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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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傅忱正在开会。

最近正是公司新品上市的紧要关头,偏偏策划案那边出了点问题。紧锣密鼓的忙了几个通宵,才勉强把事情处理好。

连续两三日都没怎么睡好,不是公司休息室的床不舒服,只是傅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大概是少了姜与枝。

所以说习惯真是件很可怕的东西。

只是每次都加班到深夜,他也不好回去,否则扰了那个小祖宗睡觉,又要和他吵。

放在桌案上的手机振动。

前面正在汇报的员工话语一顿,心惊胆战的看着总裁。

傅忱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而后停了几秒,才把手机拿起来,随意滑动看了一下。

是数十条各式各样的消费订单。

他的签帐卡只给过一个人,必然是姜与枝。

手机振动不停,消费订单一条接着一条,上面的金额巨大的令人咋舌,可男人面色未见丝毫恼怒,甚至微微勾了唇角。

会议持续了两三个小时。

结束后,众人都夹着文件匆匆离开,傅忱则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拨通了姜与枝的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

还不等傅忱说什么,姜与枝就噼里啪啦的开口,“怎么,心疼钱了?来找我兴师问罪了?不会吧,咱们傅大总裁还差这点钱吗?”

傅忱微微一愣。

刚刚对上亿的合同都神色自如的傅总此刻竟有些小心翼翼。

“你生气了?怎么了?”

姜与枝冷笑一声。

“我没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傅忱还想再说什么,那头已经啪的挂了电话。

男人眉头皱的很紧。

他飞速回想了一下这两天的事,确实,公司有些忙,他没抽空给姜与枝打电话,是不是因为这个?

几分钟后,男人拎着外套行色匆匆的往外走。

秘书正在门口撞见傅忱,忙道,“傅总,一会儿和与正的吴总……”

“推了。”男人打断她,几步进了电梯,“我有急事,今晚的都推了。”

一整条商业街几乎被姜与枝扫荡个遍。

直到最后一家,导购脸上堆着笑,殷切的站在姜与枝身边。

她听着少女言辞带着薄怒挂断电话,心里凉了半截。

完了,不会一生气又不买了吧。

谁知道姜与枝手指一挥,淡淡道,“刚刚我试的那些,全都包起来。”

她指尖夹着薄薄的一张黑色卡片。

“刷卡。”

笑话。

傅忱出去勾三搭四,她还要做黄脸婆天天在家吃糠咽菜吗?

傅忱渣男的恶劣行径让姜与枝气的火冒三丈,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傅忱狠狠出一次血,不然他总觉得自己是乖巧小猫咪,随便欺负呢。

两个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到家的。

傅忱推门进去,差点没地方落脚。

客厅里满满都是各色品牌的包装袋,堆的地上各处都是,也不止是地上,那些珠宝首饰之类的则堆放在桌子上。

再抬头看去。

姜与枝才回来,连衣服都没换就靠在沙发上,身上的红色裙子逶迤拖到地上,裙摆开叉的地方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就懒散的搭在沙发边上。

傅忱微微皱眉。

他下意识的想开口告诉姜与枝下次不要穿叉口这么大的裙子,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算了。

她心情不好,说了又要吵。

男人几步走过去,想弯腰把少女抱起来,却被姜与枝推开了。

少女抬起头,脸上泪盈盈一片,眼尾都还泛着红意,这模样叫男人心头一堵,一瞬间呼吸都滞住了。

傅忱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可面对姜与枝,话语却是柔的不行。

“怎么了?”

他弯下腰,不顾少女的挣扎,把人拦腰抱在了怀里。

“有人欺负你了?姜家?有事情了怎么不找我?自己一个人流眼泪算怎么回事。”

姜与枝愤愤的,一低头,一口咬在男人的胳膊上。

她没收力气,存心了要叫男人‘见见血’,可却也没想到,傅忱却连躲也不躲,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眼睁睁的看着姜与枝咬他。

等姜与枝松口的时候,牙印处已经由红变紫。

傅忱像是笑了一声,抬手按着少女脖颈处,“像小狗似的。”

“行了。”姜与枝一手擦眼泪,嘟囔道,“咱们两清了,我这就走,给新人腾位置。”

傅忱听的云里雾里,他忍不住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姜与枝一听又要哭了,她把手机塞给傅忱,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声音哽咽,“你当我是傻子瞧不见吗?”

傅忱扫了一眼手机,入目的是他的照片,旁边配的广告语让他冷了面容。

他随手把手机扔回沙发上,言简意赅。

“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会处理。”

少女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还是哭的厉害,一抽一抽的,肩膀都在耸动。

傅忱叹了口气,半蹲在她面前。

“别哭了娇娇。”

“什么阿猫阿狗也值得你掉眼泪吗?我压根不认识她,是有人带过来的女伴,凑巧坐到我旁边了。你不信我不来问我,就因为几个娱乐八卦,就哭的这么厉害,嗯?”

“还说什么要给新人腾地方,故意气我呢?”

姜与枝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还有泪水挂在睫毛上,瞧着可怜兮兮的,“真的?”

她刚刚哭的厉害,连嗓子都有些哑了。

傅忱心疼坏了,干脆把少女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好好睡一觉,我保证明天不会再有一条这样的新闻。”

傅忱给姜与枝换了睡衣,又给她冲了蜂蜜水哄着少女喝下,可姜与枝躺下了却又不肯放傅忱离开,少女眼睛还红着,可怜巴巴的拽着男人的衣袖。

傅忱立刻便缴械投降。

他陪着姜与枝睡下,直到少女呼吸渐沉,他才轻手轻脚的起身,拿着手机去外面打电话。

男人前脚刚走,下一秒,刚刚还熟睡的少女立刻睁开眼。

她面色冷淡,哪里还有一点刚刚哭的可怜的模样。

她拿出手机,给楚楚发了消息。

JIANG:没事了。

C姐:搞定了??

姜与枝冷笑。

学着刚刚傅忱的话回了信息。

JIANG:什么阿猫阿狗,配跟我抢?

C姐:牛!

JIANG:等你回来了来我这儿一趟?今天买了太多东西了,你来挑挑有没有喜欢的。

C姐:祝你和傅总天长地久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姜与枝扫了一眼,就懒懒的按灭了手机。

露台上,男人随便披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他靠在椅子上,手边放了烟灰缸,他指尖夹着烟,一点猩红滚烫在这黑夜里格外明显。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什么,傅忱嗤笑一声,他随手弹了弹烟灰,淡漠的开口,“谁来开口都没用,沈星子是么,别让我再听见她的名字。”

话说到最后,他直接把烟按灭了。

挂了电话,傅忱没有急着回房间,夜里的风有些凉,可吹到他身上,却并没有让他清醒半分。

他莫名的想起不久前少女红着眼睛拽着他衣袖的样子。

男人眸色沉沉,喉结微滚。

他又有点想抽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

第二天一整天傅忱都没去公司,一直在家里陪着姜与枝。

客厅里东西堆了满地,收拾东西的活自然不会叫姜与枝去做,傅忱叫了家政过来,之前的衣帽间已经到放不下了,就又特意腾出了一个空房间来放。

满满的屋子里堆的都是各式品牌的最新款,还有许多名贵珠宝,收拾好了,姜与枝却看都没去看一眼,她昨天纯属是冲动消费,买的什么都忘了。

虽说是在家陪她,可公司还有许多事不能不做。

姜与枝窝在沙发里看肥皂剧,傅忱就坐在她身侧,拿着电脑噼里啪啦的在回邮件。

电视剧里正播到男女主分手时,两个人吵的翻天动地,姜与枝瞥了两眼,忍不住的凑过去把脑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其实有些过界了。

她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屏幕上的文字,但凡涉及到一点机密,都会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可傅忱不仅没推开她,面前仍旧平淡,未见一丝不悦。

“怎么了?”他随口问。

跟着傅忱这些时间,姜与枝把撒娇两个字作用的淋漓尽致。

她哼哼唧唧的,声音甜腻,像小奶猫似的,“傅忱,你会不会不要我呀,如果你不要我,就跟我说一下,我会走的,但是别和我吵架好吗?”

男人侧过头看她。

两个人离得很近了,几乎是鼻尖相对。

姜与枝猝不及防的撞到他的眼眸里,漆黑的眸色比暗夜还要深沉几分,里面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浮动。

是不是有点过了。

姜与枝心里七上八下,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插科打诨过去,可下一刻,男人的吻已经沉沉的压了过来。

电脑被他随手扔到一边。

底下聊天框还一闪一闪的,可没人去理会了。

少女的腰肢被男人掐在手里,他并不温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粗暴,真丝的白色睡衣被卷起,露出白嫩的小腹。

姜与枝此刻毫无挣扎之力,像是倒在地上被迫摊开肚皮的小猫,只能任人蹂躏。

“告诉过你很多次,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男人慢条斯理的‘教训’她。

“怎么就学不乖呢。”

姜与枝想辩解什么,可话说出口,却变成连她自己听了都会面红耳赤的声音。

男人眸色又沉了几分。

“别勾我。”

傅忱恶人先告状,胡乱给少女安了罪名,很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伐。

外面的夕阳渐落,昏昏黄黄。

姜与枝意识都有些昏沉,她努力的仰着头,也只能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的落日。

一开始是浅黄色,后来眨眨眼,努力看清外面晕开的橘黄色。

有点像是咸鸭蛋,被戳破了,滋滋往外冒油呢。

她出神的想。

不知道是不是瞧出了少女的不专心,男人不满的咬了咬她的耳尖,少女吃痛,想愤愤的回头瞪他,可下一刻,却听见男人凑在她耳侧,沙哑的叫她的名字。

“姜与枝。”

情动十分,这句话低沉沙哑,像是用酒泡过,还咕嘟咕嘟的冒着气。

少女这下子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她哼唧半天,只带着哭腔说出一句。

——“轻一点。”

外面夜色沉沉,别墅里也昏昏暗暗,只有厨房开着橘黄色的灯,透出了几点暖意。

小奶锅在灶上,热气扑腾扑腾,傅忱捏起锅盖看了一眼,用勺子搅和了两下,又滴了几滴香油,才闭了火。

他把粥盛出来,又耐心的一点点吹凉了,才端着碗上楼。

姜与枝才洗了澡出来,头发还湿着,她也没擦,就那样靠在床上玩手机。

傅忱推门进来瞧见了,忍不住皱眉。

“说了多少次了,头发要擦干。”

姜与枝头也没抬,懒懒道,“没力气。”

男人一顿,转身去拿了吹风机过来。

对于姜与枝的一切,他一向有耐心,甚至连吹头发也是,他会一点点的,直到每一根头发丝都干爽了才停下手。

吹好了头发,他又把粥递到少女面前,语气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喝一点。”

姜与枝没什么胃口,却也清楚男人的性子,不叫她把这碗粥喝下去是不会罢休的。

她随手舀了一勺子送进嘴里。

鸡丝切的碎碎的,又煮成了肉糜状,里面还切了一切蘑菇丁,和软糯的米混合在一起,鲜的人要把舌头也一起咽下去。

姜与枝的胃口立刻被勾起来。

她一口气喝了小半碗,才慢吞吞的开口,“傅忱,要是你总裁做不下去了,去做个厨子也不错。”

男人像是笑了一声,“多谢建议。”

姜与枝喝粥,他就拿着药膏坐在旁边,慢慢的给她涂药,胳膊上,腿上,到处都是斑斑驳驳的红痕,腰肢上更凄惨,都被男人掐的有些泛青了。

姜与枝的小腹上有一颗痣,傅忱很喜欢咬那里,姜与枝被他磨的受不了去推他时,男人便阴沉沉的抬起头,不像之前纵容宠溺她时的样子,他眸色阴暗,像一匹恶狼,姜与枝被吓到,手一顿,不敢再挣扎。

再看男人现在低眉顺眼给她涂药膏的样子,姜与枝就忍不住冷嘲热讽,“知道涂药,不知道弄的时候轻一些。”

偏偏男人有些时候脸皮极厚,他垂眸,只当没听见。

气的姜与枝干脆端起碗,把粥一饮而尽了。

干了!

在家陪了姜与枝几天,傅忱终于去公司了。

姜与枝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男人要是还继续在家里呆着,她有没有命下床都未可知。

傅忱走了,她也不用再继续装委屈抹泪的小可怜。

这两天男人在家下厨,一律不准她吃垃圾食品,她馋的不行,一到中午就点了许多外卖,炸鸡烤串摆了满满一桌子。

傅忱做的饭固然好吃,可人有时候就是奇怪,干干净净的家中饭菜不吃,就爱外卖那些重油重糖的。

姜与枝一边咬着炸鸡一边想。

这是不是和男人喜欢在外面找情妇是一个道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家花没有野花香。

正兴致勃勃摘野花的姜与枝接到了家花的视频电话。

她手忙脚乱的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男人大概是刚开过会,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银灰色的西装穿的妥帖,领带也系的板板正正,相较于平时,多了几分禁欲感。

他眯着眼睛,微微凑近镜头。

少女才吃了炸鸡,嘴巴上还油汪汪的。

“吃什么呢。”他拧着眉头。

姜与枝讨好的笑了笑,“你忙不忙,累不累呀,怎么给我打电话。”

傅忱冷笑一声,“想订餐厅给你送饭,看来不用了。”

“姜与枝,我说过多少次了,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你要是这么爱吃,以后顿顿订外卖好了,不要再吃我做的——”

话没说完,屏幕一暗。

手机没电,关机了。

姜与枝阿弥陀佛的松了口气。

关机的真及时。

不知道是不是老男人的通病。

傅忱比她爸还墨迹。

雪团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上沙发,一边喵喵叫一边蹭着她的腿。

它才吃了猫粮,肚子还圆鼓鼓的,翻着肚皮撒娇。

这两天就顾着和傅忱春花秋月了,没怎么照顾雪团。姜与枝愧疚的把她抱起来,“宝贝,带你出去溜达好不好?”

傅忱的这套别墅在一处高档小区里,尤以小区公园绿化闻名。可惜姜与枝自打搬过来就深居简出,还从没逛过。

这两天恰逢她心情好,随便收拾了一番,就带着雪团下去了。

雪团因为太小了,也没买牵引绳,就那么随着它自己跑,姜与枝也没放在心上,一开始还能瞧见雪团的影子,可后来七拐八拐,也不知道它跑哪儿去了。

姜与枝这才有些急了。

她一路找,一路叫着雪团的名字。

“诶呦,谁的猫呀!”

姜与枝脚步一顿,拐了个弯过去。

不远处的凉亭上,雪团正对着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女人摇尾巴撒娇。

姜与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也是穿的蓝色裙子。

估摸着雪团是认错了人。

她几步走过去,把雪团抱了起来,“不好意思,是我的猫。”

那女人先是愣了一下,她上下打量着姜与枝。

同样是蓝裙子,她穿着是平平无奇,可面前的少女身形纤弱,浅蓝色的吊带裙更衬得肌肤白嫩,腰肢纤细,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不施粉黛却不掩貌美。

女人眼底不留痕迹的滑过一丝嫉妒。

“你也是住在C区的吗?”女人笑了笑,“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C区的别墅就这几栋,各家的太太都熟识,难得有个脸生的。

姜与枝随口道,“哦,我刚搬过来。”

“难道你是傅总的——”

姜与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那女人笑的灿烂,过来挽住姜与枝的胳膊,“诶呀,咱们这儿就这几户,也就是没见过傅总的太太。”

姜与枝愣了一下,“哦。”

“我姓黄,你叫我黄姐就成。”她掏出手机,飞快的调出二维码,“你加我微信,我拽你进群。”

进群?

业主群吗……?

姜与枝晕晕乎乎的回家了。

只是下楼遛猫,就认识了一个什么黄太太,还进了一个什么业主……太太群,又莫名其妙的约好了明天下午的茶话会。

太太群里,她们亲切的叫姜与枝傅太太。

这让姜与枝有些心虚。

她哪里算得上是傅忱的太太,说是女朋友都高攀了。

晚上傅忱回来的时候,姜与枝同他说了这件事。

她还装模作样的煮了杯咖啡给傅忱。

听姜与枝说了一大串,傅忱的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随口道,“你想去就去,就当打发时间了。”

姜与枝用了些力气把咖啡杯放下,杯子磕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不满的看着傅忱,“你听没听我说话?”

傅忱顺手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无糖无奶,苦涩的味道让傅忱忍不住皱了皱眉,“我听到了。”

“她们说邀请傅太太去喝茶打麻将,可我又不会打麻将。”

姜与枝把‘傅太太’这三个字咬音格外重,只是男人仍旧面色平淡,“那就不去。”

姜与枝气的快晕了。

见男人又端起咖啡杯,她一把夺过来,没好气道,“别喝了你。”

傅忱点点头,“是有点苦,加两块方糖。”

顿了顿,觉着今天姜与枝脾气不太顺,他又加了一句,“谢谢。”

姜与枝,“……”

姜与枝最终还是决定顶着傅太太的名头去喝下午茶。

反正傅忱都不在乎。

她计较什么呢。

地点就订在黄太太家里。

姜与枝踩着点去,保姆带着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了几个太太。

几个人聊的正起劲呢。

“傅氏的那个傅总?诶呦,他什么时候结婚的?我还想把我表妹介绍给他呢。”

“得了吧,那位眼高于顶,能看的上你表妹。”黄太太嗤笑一声,“我昨儿可是看见了,那个傅太太长的,啧啧啧,真是漂亮。”

最边上一位年长些的太太笑了,“我说你们,真是消息不灵通,那哪是什么傅太太,你们没听说啊,那是姜家的小姐,不知道怎么跟了傅总,没名没分的,你还把她叫来了,真是丢面。”

黄太太面色一僵,“啊,我没听说。”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保姆的声音。

“太太,傅太太来了。”

黄太太赶紧站起来,“快进来快进来。”

她给几个人使了眼色,面上却仍旧笑的灿烂。

姜与枝一进屋就觉着几个人脸色不太对,尤其是坐在最边上那个,瞧着有些眼熟,但她也想不起来是谁了。

“没来晚吧。”

“就是随便聚一下,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黄太太笑着说,她挽着姜与枝的胳膊,给她介绍了一圈的人。

姜与枝听的晕头转向的,这个太太那个太太,到最后她一个也没记住。

哦,除了那个眼熟的高太太。

实在是她看姜与枝的眼神太不友好了,想不记得都难。

略坐了一会儿,姜与枝就有些后悔来了。

她也不会打麻将,就端着茶杯坐在一旁看,吃光了一盘子的烤饼干,走的时候甚至还打了个饱嗝。

傅忱这两天都有些忙,今天回来的也一样晚。

已经是深夜了,别墅里灯火通明,甚至一推门,就闻到了一股焦香味。

傅忱随手把外套扔到沙发上,顺着味道进了厨房。

姜与枝围着围裙,正一脸严肃的盯着烤箱。

旁边盘子里已经摆满了成品。

“这么晚了弄什么呢?”

“回来了?”姜与枝随手拿了一块给傅忱,“爱的甜品,尝尝?”

盯着自己面前黑乎乎的一块,傅忱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

“烤……巧克力?”

姜与枝脸上笑容一顿。

“烤饼干。”

傅忱沉默了两秒,委婉了开口,“我戒碳水了。”

在姜与枝‘恶毒’的要求下,傅忱在吃光了一盘子烤饼干。

“虽然今天那个什么太太聚会挺无聊的,但黄太太家的烤饼干味道不错,我特意找她要的配方。”

姜与枝说,“我打算买一些包装袋,把饼干分装,到时候送给楚楚她们。”

傅忱一口气喝光了一整杯水才把饼干的甜腻压下去。

他由衷地表示这种太太聚会也没什么好,建议下次姜与枝不要再去了。

“你这两天好像很忙。”

姜与枝收拾厨房的残局。

“嗯,月末了,又有新品要上,所以忙一些。”

傅忱从后面抱住姜与枝,又按着她的手,“别收拾了,明天叫阿姨来弄。”

姜与枝尚未察觉到危险,“好吧,确实有些晚了……”

话没说完,男人的唇已经凑近她的耳垂。

“围裙不错。”傅忱点评,“很可爱。”

烤的饼干会腻,但胜在姜与枝味道不错,稍微抚平了男人的胃口,他慢悠悠的品尝了他的夜宵,直到天光乍明,他才抱着已经化作一滩春水的姜与枝上了楼。

刚巧,等姜与枝把饼干打包好,楚楚也回来了。

还没忘记之前的约定,楚楚特意开着车来姜与枝这儿选购。

盯着满满一屋子的奢侈品,楚楚瞠目结舌,“太夸张了吧姜与枝,你把整条商业街都搬回来了?”

“你喜欢什么就随便拿吧。”

姜与枝随口道,“反正我也用不完。”

“尝尝我烤的饼干,傅忱说味道还不错,特意叫给你留着。”

楚楚盯着黑乎乎的饼干,扯了扯嘴角,“谢谢傅总。”

收拾好了东西,楚楚又约姜与枝晚上出去吃饭。

“我请客,地方随你挑!”楚楚拍着胸脯。

姜与枝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好吧,反正这几天傅忱也忙,他也不回来吃。”

“我再问问柳意。”

晚上几个人约在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

柳意精神看起来好多了,笑容也多了,不再像之前总是哭哭啼啼那样。

“柳意找了个工作。”楚楚塞下一口牛排,“过两天就上班了。”

“怎么没听你说。”姜与枝惊讶道,“什么工作呀。”

“清河集团,一家小公司。”柳意腼腆的笑了笑,“我是学金融的嘛,先实习一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意当初学金融是为了进家里的公司,谁也没想到后来家里会出了事。

姜与枝歪着头想了想,“我回去问问傅忱这家公司怎么样。”

楚楚别有深意的看了姜与枝一眼,突然开口。

“你是不是喜欢傅忱了?”

姜与枝手一哆嗦,刀叉差点掉了。

不等姜与枝说什么,楚楚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紧接着道,“你有没有数过你这一天提了多少次傅忱的名字。”

“我记得之前,你最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在我们面前提他。”

姜与枝微微怔住。

她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

可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她最近,的确有有一些太缠着傅忱了。

明明一开始,她只是拿傅忱当跳板,一个远离姜家操控的跳板,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日子太安逸了,竟让她开始沉溺其中。

姜与枝攥紧手中的刀叉,语气沉了几分,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边,“我没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楚楚见她这样子,赶紧道,“我随口开玩笑的。”

柳意看着姜与枝,忍不住道,“上次,我看傅忱挺护着你的。枝枝,没必要这样,喜欢傅忱又不是什么罪过。”

姜与枝没再吭声,她低头切下一块肉,慢吞吞的塞到嘴里。

楚楚看出姜与枝情绪不高,岔开话题,“我最近也琢磨着要不要做点什么,我还不想进家里公司,挺没意思的。”

姜与枝“嗯”了一声,“不然开个工作室什么的。”

“行呀,枝枝,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和我一起呗。”

“看看再说。”

吃了饭,附近就是商圈,时间还不晚,楚楚说想去逛一逛。

从西餐厅出来,楚楚拽着柳意兴致勃勃的说着从姜与枝那儿都搞到了什么好东西。

姜与枝落后半步,这两天天气渐冷,偶尔一阵风吹过来,隐隐带着凉意。

她抬头要说什么,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对面,陡然顿住。

楚楚与柳意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姜与枝没跟上来。

她皱着眉折返回去,“发什么呆呢。”

楚楚顺着姜与枝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对面是一家很有名的私人会所,门童恭敬的站在两侧,众人簇拥间,中间的一名男子格外引人注目。

是傅忱。

不远处角落里站着几个女子。

其中一个是老熟人了。

姜与枝收回目光,面上没什么表情,“走吧。”

楚楚没忍住的开口,“沈星子怎么在这儿,她不是被封杀了吗?”

尚宴是本市有名的一家私人会所,外面瞧着平平无奇,内里极尽奢华,一些上流的宴请都安排在这儿。

这次张罗的是明岸的老总黄平,几次三番的请了傅忱,傅忱推了几次,他又找朋友从中周旋,请了几位中间人作陪,破费了几分力气才请到傅忱。

顶层的包间里,傅忱坐在主位,桌上不乏好酒,只是他杯中只有浅浅半杯。

他不愿意喝酒,没人敢劝。

一开始拿了几件圈子里的趣事做开场,傅忱面色平淡了应和了几句,等到酒过三巡,屋子里才热闹起来。

明岸是数得上名的娱乐公司,黄平大手一挥,几个年轻姑娘推门进来,其中不乏小有名气的明星。名义上是送酒,可不过几个呼吸都功夫,已经各有归属了。

最当中的那个,穿着青色的裙子,小步的走到傅忱面前。

她先是倒了一杯酒,又弯下腰,态度谦卑。

“傅总。”

黄平在一旁笑着开口,“星子前一段时间得罪了傅总,我已经骂过她了,还请傅总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

沈星子今天不似之前浓妆艳抹,她只化了淡妆,穿的又素,眼尾有些泛红,确实看着有几分楚楚可怜那味。

她心里快呕死了,之前找机会接近傅忱,本以为是能一步登天攀上高枝,哪知道不知道怎么就惹了傅忱不高兴,几乎是一声令下,断了她所有的资源。

她这些天算是使劲浑身解数,终于得了这么一个和傅忱告罪求饶的机会。

玻璃酒杯里面装着琥珀色的酒,酒水微晃,带起好看的弧度。

沈星子声音放的轻柔,像是能掐出一股水。

“之前是我不懂事,还请傅总高抬贵手。”

她甚至半蹲下身子,微微抬头,仰视着看着傅忱,可下一刻,她的笑顿在脸上。

男人的目光太过冰冷阴鸷,不带一丝情感的扫过沈星子,似乎看她与看一只猫儿狗儿的没有区别。

包间里喧闹,男男女女的声音嘈杂不绝于耳,可男人端坐在那儿,冷眉冷眼,浑身都透着一股疏离淡漠,像是隔绝于世外的青竹。

今儿这场戏,傅忱是主角,别人虽然都是在喝酒闹腾,可目光却都隐隐落在傅忱身上。

沈星子僵在原地,只觉得那些目光像是耳光一样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黄平在一旁搓了搓手,尴尬的笑了,还待再说什么缓和气氛,却见傅忱冷冷的开口了。

“黄总,我记得傅氏有几个广告是和明岸签的合同。”

黄平赶紧点头,“是,是。”

傅忱像是笑了一声,可眸色冷的可怕,“看来在黄总心里,这几分合同分量不重。”

“不然怎么……明明我说过,不要叫我再听见沈星子这个名字,黄总却还非要把她带到我面前。”

傅忱笑着看着黄平,可字字都沁着冷意。

“这是故意打我脸呢。”

包间里安静了不少,众人都齐刷刷的看过来。

黄平脸色惨白的冷汗都要落了下来。

“不是,傅总,我……”

傅忱霍的站起身,面前的沈星子身子僵住,猝不及防的往后一仰,整个人跌倒在地上,酒水撒了自己一身。

男人垂眼看她,“我很讨厌算计我的人。”

他抬脚大步往出走,黄平愣了一瞬,赶紧起身追上去,“傅总,傅总——”

在会所门口,黄平好说歹说的拦着傅忱说好话,生怕那几个合同作废。傅忱懒得听他废话,摆了摆手交给何成去应付,自己先上了车。

等了几分钟,何成才进来。

他歉意开口,“抱歉傅总,我之前没查清楚。”

本以为黄平是要谈合作,哪成想是为了沈星子的事。

傅忱不耐的拧着眉头,“以后这些酒宴直接拒了。”

何成点头,“明白。”

男人随手扯了扯领带,掏出手机给姜与枝打了个电话过去。

想问问她在哪儿,顺道接她回家。

电话响了两声又转成了嘟嘟嘟的忙音。

姜与枝挂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