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再推契约
很快贾政就带着贾珠，到了东跨院，见了贾赦之后，将问题一说，贾赦也不禁皱起眉来。
族学的事情，对于贾赦来说，还真的有点不好解决。
其实他们两个都明白，想要解决族学的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延请名师了，然而这对于贾府来说，很难。
原因很简单，贾府是武勋，和文官接触的很少，有名有姓的名师，大多会顾虑贾家的武勋身份。
不要以为这是危言耸听，这就是事实，你看秦可卿葬礼，可有一个文官到场？
而请不来名师，倒是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到其他私塾或者书院学习，但这样做，又很可能有隐患。
原因很简单，那些书院，其实都是抱团的，从哪个书院出来，天然就属于他们的人，这是同窗之谊。
而且他们在读书的过程中，还很可能会受到那个书院思想的影响，从而按他们的思想行事。
当然像贾府这样有明确阵营的，很多书院是直接拒收的，这也算是朋党的一种了。
贾赦沉吟一番，也没什么好主意，说道：“容我思量思量，一时还真不好办。”
贾政闻言说道：“确实不好办，像我还有珠儿，都是先在族学开蒙，然后到国子监读的书。”
“但国子监监生名额太少了，我们贾家，每一代也就一个名额罢了。”
贾赦点点头说道：“国子监只能帮我们打开局面，帮不了我们太多。”
“而且我可是知道的，那些南榜的进士，可是看不起北榜的进士，而北榜的进士，又看不起国子监出身的进士。”
“想靠国子监改变我们贾家在文官中的现状，实在太难了。”
贾赦说的，都只是大致情况，其实文官是非常喜欢抱团的。
比如乡党，南榜进士，虽然都是南方人，但南方也分很多派系。
比如江淮之间一般算一派，川蜀又是一派，江浙一般也是一派，南直隶周边又是一派，贾家是很难融入进去的。
这不只是歧视的问题，更大的问题是利益，贾家和他们的利益，是有本质冲突的。
不过听贾赦这么说，贾政是不怎么同意的，因为在他看来，如果出现了顶级的读书人，贾家肯定能有所改变。
这时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贾赦说道：“兄长此言差矣，难道你不知道琏哥儿的天赋吗？”
“刚刚我听珠儿说，琏哥儿还有蓉哥儿，天赋都非常出众。”
“如果他们能去国子监，说不得过几年，咱们贾家就能出两个二甲进士了，这样咱们的局面也就打开了。”
“虽然想要跻身文官行列很难，就如我，直到最近靠着通灵宝玉，才有了差事，和同僚搭上了话。”
“但如果琏哥儿和蓉哥儿能成为二甲前几名，甚至一甲，那么过些年，咱们贾家，也就能真正的改换门庭了。”
贾赦听到这里，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贾琮可是提醒他了，护身符能辅助读书，贾琏和贾蓉表现出色，肯定是借了护身符的光。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贾赦想了想说道：“恐怕让你失望了，琏儿和蓉哥儿应该是没什么天赋的。”
“他们之所以表现出色，是有其他原因，他们每人都有一个辅助读书的玩意儿。”
贾政不解的问道：“辅助读书的玩意儿？那是什么？居然有这样好的效果？”
贾赦呵呵一笑，没法说啊，除非给贾政和贾珠同样使用契约，不过这倒是一个机会。
不过还得让他们自己主动签字才好，毕竟签了之后，限制还是很严的。
如果不让他们主动签字，甚至欺骗他们，将来因为这个，说不得就得和贾政结仇。
就如他现在不禁想起中午在贾珍那里的情况，那真的是让贾珍如入地狱啊。
要知道贾珍平时的生活，完全就是醉生梦死，纸醉金迷，娇妻美妾成群，每天花出去的银子，海了去了。
但今天贾赦让他签了契约，背了功法，然后中午又在贾赦的指导下，修炼了一次。
由于有护身符相助，贾珍倒是真的入了门，也感受到了武当大道歌的神奇之处。
有了这样的收获，贾珍当然要庆祝了，然而当他吩咐人备饭的时候，傻了，二十字契约的威力显示了出来。
比如俭就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要知道他平时就是不请客，哪次不是一二十个菜？
然后配上一壶美酒，再来几个美婢小妾陪着，来了兴致，甚至在餐桌上，都能白日宣淫。
然而今天，他想要摆一桌菜庆祝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就像是被勒住脖子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话。
契约居然真的给他反馈了，让他节俭，最后憋了半天，将菜数减了又减，定了六个菜。
结果最后把伺候的奴才，都给听傻了，反复确认道：“老爷，您真的只需要六个菜一壶酒？”
“这是不是太少了，您平时招待赦大老爷，都是最少十七八道菜啊。”
“就是美酒，都最少开上三五样，先尝尝味，感觉哪个合胃口喝那个啊。”
当时贾珍的脸色，那是憋得差点没过去了，而这还只是开始，等上了菜，倒都是好菜，搭配的也非常不错。
只是当他们吃饭的时候，又出了幺蛾子，按照惯例，贾珍都会叫美婢侍妾陪侍的。
只是今天二十字契约一出，那警示就来个不停，什么不符合礼法啊。
被警示烦的不行了，贾珍就要发脾气打人，结果警示又是什么不仁、不温之类的，差点没把贾珍给逼疯。
要知道他不要说打人了，就是随便骂人都不行，哪怕让其他人执行都不成。
既然不行，那憋着总成了吧，结果菜多了，他和贾赦一起，大概吃了三分之一，好吗，想撤都不行了，必须光盘。
结果直接吃撑了，最后还是贾赦喊了人，一起把菜吃完，贾珍才算解脱，把他整的不行。
是以这时贾赦说道：“这个，想知道的话，必须签一个契约才行，而且这个契约还是有点苛刻的，要不你们先看看契约，等你们决定签了我才能告诉你们。”
说着贾赦已经将最后两张契约拿了出来，是的就是最后两张，贾珍都那样了，怎么可能让贾蓉不受到限制？
如果以后他只能清心寡欲，而贾蓉却可以肆无忌惮，他多难受？
是以贾珍直接问贾赦要了给贾蓉准备的契约，这就叫上阵父子兵。
贾政见贾赦郑重其事的拿出两张纸，也是非常疑惑，他和贾珠就每人拿了一张，看了起来，他们的要求还是比较简单的。
不要说现在已经养出浩然正气的贾政了，就是以前的贾政，都感觉不难做到。
而贾珠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也就最近，他把身边的美婢，以及李纨的陪嫁，都给霍霍了，有点不符合礼法，其他没什么。
是以看了之后，贾政问道：“兄长不会是开玩笑吧？这契约有什么用？”
贾赦笑道：“想想你的浩然正气，你还觉得这契约简单吗？”
“如果要签的话，要用你自己的血，在契约上按个指印，契约自然成立，我也就可以告诉你了。”
其实就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诚悌勤雅恒这二十字来说，贾政大多数算是能做到的。
但他也有缺陷，比如智、悌、勇、俭、让等方面，还是有瑕疵的，但就普通人来说，他绝对算是好人了，但终究是凡人，有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