜估计这就是一座二战的军事堡垒，堡垒已经废弃，被人重新利用起来干别的。
拖车的旁边，罗夜发现一台老式的面包机。
面包机搁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铁棚下，在面包机的机壳上也印着一行字：蒙米亚塞专用食品加工器。
右侧传来脚步声，罗夜急忙躲在巨大的面包机后。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经过，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走路的姿势很怪异，有点像机器人走路，顿挫感和不协调感让人担心此人随时会跌倒。
他拉着一辆低矮的四轮铁具车，铁具车上放着一个人，一具不穿衣服的女人。
女人一动不动，全身脏兮兮的，身体朝上。
满是污垢的脚掌拖在地上，头发杂乱地遮住脸部，两只手无力的垂下，随着铁具车的晃动跟着晃动，看起来似乎挂掉了。
罗夜的内心蹦出两个字：“不好！”
他怀疑铁具车的人是那个女警。
她的身材很健壮，胳膊很粗，那不是一般的女人。
罗夜差点就冲出去了。
但黑衣人自己停下来，弯下腰，他朝着面包机后张望着。
罗夜摸到了一样东西，是根粗糙的大铁棍。
兵器在手，稳了。
来吧！哥们！
但那人只是瞅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瞭望台传来了动静，拉枪栓的声音在夜空中分外的响亮好清脆。
罗夜再不敢乱动。
堡垒的东侧有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黑衣人来到火炉边，干净利索将女人抱起，头部朝里，三两下功夫，加上用力一脚，整个人被送进了火炉中。
如果那人是女警，那就太糟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女同事，脸都没看清楚，人被烧没了。
但他随即一想，刚刚还听到女警绝望的吼叫，不应该那么快歇菜。
等拖着铁具车的黑衣人走进一栋屋子内，罗夜开始一栋栋屋子搜寻。
堡垒内的房子的窗户都很矮，垫起脚尖就能看到里边的场景，在几栋有灯光的石房子中，罗夜发现了一些穿着残旧白大褂的人，他们神情憔悴，眼神呆滞，胡子拉扎。
在这些人所在的石屋中，却摆放着看起来很现代的各类仪器。
有些仪器的体积惊人，差不多石房子高，奇奇怪怪的外形看得罗夜不断皱眉头。
各种管线，器皿，档案柜，工具箱，手术刀，手术钢锯，落伍的显示器，支架，钢架，金属盆，金属桶，吊灯，台灯，风扇，烟盒————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到处乱摆。
唯一显得整洁的是地面，灰色的，暗红色的地面。
这些像医生，又像是科研人员，每个人的腿部都拴着一条铁链子。
“啊！”
不远处的一栋石房子内，传来一声惨叫。
罗夜赶紧跑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被绑在一张铁椅子上，身边有两个黑衣人在给他通电。
是电椅啊！
这个人应该是不听话被人通通电醒醒神。
果然，穿着白大褂的人大喊：“我不敢了，我不会想着逃跑了，我会努力工作，我会努力工作——”
他不断重复着我的会努力工作，我会努力工作。
越过电刑室，罗夜来到一栋大型水泥房子前，这栋楼在整个堡垒中是最现代化的，有两层。
在一层，他看到了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忙碌，房子中有一排排的的金属大铁箱，和金属棺材没什么区别。
但金属箱子连接了无数的，粗细不同，颜色不同的管线。
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拉开一个金属箱。
只见金属箱中拖出一个全身湿漉漉的，浑身长着黑毛的人体。
罗夜看到这个人体，差点呕吐出来，这玩意儿——太恶心了。
人体被四轮铁具车接住后，拉动了一段距离，送进了一个满是红色液体的大水池内。
人体从池水中挣扎着想爬起来，一个白大褂双手举着大铁锤对准挣扎人体的脑袋狠狠一下，水池顿时平静下来。
两个黑衣人押着一名警察从门口走进来。
这人应该是库尔斯克镇警察局的其中一名警察，他的个头很高大，但在两名更加高大的黑衣人面前，他没有反抗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