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考一半，分数就够了
同桌沈倩露出笑容，直视陆山。
陆山皱眉，不是很愿意。
杨川和张勇等人成绩很差，教这样的学生用不了多少功夫，只要基础补上去了，成绩自然就能上去。
礼貌点的说法，就是有潜力。
直白点的说法就是爆积分爆得多，可以使劲薅。
但是沈倩不行啊，她理科基本上到本人极限了，再往上就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了，而是悟性和天赋的问题，爆不了多少积分啊！
爆不了积分的人，有何用？
陆山一脸嫌弃。
反倒是张勇等人见有女生加入，而且是班上最好看成绩最好的女生，一个个如果小饿狼一般兴奋的吼着表示欢迎。
沈倩说道：“我零花钱不多，不过我可以给你辅导英语，算报酬，总不能别人都进步，你原地踏步吧。”
陆山忍不住学庞加莱用法式英语说了一句在《哈利波特》里学的口头禅：“Muggles are unstoppable！（麻瓜难挡！）”
沈倩：“你说什么？”
陆山说道：“放学，回家。”
江州一中是可以住校的，条件还不错，四人间，有单独的带洗浴的卫生间。
但是陆山没有选择住校，而是每天骑着二手的蓝色单杠阿米尼自行车往返四公里外的城中村。
单次骑车时间在20分钟左右，春夏秋冬日晒雨淋，雷打不动。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省钱。
江州一中一学期的住宿费得1200元。
陆山知道，老妈林燕不喜欢用钱衡量价值，而是用菜。
她卖一斤菜平均赚两毛钱，1200元得卖6000斤菜，得一个半月的时间。
自行车往城外行驶了两公里就没有路灯了。
城中村的道路狭窄坑洼，就算是没有下雨也永远有水坑，扑鼻而来的是满鼻腔满肺窜的家禽粪便味和腐烂的腥臭味。
陆山也学会了在这种道路骑行自行车的诀窍，只需要记住一点就行了——迎着月光走，亮的是坑。
当然这对阴天无效……
横弯竖斜穿过几个小巷子后，陆山到家了——70年代修建的火柴厂家属区二楼。
父亲陆德海在为了儿子在江州念大学，租的房子，一个月200块。
无独立卫生间，一个外连廊两个公共厕所，还好有独立厨房。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这是大部分传统家庭的理念，陆山家同样如此。
因为害怕儿子在学校吃不饱，所以林燕每天傍晚都会做饭，等陆山回来加餐。
今天陆山想吃排骨，林燕就买了最好的中排，做红烧排骨。
林燕还在厨房忙碌着，每天等陆山吃了饭洗漱后去寝室看书才会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四点过，林燕又会去蔬菜批发市场批发蔬菜，早上六点就到菜市场卖菜，一直忙碌到下午才会回来。
父亲陆德海则在五公里外的弹簧厂做零工。
农村人没有多少文化，工作不好找，在城里立足不容易。
陆山没有吃几块排骨，给林燕打了招呼之后便洗漱回寝室。
“这孩子，做了又不吃，多吃点才能够补身体！”林燕一边抱怨，一边小心翼翼的把排骨放冰箱，明天她和陆德海的饭菜都够了。
儿子，一定得吃新鲜的才行！
因为在奇点实验室已经差不多让精力透支了，陆山只是简单复习一下CMO决赛的习题，便倒头睡去。
重生后的第一晚，是他几十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上。
第二天，陆山的学习小组正式成立，除了张勇和杨川外，班上很多后进生都加入进来，总人数突破了十人。
张勇和杨川等人愿意给陆山辛苦费，管陆山的三餐，陆山也都收着。有些同学只愿意白嫖，陆山也乐意。
只要你的身上可以爆积分，陆山都欢迎！
没有什么比积分更重要的了!
在学习小组，陆山通过近一周的讲解错题和归类复习，他为自己打下了较好的口碑——错题讲解清楚能理解，知识点归纳详细易吸收，比老师讲得好！
一周后周六下午放学的这一天。
陆山累得不行，也给学习小组放假。
他算了一下，平均每天也只能够赚4个积分左右。
但是他几乎每天都要花费2个积分去奇点实验室疯狂啃题，找庞加莱学习和请教CMO决赛复习题，甚至请庞加莱帮忙整理后进生的复习资料。
所以最后的积分所剩无几。
【剩余积分：15.47】
在发表学术论文之前，的确也没有特别好的增加积分的办法。
周末，青鸟培训机构。
加上陆山，一共有6名学生参加机构组织的CMO冬令营决赛的准入资格考试。
苏明没有来，他已经通过学校的途径拿到了参赛资格。
资格考试的题型参考决赛考试题型一致，只是把时间压缩到一天，上下午各四个小时。
一共6道题，包括平面几何、代数、数论和组合四个方面，一题21分，满分为126分。
大部分学生，是把这6道题是做不完的。
每年的难度不同，分数线也不同，以去年为例，参加冬令营的学生平均分67分左右，铜牌分数为20分，银牌分数线37分，金牌分数线63分。
而国家集训队（金牌前60名学生）的分数线大概为90分。
每次决赛能够获得满分的微乎其微，能够有三四个人就很牛了。
均分比铜牌分数线高了几十分，从这个分数线可以看出，不同质量的学生，差距相当的大！
邹姚对学生们说道：“这一次测试的题，是青鸟全国奥数团队的老师花费大量的心血编写的，难度比CMO决赛简单一些，但是题型类似，大家做完后也不要给别人透露。”
“我们就按照过去几年CMO冬令营的铜牌分数来决定准入资格，也就是20分！”
“就算你们六个人全部到考到20分，青鸟也会想办法把你们塞进冬令营。”
别看这20分不多，很多今日冬令营的学生决赛成绩都是0分，因为一道题都不会。
邹姚特意看了一下陆山。
今天的考试的题，陆山绝对没有做过，他一天培训没有参加，如果真的能够考到20分以上，说明这小子真的有资格白嫖资格！
邹姚看了一下时间，说道：“考试开始！”
陆山全身心的投入到考试中。
经过庞加莱在奇点实验室的高强度训练，陆山实际的训练时间应该在60个小时以上，如果分担到每天四个小时的集训班，那也是高质量的15天。
15天，虽然不足以让陆山考满分，但是过线无比轻松。
庞加莱对陆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数学是一种规律，掌握了这种规律，那么所有的数学题都不难。”
而陆山听到庞加莱这话之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句是“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
规律，其实就是一种“道”。
陆山师从庞加莱，还没有到悟道的地步，但是应付这种测试足够了。
早上十二点，第一轮考试结束，陆山交卷，并且告诉邹姚：“邹老师，下午我有点事，就不来参加考试了。”
邹姚蹙眉，“感觉考试很难？下午的考试都不参加了吗？”
邹姚觉得陆山这个孩子不踏实！哪儿有考试只考一半的！
哪儿知道陆山说道：“你刚刚说考20分就能拿到进CMO冬令营的资格，我考完早上的这一轮，分数应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