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脚羊 养小鬼
“养小鬼？”贾修的脑海里面，不由浮现出了一些电影里面才有的桥段。
每天高强度上网冲浪的他，虽然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他也知道养小鬼是什么意思。
尽管不清楚具体流程，但是他知道有在这东西的加持之下，哪怕运气再差，福运再浅，也能逆天改命。
除此之外，他也听说过某某明星养小鬼的奇葩新闻。
事是不是真的，他不清楚，但新闻确实有。
养之前不温不火，养之后大红大紫。
但贾修不清楚这狐脸老太口中的养小鬼，是不是他所知的那个。
贾修刚踏出门外，便见到院子里面燃烧着一堆篝火，上面还有用木头搭建起来的简易烧烤架。
但他看着那烧烤架上面的东西，越看越奇怪。
他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来，这东西完全不像是一头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羊，经过一番打量之后，他终于发现，这烧烤架上的东西，分明就是一个人！
刚才他就在怀疑为何这羊腿的口感为何如此奇怪，如今得知到真相，他的三观在这一刻都要炸裂了。
“我刚吃的，是这东西？”
“是。”狐脸老太点头道，“这是两脚羊。”
贾修感到一阵恶寒，整个胃都在颤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他知道“两脚羊”指的到底是什么。史书上有所记载，魏晋南北朝时期，凶残的羯胡人行军打仗不带军粮，全靠沿途抢劫牲口和女人，以此充当军粮。
而这些人，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就是“两脚羊”。
除去沿途抢劫的军队之外，古代闹饥荒时，饥不择食的人们被饿的受不了了，甚至是会选择易子而食。
到了北宋时就更加夸张了，更是将这东西分类三六九等，称呼那些用盐腌制晒成肉干的为“两脚羊”，其中老而瘦的男子叫做“饶把火”，年轻的妇女为“不羡羊”。
再到后面某个朝代，更有甚者创作出《菜人哀》这首诗文。
狐脸老太开口说道：“刚才我和你说过，自从镇子被诅咒之后，年年几乎颗粒无收，没有多少粮食可以吃，饿死了不少人。”
“这两脚羊不长眼，路过咱们镇子顶撞了仙姑，送上门来的粮食，不要白不要。”
对于现在的镇子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两脚羊不两脚羊的，无关紧要。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其实不管他有没有顶撞仙姑，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变。
毕竟，这镇子都这样了，必然是任何能吃的都不会放过。
贾修的胃又是一阵翻滚，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吃到了这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哪个朝代，不过回想起历史里那些骇人的记载，不知是被同化了还是为何，一时之间也觉得无关紧要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也是建立在镇子里的情况真如狐脸老太所说一致的条件下。
不过恶心是真的恶心。
但如今吃都吃了，还能咋办？
“跟老太婆我过来，先给你养一只小鬼。”狐脸老太说着，转身朝着院子里另一间房走去。
贾修不再多想自己到底吃了什么，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养小鬼具体有什么作用？”
他更好奇，这个世界的养小鬼，和他听说过的养小鬼有什么区别。
狐脸老太回道：“小鬼可保你健康平安，万事顺遂，改变你的气运。极大可能的降低你被邪祟杀死的概率，当然，也不绝对。”
“不过这也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听到这里，贾修已经明白，和他想象的差不多。
总而言之，都是让运气变得更好，和新闻里的女明星一样，养之前不温不火，养之后红得发紫。
只是不清楚，他在现实世界里，会不会得到这小鬼的庇佑，让他时来运转。
“为什么不给我爹养一只小鬼？”同时他也有些疑惑。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口中的这位“爹”，到底是谁。
“那时候镇子里面人都饿死不少，也被邪祟杀死不少，哪有东西供奉小鬼？”狐脸老太继续说，“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是镇子里最后一位乩童。”
“无论如何，都得优先保证你的安全。”
贾修问：“别人不能当乩童？”
狐脸老太说：“不能，这东西血脉相承，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若是随便拉一个人让他去起乩的话，大概率会直接死掉。”
“到时候，又是一只崭新的两脚羊。”
听到“两脚羊”这仨字，贾修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反胃……
真是造孽啊……
“真是怪了，小贾你之前那么喜欢吃两脚羊，每次都和你那些叔叔伯伯抢着吃，怎么现在畏之如虎？”
“……”
总不能直说自己这个贾修，非彼贾修吧……
俩人一同进入到了屋子之中。
屋子很昏暗，一扇窗户都没有，狐脸老太趁着门外的光线拿出一根火折子点燃蜡烛，这才能看到屋子里的大概。
在蜡烛的照耀下，周围看起来有些阴森，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约巴掌大的小人偶和一些香烛、黍米，以及一串糖葫芦。
“把手伸出来。”狐脸老太道。
贾修伸出手，老太拿着一把小刀，一刀喇过，鲜血流出。
“这不是梦。”贾修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感，得出了一个结论。
做梦的时候，不会有疼痛感，而且梦毫无逻辑，可能上一秒还在谈论四十二号混凝土到底拌什么好吃，下一秒就转到UFO到底会不会影响经济发展了。
而现在他自己所面临的情况，与做梦，完全不同。
有疼痛感，这狐脸老太所说的话，也有逻辑。
狐脸老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把血滴在这个小人偶上。”
“好。”
贾修不知道这狐脸老太到底是谁，自己又身处何方，但是这老太对他没有恶意，所以他现在打算就听这老太的。
他抬起被划伤的手，放在小人偶上方，血液一滴接着一滴落下。
落在人偶上后，这些血液立马隐没其中消失不见，像是被喝掉了。
狐脸老太拿出几只香烛，利用蜡烛点燃，插在香炉之中，又将黍米和糖葫芦也放在人偶面前。
她开口说着：“孩子啊，镇子里穷，拿不出其他的东西，能弄到这个糖葫芦就已经十分艰难了。”
“你莫要嫌弃。”
“以后还得靠你多照顾照顾小贾，当然，照顾好了，贡品是绝对少不了你的。”
狐脸老太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也倒在了人偶上面。
“这是什么东西？”贾修问道。
“这是尸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