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悬崖的边界
宋家澳门掌门人是二少爷，被称为power，口头禅就是“拿人钱能有多难，要看你有没有眼光和胆识，去拿谁的钱”这些年混迹港澳酒店业，女明星的新闻里都有这个人的身影，他刚刚中毒身亡的妻子还没有下葬，而他妻子还有一个年迈的父亲诚哥，是一个花匠，而今女儿不明不白的被害，他近乎崩溃。小豪哥看着年迈的诚哥才刚刚进入办公室提供证据，检察官就让他准备撤诉，老人不解的问为什么检察官直接就说证据不足，直接就走和解协议吧，检察官阴阳怪气的表示，说诚哥父女就是个拜金家庭，肯定是看上了宋家的钱故意投怀送抱，现在如愿嫁入宋家但发现没有那么多好处故意自杀，反过来准备栽赃陷害，指责诚哥老年丧女是活该。暴怒的诚哥当场怒气冲上天，一定要还女儿公道。但是几个保安把老人扔出了办公室。
今天power左拥右抱的走向自己的跑车，完全看不出丧妻和父亲失踪的不安和惶恐，这就在他进入车一刹那车胎爆炸了，两个女明星瞬间花容失色的嚎叫起来，车胎爆炸而已。消防车和警察瞬间就来到现场。Power愤怒的辱骂助理做事不到位，保镖是没用的废物，迅速坐上警车逃走了。
一样围在车子周围看热闹的小豪哥却若有所思的看着远远假装喝汽水的诚哥似乎明白了什么。最近power不管去哪里都拉上窗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小豪哥按照要求经常会在不同场合偶遇他，就发现同样尾随的诚哥。为了查清楚真相小豪哥跟着他，也担心老人丧女已经迷失心智，在他的家里就看到他美丽的女儿的素描像，她曾经是一个年轻的女艺术学生，一身校服的女孩纯洁的像早晨的玫瑰。
小豪哥坐在走廊外等待诚哥，想了解他女儿真正的死因。这么年轻的生命看似是一场意外的服药中毒，谁曾想却被父亲在手机里发现了导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原来女人看似婚后一跃入了豪门的光鲜亮丽，却每天都要遭受豪门少爷的家暴。结婚不久女人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power为了让她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在每次对他殴打完之后，都会强迫她吃一些止疼和抗抑郁的药物，自家美容院的人每次都可以把她皮肤上的痕迹处理掉。长达三年的殴打和各种羞辱，最终癫狂的丈夫毒死了女人心爱的黄鹂鸟，而这也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女人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期待，最终选择被动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可这背后的原因却意外的让老父亲得知。为了还女儿一个清白，诚哥借着收拾女儿的遗物搜集着更多的证据。然而不幸的是，power早就清洗掉所有女主人的直接证据。
“你放心我会帮你，以后你就可以让惨死的女儿安息了”小豪哥向小夕讲述他的计划。“放心做，让老人安心，他这样的名人没底线，但是怕触霉头，让老爷子不要硬碰硬，抓他软肋”小夕再一次给小豪追加酬谢金。
“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死去的灵魂有太多舍弃不掉的，她就不能进入下一个轮回”外婆手指抚摸小夕的脸庞。
小豪找了几个帮手，他让诚哥去纠缠power，但几次都被保镖赶走，为了女儿的死因诚哥走进了停车场，为了跟踪时不暴露行踪，诚哥用了小豪哥交给他的定位器，然后带着一卷胶带，趁他在车边纠缠女婿要求给钱的空隙，自己撞上去，趁机把定位器粘到车尾部，power觉得老头就是碰瓷要钱，扔下一沓钱后扬长而去。诚哥按耐不住心中的小火苗，跟踪跑到女儿去世的美容院苦苦哀求又被轰了出来，一个常常给女儿做皮肤理疗的女孩子终于偷偷给了诚哥女儿之前皮肤受伤的诊断说明和power送过来的药品。小豪哥马上拿去化验，这就是她中毒的原因。
小夕拿着去世宋二太太的照片，就仿佛听见她在哭泣“那个祸害过去害人太多，他不敢一个人睡觉的，保镖好几个都在外间，他每次鬼混后都会回家，晚上不管多晚都会回家睡觉，会吃一盅补品，就是那种熊掌鹿血的东西，要用微波炉加热，据说是高人指点”小夕心里就想好的，好的。
小豪哥跟着车的定位器，发现这个power和一个泰国神棍混在一起，就是直接让马鲁致命的高人。
荣胤已经两天没有和小夕说话，在处理不来梅的问题回家后。看见小夕抱着一个大大的快递箱子回家，他眸色一暗胸膛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直燃到了他的眼睛里，即使进她家也不理会她，只是着着她手上那只快递箱子，面上透着克制的冷淡和疏离。看样子素来沉静自持的荣胤却因为小夕的花边新闻搅翻起澎湃的波浪，他云淡风轻的面容上陷隐浮现一抹惕色，眼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太子冲上来，轰炸似的对着箱子叫着。
“不能接一下啊，你真是小心眼”小夕也懒得跟他解释，错了就是错了，懒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就顺手接过去，打开一看都是从城市节的礼物，剩下的都归主办方。小夕一个个拆着，有香薰蜡烛、有名牌钢笔、有桌布和一个有着一个古代人物雕塑的球状物体，下面的轴已经断裂---轴最接近球的地方刻有鸢尾花和结，上面有一个装饰有鞍头，四周镶嵌徽章。几颗小小的凹下去的地方也许曾经镶嵌着宝石。小夕胸口的炙热让她狠狠捂着胸口。
“你什么情况，是不是贫血了，脸色这么差”荣胤终于在醋缸被砸翻后第一次说话。
“没事，应该挺有历史的，我接着收拾”她还是低着头，后面都是什么香水和小电器，荣胤蹲在她对面，心里琢磨到底是应该谁在生气。
“润川，一个怪东西被送的礼物，发照片给你了。”小夕戏称这是西毒欧阳锋的手杖，因为上面有奇怪的人形雕刻。
“你不觉得奇怪吗？莱特交给你的日本军用指南针，那是不是有什么意义。莱特祖母记录了集中营那些文献和惨剧后，那指南针从来没有在书中出现过，但是这么多年，他们家保存的东西竟然是日本人留下的？我想要这个指南针的照片，作为拍卖展品的一个图片宣传，看看有没有人能找到什么”他看了多萝西当年记载下来的日军的冥想教育士兵和愤怒窒息的暴行。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可以，明天给你发图片，但是最好你和莱特也打声招呼，防止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小夕还在忙，这两个人的生气最后以饿了为结束。
“你不知道我生气了吗？为什么不解释，还是你认为这很平常”荣胤盯着她看，包着一个馄饨一边说。
“我又不是沾花惹草，帅哥追求一下证明你女朋友不难看是不是。那么多人在，我总不能一大巴掌打回去吧”小夕懒得继续解释。
“拉尔夫处理的怎么样？终归还是一大群员工起了阻力”荣胤一向最讨厌裁员，这样自损三百敌损一千才是企业会蔓延的癌症。
“坐在飞机上看着，这港口到机场十几分钟车程都是空地，都是废旧的集装箱，做港口小镇分散物流仓储压力，由政府统一修缮和调整，由附近的员工租赁场地，运用数字化管理，人员的成本就降低了，管理的难度也降低了，也许是不错的建议”小夕抬头看着荣胤。
“是，这个建议毕竟超前了一些，我衡量了多方，政府要提高就业率，也需要少投入，现在这废弃的地方正好用起来，至少缓解本年度仓储堆积的压力，还能让货主和船主不至于被拉慢进度，你的文案做的怎么样？是不是难度挺大？”荣胤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师，他用印度一个富商的真实案例讲给拉尔夫，然后让心存良心的小夕去见到问题面对问题，就是这样解决了就业率和空置的用地。后面的问题还很多，相信长袖善舞的拉尔夫见招出招，一定能解决。讨论起工作，两个人终于温和起来。
两个人在一起的真正意义大概是彼此照亮，可以使本来就平淡的生活感到一丝美好，在每一个情绪低落的夜里有个依托。感情最好的状态不是不吵架，而是吵完架能放下所谓的面子与耐心去和对方沟通，世界上根本没有完完全全合适的两个人，需要彼此磨合。最后，两个人在一起的真正意义是彼此的鼓励和支持，相互滋养和成长并给予能量共同并肩去对抗这个世界的恶。总有一天，两个刺猬会窝在同一个沙发上两个人刚好成熟，也刚好温柔，然后一起度过所有的朝朝暮暮，一切都是刚刚好。
“带你你去看看新居好不好，我想新年在新房子里过，就我们两个”荣胤帮着小夕收拾，抬头看看她，“过一段时候适合了再去好不好，现在不是黄道吉日”做鬼脸的小夕想，时间刚刚好完成那个任务。
小夕给荣胤看宋老爷子绑架案的录像，那天机场接机的老管家在VIP车位旁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他嘴巴一直张着，好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老东家，但自家车里的老爷身子懒得一动也不愿动，老管家走上去准备一起上车开走，但是拉开车门那一刹那车门被里面的人关上了，黑色保姆车迅速开出去。虽然他满肚子不高兴，但没空去计较这些，也许司机疏忽了。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抬头往停车场里扫了一眼，正好此刻对面，另外一辆停在角落里的白色轿车有些慌张的关上车门，加大油门跟着开了出去，白色轿车似乎要急刹车后又往后倒了一下，发出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让老管家有点惊慌，看那车猛地开出机场车库，就消失在茫茫的车流中，正是那辆白色的轿车，车牌看不清楚了。
小夕盯着荣胤问“你是不是应该有点配合的慌张呢，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剧情？”
“很久以前团伙的老大被一枪爆了头，从此剩下的一个叫大军的人和一群混混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新的团伙靠着在道上混的名声和手段，招募了一大群小弟专门绑票，勒索富人的赎金。99年，这个团伙被警察围堵他，他们学着电影里妆成警察同样手段准备脱身。大君成功冲出包围圈，并劫持了一个老人作为人质，抢夺了老人的轿车逃亡。在这个过程中老人体力不支，承诺大军送自己去医院就可以安排他们成功逃脱并送上五十万港币的费用，这就是他们认识的开端。十几年过去了，老人一直按承诺的没有曝光大君，大君也一直在江湖上做出名堂，这就是宋老爷子和他的故事。这次有人付钱让人绑架并撕票就被大君提前安排好等着捉鳖，才会出现刚刚的被绑架的情况。”荣胤抚摸了小夕的头，说“我们的家人，只有你、我和太子，其他人都是其他人”
“是power还是大少爷？”小夕抬头看着荣胤问。
“追着资金证据在查，最后撕票后看他们的戏码就好了”他淡淡一笑，很多年前自己被这样的一家人踢出继承名单，现在这场戏换了人，很丑陋。
“你在做什么吗？为什么我母亲很安静也很安全？”他问，还是有点感激的，小夕接着包馄饨，很用心又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夕不想说，小豪哥已经找到了”高人”，那是一个号称手眼通天的神棍，帮power聚集了一大群各路关系，在澳门这个地方做这各种不堪的勾当。那个中毒的女鬼就漂浮在别墅里，甚至马鲁最近一年的声色犬马都在记录里。
那是一个深夜，照片里的女子在嚎啕大哭“小夕，我知道你能看见我，请你帮帮我父亲，他老到要用剩下的命和他同归于尽，不值得，求求你，请你让他安度晚年”女鬼声音凄厉。“厨房壁柜里都是油画，我没画完的，估计他不想这房子里有任何我的痕迹，他会要父亲最近几天回去取回家。我父亲带着枪，他要一枪爆头，可是他怎么办，他可能没出手就被保镖活活打死的”她接着说。
小夕坐在那里想了想说，“我是一个普通人，也有无依无靠的时候，或许你可以理解我有没泯灭的良心。你的父亲爱你胜过他的生命，我只能说为了你的老父亲不白白送死，我可以帮你，但是后续只能你自己出手。”她似乎很满意小夕的回答，一抬手，让小夕看的到那个别墅，“壁橱除了油画有很多颜料，容易着火，让物流公司晚几天派人处理吧，一旦引火，整个房子都会烧起来。”小夕若有所指，然后看着微波炉问“他每天都要吃高人给的补品？自己加热？”女鬼点头。
几天后，power的豪宅因为他用微波炉加热补品和生鸡蛋引发了火灾，不知道为什么厨房的壁橱瞬间助燃，整个房子瞬间起火，即使保镖就在附近，厨房的防爆玻璃拉门也紧闭着拉不动。在厨房里准备吃夜宵的power被大火围绕，40%身体皮肤面积的烧伤，脸上的皮肤和头发都烧掉了，医生说生命无碍，但是他终生都只能在无菌房间里生存，他原本保养得体的面孔现在就像鬼片里的水鬼，只剩下光溜溜的脑壳。而他加热的补品来自高人的供给，没几天高人就消失在游艇上，锋利的鱼叉也丢失在深海里。
“我只是比普通人看的多一点，你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小夕对着那个幽魂的照片问，可她没出现。据说躺在无菌室里的power每天都打寒颤。他眼睛中充血，只要一寒颤，扭曲的脸就会一痛，脸色惨白，完全不会中断，严重的让他丧失了整人的思路。小豪哥带着诚哥驱车到海边的云居庵，这里安静的有些过分，诚哥点了99盏油灯，找了99个道姑超度往生，老人家坐在灯下一直不停的流泪，仿佛看见美丽的女儿一生的笑容，终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