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难忘的第一次

那是一个国庆节的午后，我和妹妹在奶奶家的厂子做客。那时我们都还比较小，大概刚刚上小学的样子。下午的阳光非常好，晒在地上会闪出金色的区块。我其实一直都比较宅，小时候没少在奶奶家玩，一直都喜欢在厂子二楼的卧室里玩电脑。那时的游戏还不怎么多，常年玩的就是单机，所以一坐下来也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那天玩着玩着，妹妹说下去玩会儿我也没当什么事情。就当时的客厅和办公室都在一楼，下去坐一会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姑姑和爸爸妈妈他们都在楼下和奶奶他们聊天，找他们也是很正常的。

在指挥千军万马杀遍了地图以后（其实当年玩的是《帝国时代1》），终于我也是累了。放下了鼠标关掉电脑也准备下楼去找妹妹玩。我走到楼梯口，看着扶梯的旁边好像拴着什么东西。向下一看，是一只狗。它趴在地上，看着有人来了又站了起来。看到狗害怕的我向后退了退，毕竟上一次被狗咬的经历依旧在脑子里想着。那只那么小的玩意都能吓得我满厂子乱窜，这只看起来可比咬我的那只大多了。

下了楼梯我就躲到了办公室里，在里面就看到了妹妹。“外面那只大黄狗你看见了吗？现在我不敢出去。”

妹妹笑笑，没有太在意。把我拉出来去看看那条刚来到厂里的新员工。我在狗绳的外围害怕它的袭击，毕竟狗这种动物的警惕性不高，会让人靠近一段距离。但是如果真的太靠近了的话就难免被它一个突然袭击打得措不及防。

与我相反的，妹妹胆子很大，而且对于这些动物比较有亲和力（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亲核，但是后来真的证实杀伤是有的），一般的动物在它的手里还算是比较乖巧温顺的。在走进抚摸过后，那只狗翻着肚皮向妹妹撒起了娇。妹妹转头和我说道：“过来摸摸嘛，又不会咬你。”我将信将疑的靠近到了狗绳的范围里面，它倒也是没有任何警戒的意图放任我进入到了它的狗生之中。

我也蹲下来，顺着它的毛撸了起来。狗毛相对于别的动物毛有点硬，而且它的品种也不是那种卷毛或者长毛的狗，逆着顺的话就是涨开来。它翻了肚皮，也可以摸摸狗爪摸摸胸。它相较于别的狗，远远看去第一眼就是一个字“瘦”，可能即使是养殖的肉狗身上都不会那么的缺少饲养的痕迹，它的胸骨肉眼可见的徘徊在皮毛之下。其实后来才知道是它自己挑食弄出来的。

太阳西下了，奶奶也是放下了手头的活，来看看我们兄妹俩。只见我们在逗狗，走上前来和我说：“哲宁啊，这狗不咬人的，甚至都不会乱叫。你可以放心的和它玩的。”其实奶奶知道，我很怕狗的，不说不会叫连接近都不敢的。但其实奶奶不知道，不会叫的狗其实反而是会咬人的，但好在这只不会。后来在奶奶这里得知，这只狗是旁边厂区的一户人家不要的。本着抛弃不如送人的原则，就以比较低的价格送给了爷爷，也算是做了一个人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只狗会陪伴我多久，我又会想念它多久。那确实是最为难忘的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值得回味的第一次。那天我和我的家人都很开心，我交上了新的朋友，妹妹玩了一下午狗，奶奶也终于让我从上一次被狗袭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而那条看门犬呢，在之后一直都是坚守在岗位上。我想，它听不懂人说的话，但能读懂人的意思。

其实妹妹早就下来问过奶奶这只狗安不安全，得知没问题后才来抚摸的它。其实它也不知道其实它的后半生更长的时间下是和我度过的，不管是喂食也好，照顾它的后代也好，我也是和它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其实我应该感谢妹妹，没有她的指引应该我也没有什么勇气去面对这些忠诚的朋友。

要问我们的动物伙伴长得怎么样？她是一只广西土猎，作为一只土狗我知道这有很多种。但是她是一只大黄狗浑身通黄，有着硬硬的毛发。耳朵有点塌，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听力和体力。嘴巴严丝合缝，没有别的中大型犬那么多的赘肉。眼睛里透露出希望的光（其实多年以后也没有想过这希望带给她的是晚年的抛弃和流离失所），好像对于一切都有着活力。她的尾巴一直在我们家里人的面前摇不停，即使是在她怀孕的期间也是如此，看着它真的觉得很快乐，因为狗就是这样的，摇尾巴就是他们的表达方式。

最难忘的第一次就是这样，那是我们的相遇。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已经是沧海桑田，连曾经得工厂也变成了广场。四处坍圮和旧建筑的邱隘现在也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地方。只可惜，那只狗已经不知道埋葬在了那条街道，有或者是哪个狗肉贩子的肠胃之中了。而曾经的兄妹现在也在自己的旅途上越走越远，一个看不见方向，一个还未到尽头。我想这也算的上是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过好在人还是要向前看的，就像那停不下来的尾巴，摇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