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饕餮

正则穿着一件黑色粗布长衫在他黑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朴素。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角落的香炉飘来的香气让他有点晕眩。

他从京城外的乡下来的在哪里香炉几乎颇为罕见，这次来到知青的家里香炉的浓厚香气让他有点难以为继。

“正则先生您怎么了”知青连忙问道

“并无大碍，只是感觉香炉有点不喜欢在下，夫人您继续说您尊夫的事吧不必为我操心”正则看玩笑的说着

知青先是有点懵懂可没过一会知青后知后觉的灭掉了香炉并目视着正则说道

“我郎君自从开始赌的那天开始，吃的饭比以往要多的多，就好似是吃不饱的样子，还有就是戾气变得特别的重时不时就要发火，睡眠的时间也变的特别长，午后从赌坊回来就要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知青说话的样子很是僵硬好像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一样。

“就这些吗”正则的话显得有些怀疑

知青僵硬的表情上泛起些思考的神情，眼睛也不由得看向天花板迟疑的开了口

“还有一件事但是您一定要相信我说的是事实，前些天我郎君在市井买了活鸡带到了家里，我打算把鸡血放了好下厨，可是郎君却发了疯似地把我推到在地上，把鸡抱去了睡房全然不顾我的处境，更诡异的是在往后的几天我也从未见过鸡的身影。”

“原来是这样”正则的脸上相比刚刚又多了几分自信

“尊夫是在从事何种工作又于知青女士如何认识的呢”正则想着问这些也不算是多管闲事吧

知青的脸上这算露出了笑意让人不禁认为，她郎君之前在她心里应该算得上称职的丈夫

“我郎君名字为礼乐，和我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小时在乡下便认得，前些年郎君在乡试中落榜但也不曾见的失落，后来不知是上天怜悯，我们从家乡带的绢本在京城很吃得开，后来生意越发兴隆便在这里凭局了房子”

“奥，这样啊”正则心里这样想着

“那夫人可否带我去赌坊一探究竟啊”正则看向知青问道

知青却低着头有点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想必正则也不难猜到知青心中所想吧。

出了院门便往右手边的胡同走去，听知青所言赌坊并不远。

在京城这种小胡同它不会像在乡下的胡同，窄的不可容纳二人并肩同行，在这里可以说的上是已经可以媲美乡下的主路。

它也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条胡同而略感凄凉恰恰相反商贩们显得更加热情，也就是这样人们不免会有越小的地方生活越淳朴的猜想。

正则突然猛地抬头天空相似被分割两半但它并不违和像是被人故意为之，正则的正前方只见妖气缭绕，天地之间间隙忽短忽长像是在放在口中咀嚼一般。

正则低头看向知青她并不为之所动因为他知道这般景象只有他能看到。

出了胡同不祥气息越发凝重，正如知青所说赌坊并不大但装饰的可以说得上是精美。

赌坊临着河流而落不远处是座石拱桥，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高飘扬的招牌旗帜。

门口的小二身材佝偻带着黑色帽子驮着背显得格外阴森，牌匾上四个大字“吉伊赌坊”大大方方的壤进了门口上方。

进入门内是一条白墙走廊还刻有精致的雕花，出了走廊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红色扇门灰色砖瓦还刻有众多精美飞龙，整个院楼无不书写着绝妙画面。

楼内摆放的桌椅侵蚀着整个房间但并没有过于杂乱拥挤

“坐在角落那桌较瘦的便是了”知青没有声张的去喊丈夫而是小声的说给了正则听，看来知青已经先前来过不知多少次了但根据现在这般景象显然知青的出现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正则看向角落，那男子便是知青的丈夫礼乐了，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像极了正在觅食的螳螂，细瘦的胳膊像是树枝一样在桌子上抓来抓去，脸部几乎已经没有多少脂肪了，脸颊凹陷像极了小说中写的骷髅精，这样的造形难免让人感到不适。

“一点也不像是知青夫人所说胃口很大的样子”正则这样想着。

这时正则掀开自己的灰色长衫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缝有补丁的黑色的挎包拿了下来，打开后正则伸手进去眼睛看向上方不断的摸索着，没过一会正则从包里拿出来了一个被黑色木框包裹的椭圆镜子，镜面是透明的大小大概是和女人手掌一般大。

“这是何物啊”知青满脸疑惑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照妖镜我们干魂工这一行都称他为'豁镜'”

听完知青像是预感到什么一样脸上写满了紧张

“夫人，您拿这个看一下您的丈夫但是您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说罢正则一脸严肃的将镜子递给了知青

刹时透过镜子那全然已经不是礼乐的摸样，只见镜子中映射出一只怒目圆整羊头人脸，浑身毛发已经不能被衣物所覆盖的怪物。

突然知青跌坐在地上脸上早已没了血色，正则见到连忙把知青扶了起来但是他的神情好像在说这种事他已经料想到了。

知青站起身来弯着腰手捂着嘴好像有点干呕，在抬起头看向角落，没有镜子的帮衬之下他还是那个正常的礼乐。

“这是我们古书上的饕餮它一直寄存在人类的欲望之中，当它接触到人类时便会长出这副摸样，当然一般人也是不会用肉眼所发现，所以您才一直没有想到为何他会变得如此摸样”正则皱着眉头义气凛然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