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贫贱夫妻借粮食
大明洪武初年，天下初安，这整个社会总算是初步安定下来了。
在山东的半岛边上，有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这个小村子叫张家庄，这个村子也就是个百十户人家，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子。
村子里有一户贫穷的农家，这家的主人叫张登科，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现在张登科已经快三十岁了。
前年自己的老母亲因为生病病故了，自己的老父亲一上火，从此以后也就一病不起了。
张登科一见老爹爹也病倒了，可把他给愁坏了，他几乎天天到处去请郎中，抓药熬药，这几乎就成了他们这个家庭的家常便饭了。
过了半年多以后，老爷子也一命呜呼，随自己的老伴儿去了。
家中这接二连三地遇见这些不顺心的事儿，可把张登科给愁坏了。
自己的父母双双离世，早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了，说句实话，现在这个家庭早已经负债累累的了，现在他们一家人，早就到了快揭不开锅的地步了。
张登科现在除了发愁还是发愁，除了上火还是上火，除此以处，他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这接二连三地打击，早已经让这个男人变得精神萎靡不振了起来。
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份儿了，这马上就要进入腊月份儿了。
可是，这个家里可吃的东西也实在是太少了。
张登科望着渐渐快要揭不开锅的穷家，不住地摇头叹息着。
“哎呦喂，我滴个娘呀，我们家这是混的什么日子呢，这马上就要没有吃的了。
现在离着明年粮食下来，那顶少还有多半年的时间呢，我滴个娘呀！你说说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呢，这可叫我们这一家子人怎么混呢？
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呀。
哎呀呀呀呀，这可真是愁死我了，你说说这个事儿可怎么办呢？”
张登科正在这里唉声叹气地发愁上火呢，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早就怀孕了，再有上一个来月，自己的老婆就开始生第二胎了，现在自己的老婆每天腆着个大肚子进进出出，这一点儿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说句实在的，他现在已经有一个大儿子了，这个孩子今年都八岁了。
如果将来再添一个孩子的话，你说将来那可怎么养活他们呢？
一想起这些发愁上火的事儿来，张登科想哭的份儿都有了。
然而，发愁归发愁，上火归上火，这孩子要出生的话，那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了的。
张登科的老婆叫王彩玉，她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家庭主妇，她一见自己丈夫愁眉苦脸的样子，她不由得摇了摇头。
“我说当家的，咱们家这马上就要再添人进口了，按说这也是一个大喜事儿了。
只是孩子的爷爷奶奶最近都离世了，咱们家的日子混的确实也有点儿困难了。
不过，这困难只是暂时的，等咱们家再缓上个一年两年的话，那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咱们家这不是最近快揭不开锅了吗？
你好歹也得想想办法呀，等把这个难关度过去了的话，那不就什么事儿也就没有了么。
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儿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
你如果整天窝在家里唉声叹气的话，那又能解决什么实际困难呢。
赶紧振作起来吧，像你现在这个样子，那可不行。
哎呦喂，说句良心话，现在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我说当家的，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如果向眼前这个样子，那可不行。
如果咱们家真断了炊的话，那你还不得想办法吗，你说说这个事儿，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呢。
”
张登科听自己的老婆这么一说，不由得一阵苦笑。
“我说内当家的，我如果有办法的话，那我也早就想了。
哎呦喂，我这不是想不出来什么办法来嘛。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窝在家里么？你如果那样认为的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这心眼儿里有多难受，你是不知道的。
我也是个大男人，我怎么就混成了这个穷酸样子了呢。
唉哟喂，我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我如果要是有办法的话，那我早就去做了。
我说孩子他娘，你就别再逼我了，你逼我我也想不出办法来。”
张登科的老婆想了想说：“我看这样吧，咱们村子的西边那不是马家庄吗，马家庄上有一户大财主，那个大财主是马老爷，你过去求求他，求他借上它五石粮食过来不就行了吗？
等到明年咱们的粮食下来了以后，到时候咱们家再还他们家呗。
反正这没有了吃的，那是绝对不行的。”
张登科听了一阵苦笑。
“我说内当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马老爷是一个天生的吝啬鬼，你说他又怎么肯借给咱们家粮食呢？
我看朝他们家借粮食的话，那恐怕比登天还难呀。
再者说了，人家又不怎么认识我，人家又怎么会把粮食借给我呢？
哎呦喂，这个事儿可真是愁死我了！”
张登科的老婆不满地狠狠地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
“我看你就是一个窝囊废，这让你办个什么事儿，那比登天还难呀。
哎呦喂，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我看这样吧。
你从邻居家借辆小推车过来吧，干脆一会儿我挺着大肚子过去吧，我过去跟他们家说说吧，还是我求求他们家开开恩吧。
说句实话儿，我娘家跟他们家还沾着点儿远亲呢，按说我还管着他叫表姨夫呢。
如果我去求他的话，我相信他不会不给我一点儿面子的。
大不了等到明年的时候，咱们家多给他们家点儿粮食不就完了吗？
如果不渡过这个难关去的话，你说咱们家这日子还怎么混呢？
你赶紧借推车去吧，把车子借回来咱们两个就过去。”
张登科听自己的老婆这么一说，他顿时也就来了精神了。
“我说内当家的，你们既然沾着点儿老亲，那你怎么以前没有跟我说过呢。
哎呦喂，如果真能借过几石粮食回来的话，那我也就不用发愁上火了。
我现在就借小车儿去，干脆一会儿咱们俩就过去吧。
只要咱们的孩子顺顺当当地生下来的话，那比什么都强呀。
哎呦呵，这么天我为了这个事儿我整天发愁上火的，你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张登科的老婆听了凄苦地一笑。
“以前我之所以没有跟你提这层关系，那是我们这门儿亲戚也太远了。
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你说提他又有什么用呢。
那句话儿怎么说来着？
穷了不到富家去，富了不登穷家的门呀。
如果这日子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的话，我也不愿意厚着脸皮去跟人家说这个事儿去的。
这腆着脸跟人家说好话儿的话，你说那该多有丢人现眼呢。
好在我们也算是亲戚，我看他不会一点儿也不帮助咱们的。
一会儿咱们两口子就碰碰运气去吧，只要能够把粮食借回来，那比什么都好呀。”
张登科立刻跑了出去，时间不大就把小推车借回来了。
另外他还借了几条大口袋。
“我说内当家的，咱们还是赶紧过走吧。
今天咱们就过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把粮食借回来吧？
如果真能把粮食借回来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如果借不回来的话，那咱们两口子也就算死了这条心了。”
“嗯，那好吧。
那咱们两口子现在就过去吧，等把粮食借回来了以后，咱们好度过这难关去呀。”
张登科跟在自己老婆的后面，直奔邻村走来了。
等到了老马家大门口，这两口子才停了下来。
张登科的老婆对自己的丈夫说：“我说当家的，你还是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我先进去跟他们说一说，如果这个事儿说成了的话，到时候我再出来叫你吧，毕竟你是个男人，恐怕你也拉不下脸来跟人家说话，还是我进去吧！”
“嗯，那好吧！
那你就进去吧。
我在这大门口儿等着你吧。
今天你就厚着脸皮进去求求他们吧，看一看最后闹怎么个结果吧。”
说句实话，张登科的老婆今天也豁出去了，张登科的老婆把心一横，她直向大门里边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