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氏家族——家主(二)
“顾名医,到底如何了?”江淹问道。
“大人,你思虑成疾,丹府受损,今日给你把脉,气血已经很是不足,必须日日服药,不可终断方有五年寿日,切记大喜大悲。”
“多谢,先生,我有一事相求”,江淹道。
“请讲。”
“今日之事请莫要外传,也别告诉我儿子”,江淹道。
顾名医略微思考了一下,点头答“是”。
江淹道:“多谢,墨生,带顾名医去拿药。”
……
第二日清晨
“爹,爹怎么还没起,今日是家族大会啊”,江筼在门外喊道。
江淹蓦的惊醒,赶紧叫来下人更衣:“就来就来,快叫杜娘布置餐椅!”
“早弄好了,爹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江筼一脸稀奇的看着父亲慌乱的样子。
仅仅半刻,江淹又恢复了往日淡定的神色,“走吧,筼儿。”
江筼觉着好笑,模仿起父亲刚刚的语调:“是的,父亲,您请。”说完还弓腰做出请的姿势。江淹难得的打了江筼一下,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家族大会。
“各位同宗,今日家族大会,共祭先祖,感我家神庇佑,得如今繁盛之江氏,承蒙厚爱,居家主之位十余年,如今老病缠身,实在愧居此位,我儿江筼,嫡,长都占,德才也是兼备,我决定任他为下任家主,大家可有异议?”
江筼站在父亲的身后,表情震惊,眼睛瞪圆“父亲这是搞哪出啊,怎么都没给我商量啊!!!”
其他族人也是莫名其妙:“家主你干什么给我们开这样的玩笑啊,族中长老都没有商量就定下,未免太草率了吧!”“如今江氏一族也算望族了,家主之事确实是要慎重啊!”
江筼忙附议:“对啊父亲,我也觉得,你今日实在是太草率了,莫不是昨天磕那一下把脑袋磕晕了?”江淹瞪他一眼,其余人一听忙道:“家主,你莫不是真的磕坏了脑袋,今日来此说胡话了?”“快叫大夫来看看!”
其他小一辈的孩子们看着往日备受尊敬的家主被人围在中间关心脑袋,都忍不住憋笑。
“好了好了,我没磕到脑袋。”说完又瞪了江筼一眼,“既然不能立刻立家主,就让筼儿在宗庙内学习,除了朝事,其余时间就呆在这吧。”
其余人一听,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是可行,也好让筼儿收收性子。”江筼脸唰的白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可是没人理会他,家族大会还是同往常一样继续开着。
好不容易开完了会,江筼同往常一样坐在座位上吃果子江淹突然笑着对江筼说:“筼儿,走了,回家收拾你的行李,明日搬到宗庙来住。”江筼顿时如遭雷击,跳起来大叫:“干什么啊,爹!我同你玩笑一句你给我整真的啊!”江淹只是笑笑不说话。江筼见状只得奄奄的走回马车。
“刘白堕啊,我爹要把我往死里整了,呜呜呜呜呜呜呜。”说话的人砰砰砰的敲着刘府的大门,“快开门啊,再不开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吵什么,吵什么!”来开门的人一身酒味,手上还占着些许粮食粒。
江筼见门开了,急匆匆的往里迈:“快快,把你酿的好酒给我拿出来,我爹不知道抽什么风要把我送到宗庙里去关起来,明天就走,我特地来给你打声招呼。”江筼说完,看向脸色有些阴沉的刘白堕嘿嘿一笑,“求你了,我还不知道要关多久,你知道的,我就好你这口,快快快,给我拿两瓶!!!”
刘白堕一边咒骂着一边给江筼拿了四壶鹤觞:“说吧,犯什么事又被关了。”
“我真的没犯事啊!我爹最近怪得很,先是在朝堂上请辞,现在又要让我当家主,不管不管,反正他算的准,我可算不准,听他的就是了,只是可能要关老久了,刘兄可别挂念我啊。”
刘白堕嘴角一抽,提起他的袖子把他赶出了门。
翌日清晨,江筼带着一马车的行李正要出门,江淹站在门口叫住了他:“筼儿,把你的行李翻出来给我看看。”
江筼一溜烟跑上马车对车夫喊道:“快走快走!”
车夫看了江淹一眼,默默地放下马鞭,说:“家主,您请看!”
江筼气的脸发抖,你,你,你了几声,江淹上了马车,把弓,投壶用的壶矢,乱七八糟的酒杯,还有话本给他缴了之后,伸手看向江筼:“拿来吧。”
“干什么,不是都缴了嘛,还要什么!”江筼简直气的要跳脚。
江淹笑眯眯的看着他:“鹤觞,拿一壶给父亲尝尝。”江筼气笑了,从马车凳子里抽出一壶酒,拿给江淹:“父亲大人,我真是不知说你什么好。”
江淹拿了酒,变了一副严肃的神色:“筼儿啊,好好学,最多一年,你必须坐在家主的位置,我是万不能再做这个家主了,江家如今,只要行差一步,那便是万丈深渊啊。”
江筼一下子懵住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然后浑浑噩噩的坐着马车去宗庙。
“少爷,下车了!”车夫突然大喊一声,吓得江筼一激灵,“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死我了!”
车夫恭敬的解释道:“少爷,叫了你几声,你没应,外边长老等着,只好出此下策了。”
江筼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想了一路了,忙整理好衣服,下车去。
“长老们好。”
……
“家主,不可饮酒,喝药。”墨生拿掉江淹的酒杯,换上了药碗。
……
简单问候了几句后,江筼便吩咐小厮抬着行李去自己的房间,本以为他的性子定是玩玩闹闹的走个过场,昨日还在那跳脚,大家也还把他当个孩子似的惯着,想着同往日犯错受罚一样,随便考察一下就放他离开时,江淹就派人将每日的课单差人送了过来,江筼今日也同往日大不相同,大家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觉得过几日江筼又会吵嚷着离开。
一月过去了,除了例行的朝会离开过和刘白堕来送了次酒外,江筼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学习如何处理家族中的事务,完全没有从前嘻嘻哈哈的样子。
大家突然意识到或许又要出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