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见圣上
“咚！”
时间已到，巨大的鼓声传遍整个长安城。
预兆着本年常举结束的声音响起，裴垣离开座位，自信满满地走出考场。
他刚走出来，便看到同样一个与他信心满志的人。
“这不是那个“下人”吗，考得怎么样。”
裴垣叹了一口气，眼眸好像失去那副自信的光一样。
“我见你有些胆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卢当的人了，若是考的有些成绩，让你坐那高官也未尝不可。”
“我叹的是卢氏之衰啊！”
裴垣转瞬开怀大笑，朗声说道。
“哈哈哈！”
随后他头也没有回，根本不在意卢当的神态与怒吼。
卢当直接拽起旁边的一名考生，他红着眼，一字一字地吞吐出来。
“他是谁，我要永生永世为奴！！”
“他……他是圣人亲召、太子之友、镇国公主门下客、清河崔氏小姐崔灵佑未婚夫、河东裴氏的裴子建裴垣！”
卢当“呵呵”笑了两下。
“荒唐！”
就在这时宰相三子一起走了过俩，姚奕将扇子展开，盯着卢当笑道。
“卢公子，荒什么？”
“荒……谬！”
说完，卢当甩了一下袖子，匆匆忙忙地走出了考试院。
裴垣路过一座皇城大门，面阔七间，有一对红漆金钉门扇，气势雄伟，青白玉石地基，朱红高墙，单檐歇山式的黄琉璃瓦顶，门内两侧建有雁翅排房，末间作值班房。
皇城重地，老百姓平时是绝对没有机会擅自入内的，但这与他无关。
他突然心血来潮，手里拿出李旦之前给他的令牌。
一位披挂甲胄的武官快步走来，早早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很快有一位佐吏从值房那边走出，与武官言语一番。
武官抱拳行礼，“裴公子，常举刚考完来此有何要事，圣上并未有过您的……”
裴垣将令牌拿在手上，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公子请进。”
他大步走进皇宫里，朝着紫宸殿去，这个时候李旦应该在里面处理朝政事物。
犹豫他将令牌挂在腰间，皇宫内部的官员没有去阻拦他。
就在一路通畅之时，高力士突然出现，他低着脑袋，笑着说。
“诶，这不是裴公子吗，今天不回去好好庆祝一下，怎么还来紫宸殿了。”
“来也不说提前通知一下啊，咱家好去迎接您。”
裴垣瞥了一眼高力士，“找我有什么事。”
“太子殿下让我通知一下，明晚还是老地方找他。”
“好的。”
说完，他便与高力士闲聊几句就走进紫宸殿了。
一个满头白发身穿紫色的老人昂首走来，他看着裴垣的背影，问向一旁的高力士。
“他是谁？”
“回姚大人，此人便是裴垣。”
他点了点头。
“犬子提起过他，并且评价颇高。”
裴垣进入紫宸殿，他看见李旦和他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模一样坐在那里审批奏折。
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高声说道。
“参见圣上。”
李旦抬起头，看到来人，一脸严肃说道。
“你们出去。”
随着他话语落下，宫中的官员全部都出去。
他露出笑容，对裴垣说道。
“请起身，找朕有何要事，还是说朕那不安分的儿子还是乱跳的舍妹又搞了什么事吗？”
李旦没有去问之前裴垣被截杀事情。
在之前他就已经为他出过气了，教训过长安中守护安全的官员了。
“臣与范阳卢氏发生了争执，并且煞了他的风采与脸面。”
“所以你是来求朕解决此事？凭借你的家族背景，根本不惧范阳卢氏。”
裴垣站了起来，他看到李旦指着的那个椅子坐在上面，唉声叹气。
“我来领罚，范阳卢氏以家族名义在也不参加科举双考。”
李旦皱了下眉头，忽然大笑。
“这也是好事，省的他们给手伸进来。”
“我听我朋友说过，几年前有个人夺得省元但被范阳卢氏……”
李旦猜出他口中的好友是谁，如是说道：“是那三纨绔子弟吧！”
“是的，我敢问……”
“不是不办，只是不能，范阳卢氏手伸的的确过远了，但此时我朝外患更为重要。”
“你也没必跟着他们两人凑热闹，去打压那些世族子弟，朕留着他们有用。”
裴垣看着李旦，喊道：“陛下，扰外必先安内啊！”
宋代苏东坡曾有一友，会试第十，名为陈凤，也就是参寥子。
他就是因为叔叔家里的债务，从而导致科举落榜遁入空门。
差不多就是因为他是当时文坛之首欧阳永叔的门派学生。
党派之争太过于激烈，他们不在乎那个人是否可以拉拢，直接出手就是想要了他们都命。
所幸他有苏东坡，苏子由，巢谷，曾子固等人帮衬。
可那个不知名的省元，他无人无势，寒窗苦读二十年，终是一杯黄泉酒。
李旦痛心疾首，手里拿的笔不断在颤抖，“朕也心痛，那是我大唐未来的顶梁柱啊，那些世家太过猖狂霸道！”
“可朕偏偏还不好插手！”
说完，他便将自己正在批阅的奏折“啪”地一下扔在地上。
裴垣沉默。
为什么他每次来，李旦都要摔一次奏折。
“圣上我有话要说。”
于是他将李令月和李隆基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他在哪客栈里见过的两名粟特人也没说。
伴君如伴虎。
他有所隐瞒，当然李旦也知道。
若裴垣全都说出来，那他才会看不上裴垣。
裴垣他知道李旦知道他对他有所隐瞒知道的事情。
但是他把李令月将答案给他这件事告诉给了李旦。
李旦笑了笑。
“那将答案拿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答案和考试的答案。”
“圣上，您……”
“你的考试位置，还有官员，考官包括答案都是我让人给的，你也不用藏着掖着。”
“……”
裴垣千算万算，没想到李旦也帮着他作弊。
他的确给自己的答案在后面抄写了下来。
李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三道策问满分无余，但是和朕给你的答案并不相同。”
裴垣大笑。
“吾乃唐子，当献计，解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