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除尘家中过新年
等他们一家人回到了家中，张登科帮着伙计将白面抬进了屋中去了，张除山将纸笔放入了书房之中，然后父子三个人开始找案板支大锅了。
张除山抱来干柴，他往锅里加了多半锅水就开始烧火了。
时间不太大，卖猪的老汉就把那头猪用车子推过来了。
那老汉对张登科说:“这头猪我已经给你们家送过来了，赶紧给我钱吧，等拿了钱，我也就该回家去了。”
张登科付了银子以后，那个卖猪的老汉帮着他们把猪抬到案板上去了以后，然后转身他就走了。
张登科父子三人开始杀猪了，一直到了太阳快要压山的时候，这一家人才忙活完了。
王彩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她高声喊道：“晚饭做熟了，赶紧过来吃饭喽。
今天咱们家改善生活了，一会儿谁摸不着可千万别抱怨呀。
今天咱们家炒了点儿肉，谁如果不想吃的话，那就你就磨蹭着吧。
反正这东西做的也不太多，摸不着那就拉倒了。”
父子三人来到饭桌旁，他们立刻狼吞虎咽地开始吃晚饭了，说句实现的，这一家人都饿坏了。
饭桌上，张除山问张登科说：“爹，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钱高消费呢？
咱们家过的什么日子，难道说我还不清楚么。
这两年收成不好，要不我兄弟他也不会到老马家放牛挣口饭吃了。”
张登科听了咧嘴一笑：“除山呀！其实这是人家除尘挣来的钱，爹爹只是随手消费下而已。
如果不是他挣的钱，你说我能今天让他当家么？”
张登科望向张除尘说：“除尘呀，你还真杀了两只狼呀？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以为你弄回咱们家的那条狼是老马家人弄住的呢。
即然那狼是你弄住的，那从今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心理负担了。”
张除尘扬起笑脸说：“我不是怕你们为我担心么？
好了，别提那个事儿了，我吃了饭一会儿就练习武艺去了。”
张除尘站起身来对自己的娘说：“娘呀，明天咱们再炒一回肉吃吧。
说句实在的，咱们家平常也吃不上点儿什么，今天咱们家宰了一头猪，那咱们家就提前过个小年呗。”
王彩玉听了点了点头。
“行，赶明天娘给你们烙白面饼，咱们再炒一回肉吃吧。
咱们就先提前过个小年吧。”
张除尘走到院外，他立刻开始了练武艺，他先练了一会儿拳脚功夫，而后开始练习剑法了。
这套六合剑法被他练得呼呼挂风，只见那剑影纷飞寒光闪，剑气如霜冷森森，时而急如骤雨，时而缓如春风。
练罢多时，张除尘才收了剑招了，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才进屋子里睡觉来了。
张除尘回到屋子里，他发现他的爹娘他们早就睡了呢。
张除尘爬上了炕，他也脱衣裳睡觉来了。
第二天的早晨，张除尘刚穿衣裳的时候，王彩玉就高声喊了起来：“开饭喽，白面饼卷肉呀！
不吃一会儿可就没了。
这早饭已经做熟了，现在开饭了。”
一家人听了心急火燎地跑向了饭桌了，大家急不可耐地抄起大饼卷好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张除尘望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笑呵呵地说：“哥哥，怎么你今天也变成小吃货了呢？你这吃相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张除山听了嘿嘿一笑：“我吃相好看了的话，这肉还不得都得让你吃完喽哇。
我才不那么傻呢。
这都好几个月没吃着一回肉了，说句实在话，早就把我给馋坏了。”
是呀，贫苦的农家谁能一年吃几回肉呢？
这有碗糊口的东西吃，那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一家人早就馋坏了，那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刚吃饱饭，裁缝店的老板就敲门走了进来。
然后他就将几件做好的新衣服放在了炕上了。
张登科付完了剩下的银子，他笑呵呵地对裁缝店的老板说：“老兄，你辛苦了，来，坐下吃点儿饭吧。
我们刚吃饱了。”
裁缝店的老板刚一进屋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香气了，现在见主人相让，他也就不客气了。
他嘿嘿一笑说：“为做这几件衣服赶活儿，我昨天连中午饭都没吃呢。
晚上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还加了个小班儿，这才把这几身衣裳给做出来了。
这衣裳今天我给你们家送过来了，我为了给你们送过来，我连早晨饭没吃就给你们家送过来了。
既然兄弟你相让的话，那哥哥我就耍一回没皮脸吧，说句实话，我也确实早就:饿了。”
张登科听了笑道：“老兄，你这说的哪里话儿呢，既然赶上了，那就吃呗。
当家的，给老板盛肉去，那大饼不是还没吃完呢么，都给他端出来吧。”
王彩玉答应一声去了。
张除山与张除尘则争着试穿着自己的新衣裳来了，张登科见了笑呵呵地说：“嗯，是挺好看的，那我也试试吧。”
张登科穿上新衣裳可高兴坏了，他扭头对自己的妻子说：“哎，内当家的，你看我穿这身新衣裳好看不？”
王彩玉见了笑道：“嗯，比你当新郎官时穿的还漂亮呢。
看起来那句老话还真不错，人靠衣裳，马靠鞍呀，你穿上这身新衣裳，那可精神多了。”
裁缝铺的老板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说：“这衣服哪儿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免费改一改，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时间不大，那裁缝铺的老板就吃饱了，裁缝店的老板一擦嘴。
“我说兄弟，没想到我跑到你们家来还能混碗饭吃。
那哥哥我就谢谢你了，既然你们对这衣裳还算满意的话，那我也就走了。”
张登科一家人将他送出去老远才转身回来了。
王彩玉回到屋子里也拿起新衣裳试穿了一下，然后又将所有的新衣裳都用包袱都包了起来。
王彩玉笑嘻嘻地说：“等过年的时候咱们再穿吧。
等那天咱们穿着新衣裳去马家庄拜年走亲的时候，咱们也穷显白显白吧。”
一家人听王彩玉这么一说，他们没有一个人反对的。
现在已经到了年根底下了，他们家也算是没有什么事儿了。
张登科他们两口子操持着家务，张除尘又跑到院子里练武去了。
从此以后，一家人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张除尘早早地起来每天坚持练武艺，张除山则开始练习用毛笔在纸上学写字了。
这年根底下的天气并不怎么好，几乎每天都下着雪。
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了下来，不一小会儿大地就又白了，整个村庄一片银装素裹了。
张除尘在这风雪天里一会儿练拳，一会练剑，那真是忙的不亦乐乎了。
直到王彩玉高声喊道：“饭熟了，快过来吃饭吧。”
张除尘听了他娘的喊叫，他才跑进屋子里吃饭来了。
张登科看着自己小儿子的满头大汗和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心疼地说：“除尘呀！这么冷的天儿，我看咱们就别练了，等天气暖和了咱们再练呗，咱们也不急于一时，你说是不是呢。”
张除尘听了摇了摇头。
“我表姨姥爷临走时侯再三告诫我了，练武应该长年坚持，不应该一曝十寒。
要冬练三九飘飘雪，夏练三伏炎炎热。你说我这不坚持的话，那我不就废了吗？”
王彩玉听自己的小儿子这么一说，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嗯，除尘呀，好样儿的，爹爹看好你。好了，咱们吃饭吧。
哎，除山呢？除山怎么还没出来呢？”
张登科高声喊道：“除山、除山，出来吃饭吧。”
过了好一会儿，张除山才从里屋里走了出来了。
王彩玉见了生气地问：“除山，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你是不是又躲到屋里睡懒觉了呢？”
张除山听了摇了摇头。
“我早就起来了，前几天不是除尘给我买了纸笔回来了么？
今天我拿起小楷笔一写，你猜怎么着？跟树枝在地上写字儿根本就是两回事儿，我这个手直哆嗦呀。
你说人家二蛋习武武有所成的话，我这习文的连个字儿都写不好的话，我又怎么能没有压力呢？
我这个哥哥算是白当了!”
说着，张除山掉下了几滴眼泪来了。
张登科见了忙安慰他说：“除山呀，这纸笔都有了，这大冬天的咱们家也没什么事儿可干，你就整天地练习呗，纸用完了爹给你买去，笔用坏了咱们换新的。
好了，咱们赶紧吃饭吧。
咱们向人家除尘学习，不然哪会有你出头之日呢？
我这段儿时间我教你识字儿，也就是希望你将来有个出息。
你老爹我虽然叫登科，可我登科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我盼望着你将来学有所成，哪怕考上个秀才也行呀。”
张除尘在旁边也说：“哥哥，你就别垂头丧气了，你就努力学习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张除山一把抱住了张除尘了。
“兄弟，就凭你这句话儿，哥哥我拼了命也要把学问做好的。
好了，咱们吃饭吧。
以后我再也不叫你小吃货了。”
吃过了早饭以后，王彩玉对张登科说：“当家的，明天就大年三十儿了，我看你提前把春联写好得了。”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嗯，那也行，这今年的春联写什么呢？”
张除尘听了笑道：“我给你出个对联怎么样呢？”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除尘呀！那你就说说吧？
我看看你出的这个对联到底怎么样吧？”
要我说就这个样写：“亦文亦武耕读传家好，藏龙卧虎贤起张家庄。
横批么就写“欢度新年”，爹，你看怎么样呢？”
张登科听了哈哈大笑：“好，咱们就这么写了。”
张除尘说完，刻立跑就到屋子外边练习武艺去了。
张除山紧接着走进里屋也学习写字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王彩玉与张登科则忙着打扫院子，包饺子、贴春联。
张除山与张除尘则习武的习武、习文的习文。
直到太阳偏西的时候，这一家人才吃了中午饭了。
吃过饭以后，张除尘与张除山该习文的习文、应习武的又习武去了。
直到二更天的时候，张除尘才结束了练武回到了屋子里来了。
然后一家人就开始了守岁，直到子时候，门外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张登科才跑出去了，他和自己的两个儿子点响了自家的鞭炮了。
鞭炮响过，张登科才笑呵呵地对张除山与张除尘说：“除山呀，从今天起，你们哥儿俩都长了一岁了。
除山你已经是十八岁的人了，你现在已经成了大小伙子了，你可要多长点出息呀！
除尘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十岁了，咱们这里有句老话，叫男孩子不吃十年闲饭，希望你练武学有所成，也多多少少地为家里分担一些家务吧。”
张除山与张除尘听了齐声答道：“爹，我们知道了。”
这时，王彩玉端上了一盆热气腾腾的饺子岀来了。
王彩玉笑眯眯地对大家说：“大家吃吧，今天晚上的饺子全是肉丸的，好多年咱们家没有吃上这么香的饺子了。
能吃上几碗肉丸饺子，那还真是幸福的一件事儿呀。”
吃完年夜饭以后，王彩玉把新衣裳分给了大家了。
“都穿上吧，待会儿天亮了咱们就拜年去吧。
去年咱们家混得还不错，也让乡亲们瞧一瞧吧。
咱们家的日子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众人换好新衣服，他们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这天刚蒙蒙亮的时侯，张登科就又把饺子煮好了。
一家四口吃了早饭，张登科就带领一家四口挨家挨户地拜年去了。
乡亲们一见张登科一家四口衣着鲜亮，一个个地都吃惊非小呀。
给乡亲们拜过了年，张登科又领着一家四口到邻村老马家拜年去了。
等进了老马家，张登科带领全家一一给长辈们拜过了年，拜过年以后，张登科又带领全家回到了王彩玉他表姨这老两口子的屋里来了。
张登科坐在桌子前一边跟自己的表姨唠闲嗑儿，他一边喝着茶水。
王彩玉的表姨望着张登科他们一家人说:“登科呀，你们一家人赶紧坐吧。
这大年初一你们就过来了，表姨我对你们深感表射了。
你表姨夫也出去拜年去了，恐怕他今天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
我看你们就别再等他了，等他回来了以后，我把你们今天过来的事儿告诉他就行了。
我说除尘，你不是想见见他吗？
我看你过了初五再过来吧。
说句实话儿，他也想见见你的，他想考就考就他教的你那些功夫到底练成什么样子了。”
张除尘在旁边听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儿，现在有大人在这里呢，这哪有他说话儿的份儿呢?
王彩玉的表姨望了张登科一眼笑道：“登科呀，你看今年年也过了。
除尘那个小兔崽子没有跟你念叨养牛的事儿么儿？”
张登科听了摇了摇头。
“嗯，这小子还真没说这个事儿。
我说表姨，我看今年还让他给你们家放牛吧，这个小子也是一个老实孩子。
你就让他在你们家再混口饭吃吧。”
王彩玉的表姨听了笑了。
“唉，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不跟你说说呢？
我说登科，除尘买牛的事儿你们真不知道么。
去年他临走的时候，他在我们家放了五十两银子，他打主意买个几头小牛犊子了。
你们家有了这群小牛犊子以后，恐怕用不了几年，你们家的日子也就彻底地缓过劲儿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年前除尘不是定了十头牛犊子么，我们家也定了十头。
我本打算派人去曹州府去买，不料前十二天有一个牛贩子找到了我们家来了，一听说我要这么多牛，那价格一下就降下来了。
四两银子一头，而且都是半大牛，这可真够便宜的了。
这些牛听说是从大漠走私过来的，因此，价格也非常便宜，这五十两银子一下子可以买十二头牛了，剩下的几两银可以买些草料什么的，可备连雨天的时侯用它。
你想这么多的牛一天得吃多少草料呀，这些牛必须以放牧为主。
这么多的牛，除尘他一个孩子哪能放得过来呢？
我打算再给他配个同伴儿，这孩子是我家的一个远房重孙子，那个孩子小名叫黑蛋儿，大名叫铁牛，他还有个名字，他叫黑牛，因为他长得黑，我们都习惯叫他黑牛了。
唉，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呀，他今年正好十四岁，比除尘还大几岁呢。
登科呀，我打算在你家和我家分别建两个大牛棚，放牛的时侯，咱们每家儿待上十天二十天的。
这样咱们两家儿也好攒些牛粪种庄稼呀，你看这个办法行么？
那句老话儿怎么说来着，要想庄稼长得好，肥大水勤少不了。
这没有肥料的话，那哪能长得出来庄稼来呢。
常言说的好，种地不施粪，等于瞎胡混，这种庄稼没有粪的话，那又怎么行呢。”
张登科听了大喜。
“表姨，你想得可太周到了，回去我就开始建牛棚，咱们今年大干他一场吧。”
王彩玉的表姨点了点头。
“嗯，既然有这事儿，那我就不留你了，你们回去赶紧张罗事儿去吧，我估计过不了正月十五，这批牛就弄回来了。
彩玉呀，你可真有福气呀，这个事儿如果弄得好，恐怕用不了个几年，你们家也就成了小财主了。”
张登科喜滋滋站起身来。
“表姨，那我们就回去了。”
“嗯，既然有事儿，那你们就走吧。”
半路上，张登科喜滋滋地问张除尘说:“除尘呀，这次你一共得了多少银子呢？”
“也没有多少，也就百十来两银子吧。”
“我地个乖乖，百十来两还叫没多少啊！你知道吗？这百十两白银可是一个中等户的所有家当呢！”
说着，这一家子人直奔家中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