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吞掉蒋家！
甄先颔首，道：“我知道宋状师在担忧什么。”
宋状师在正明县打官司很出名，而且和甄先走的比较近，有些事可以直接说。
宋状师的意思是，要是全按照大周律来判，那情况虽然对甄先不利，可也不是必然会输，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可是，大周的现状，说是大周律法法制，不如说是各地主官的人治。
官字两张嘴，偏向原告被告哪边都行，大周律不过是明面上的规矩，中间的解释余地那就大了。
李景行要是被蒋焰买通，宋状师说出花来也没用。
宋状师微微点头。
“知道甄老爷是明白人，有的话我就不说太直白了。”
“若是有机会，该办的事，甄老爷应该比我更懂。”
宋状师说道。
甄先不置可否。
宋状师指的是给李景行送银子的事。
“我自有办法，宋状师只需要留意和案子本身有关的事就好了。”甄先道。
宋状师话点到为止，和甄先告辞，先离去了。
甄先回头，招手唤来常随家丁。
“去城北药坊，把杨立叫来，再去一趟城北皂衣帮，找张乾张帮主，说晚上来府上，我要见他。”
甄先说道。
常随领命，一路小跑找人去了。
甄先则是上了马车。
“回府。”甄先道。
甄府。
甄先回到家里的时候，甄清初在后宅处等候。
“爹爹，听丫鬟说衙门来提人，是出了什么事吗？”甄清初竟是站在后宅门口，见到甄先，上前两步，关切问道。
甄先笑了笑，道：“狡诈宵小的诡计罢了，没什么事。”
甄清初神色似是不太相信，却也点了点头。
甄先耳畔响起女儿心声。
“爹还是这个样子，发生天大的事，在家里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想要我安心。”
“眼下这件事，好像有些印象，有人诬告爹爹，后来的波折就不清楚了，那时候爹预感到什么，遣人将我送出了剑州，投奔远亲。”
“可惜，这件事上我帮不上什么忙。”
“我重修道法，头一件事就是百日筑基，后面才能用应手的道术。”
“如今我元神远远强于上一世，百日筑基最短可以二十一日完成，了不起用七七四十九天。”
“百日筑基后，就可以用一些望气术，他人说话真假一眼便知，到时候就能帮爹不少忙了。”
甄先听到女儿心声，心情放松很多。
眼前蒋家和刘张氏诬告的事，看起来凶险，但应该没太大麻烦。
“清初，你不必担心我，天冷，回房休息去吧。”甄先说道。
甄清初点头。
甄清初离去，有家丁来报，甄记药坊的工长杨立到了。
“让他去厢房见我。”甄先道。
厢房。
屋内是黄梨木家具，收拾的干净，平日里是甄先小憩或是见一些比较亲近之人用。
甄先进入厢房坐下不久，一名二十六七岁，皮肤微黑，身材看起来瘦却是一身腱子肉的男子走进来。
此人是杨立，甄先在城北药坊的工长。
也是甄先得力手下。
“东家，我听说蒋家在衙门告状的事了。”
“蒋家人真无耻啊！明明是他们安插了刘峰进我们的药坊偷师学艺，现在倒是反咬一口，太下作了！”杨立进来，就为甄先鸣不平。
“蒋焰做人一贯如此。”甄先道，“叫你来，是想问你，刘峰死前，来药坊上工了吗？”
“是否有什么异常？”
刘峰就是在杨立手下干活，杨立也得了甄先的命令，好好看着这混入药坊的奸细。
杨立回忆一下，道；“刘峰昨天还上工了，不过干活时候心不在焉。”
“下午还没收工，刘峰切药材的时候割了手，提前了大半个时辰回家，我准了假。”
甄先又问了一些细节，杨立一一回答，却是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甄先问清楚了，将事情记下后，叮嘱杨立明日县衙可能要传讯，做好准备，正常回话就行，就让他先回去了。
杨立离开厢房。
侍女晴儿为甄先送来参茶，她见甄先在思索，便没有出声打扰，眼神中满是关切，担忧。
晴儿走到甄先背后，为甄先轻轻揉捏起肩颈来。
甄先感觉身体放松，头脑都清凉一些，又喝了一口参茶，顿时觉得疲劳一扫而空。
“蒋家人真是坏，总要找一些麻烦，让您伤神。”晴儿轻声说道。
“难免的，人要是一条死狗，没人会踢它，可要是有点钱权名利，盯上的人就多了。”甄先平静道。
“蒋家没多少好日子了，我本没将蒋焰放在心上，他们这次用毒计，倒是让我觉得，吞掉蒋家产业，或许可以提上日程了，”甄先道。
门外响起轻轻敲门声。
“老爷，张帮主到了。”外面常随声音响起。
甄下点头，示意了一下晴儿。
晴儿走过去打开门，一名四十岁许的黑脸壮汉走了进来。
此人身高有八尺开外，黑衣之下肌肉虬结，明显是练外家功法的。
晴儿离开，并带上了房门。
“甄爷。”来者拱了拱手，态度还算客气。
甄先道：“张帮主，坐。”
“苦哈哈们的头子罢了，谈不上什么帮主。”黑脸壮汉道。
他声音瓮声翁气，天然如此。
黑脸壮汉也没坐下。
这人名为张乾，是城北皂衣帮的帮主。
城南和城北大不相同。
正明县县内颇有名望的人都住城南，尤其是甄府所在这块区域，最差住的人也是颇有家资，
而城北则是各种工坊比较多，环境复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各种事情也多。
张乾的皂衣帮，还真不是什么江湖帮派，一开始只是一群底层人组建的互助小团体，都是出力气干活的人，势力单薄，怕被人欺负，抱团取暖。
时间久了，帮派越做越大。
如今张乾手下，也有一二百人，各行各业人都有，大多数是县城下层人。
张乾也算天赋异禀，底层摸爬滚打出来，不晓得哪里得了传承，也有八品实力，为人相对公道，还算得皂衣帮的人尊重。
“甄爷，叫我来，有事吧？”张乾问道。
“嗯，”甄先放下茶杯，道：“我听说了，你有一个儿子，叫张俊才，今年刚满二十。”
“你不想儿子走你老路，想给他找一碗公家饭吃，可还没找到门路。”
张乾闻言讶异，看向甄先。
甄先没管张乾反应，道：“正巧，我手上有些关系。”
“你在正明县经营皂衣帮，儿子想进正明县衙当差怕是不行了，但我有个门路，能让你儿子去郡城衙门当个捕快，两年内就能拿到吏员身份。”
“你可感兴趣？”
张乾眼神顿时火热。
不过张乾眼中炽热神光亮了一阵后，逐渐平息，重新变得冷静。
张乾拱手，问道：“甄爷，你是想要我做什么事？”
甄先点头，道：“今天蒋焰在衙门告我的事，听说了吧？”
“我要你动用皂衣帮的力量，查清楚刘峰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证，物证，”
“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