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可以做你另一个母亲
但随后张无忌说道：“唉~！纪姑姑和世人一样，对我义父都有些偏见。义父嗜杀，在江湖上造下无边杀业这确实不假，这是他一生难以宽恕的罪过。即便我作为义子想为义父护短，也无法替他的恶行做道德上的开脱。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说一句，这一切也是事出有因，他有他自己的苦衷。这些罪业不能让义父一个人扛了。”
纪晓芙看着张无忌的样子，呢喃道：“苦衷？”
张无忌点点头说道：“是啊。只不过这些都是义父心中的隐秘，不与旁人提及罢了。而且陈年旧事，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总之，义父是恶人不假，杀人无数也不假。但他滥杀之时，乃是因为修炼七伤拳伤到了心脉所致，有时非自己所能把控。这造下了恶业，这是义父的罪孽。而把他逼成恶人的却也另有其人。”
“至于义父清醒之时，所杀其他人大多也是恶徒，亦或者是成名的江湖中人。期间牵累无辜不少，杀害侠肝义胆的侠士也不少。但义父也曾说过，他从未杀过没有武功的妇孺良善。至于那些江湖人，也未必就比义父干净多少。譬如海沙派掌门元广波在余姚害死张登云全家，在海门杀害了欧阳清。而巨鲸帮主麦鲸劫掠商船，轮奸七名妇女致死。义父杀了他们，也不过是黑吃黑，恶人自有恶人磨罢了。”
“纪姑姑也是知道武当七侠的名声的，若义父真的是恶贯满盈的大奸大恶之徒。我父亲又岂会与他义结金兰？甚至用自己的命，来袒护义父。宁死不肯说出他的下落？若是当时在武当山，父亲说出义父下落，又岂会落得个身死名裂的下场？”
张无忌这话倒也不完全算撒谎。
在张无忌的眼里，明教众人，除了外公算个正常人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奇葩脑回路。不能用常人的善恶是非观念去揣度。
义父平生不贪钱财，不爱女色，不恋权位。他抢屠龙刀也是因为空见老和尚说屠龙刀能帮他报仇。
虽然说他不会滥杀有些牵强。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会无聊到做无谓的事情。
比如似其他名门正派一般戕害平民，劫杀商旅，奸淫妇女。或者说以他那样的武功和声望不屑去做这等宵小之举。
堂堂的金毛狮王要是做这些宵小之事，江湖众人笑不笑不知道，反正明教同门怕是要笑他没出息了。
而“脑袋不正常”的人不止明教众人。
前世张无忌详细了解了空见神僧后，他也感觉这老和尚也不正常。
以空见的武功，惩奸除恶，只要杀了成昆，便可以一人止戈，成昆若死，义父没有了报仇的目标，便能瞬间消弭这场纷争。但他对成昆选择了姑息养奸。
就算他是一时不察，被成昆的谎言所蒙蔽的。但以他的武功，想要替天行道，降妖除魔，除去义父这个武林祸害，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义父当时为了逼迫成昆出来，杀人无数，说句死有余辜也并不为过。空见神僧一掌把义父杀了，那么也可以彻底解决义父，不让他继续作恶，亦可一人止戈。
而他却是选择了被人打死而试图感化对方。
前世的张无忌，他会感觉空见神僧的善举是“伟大的献身”。
但现在张无忌想来，空见神僧就纯粹有些愚蠢了，张无忌感觉他是佛经看多了，把自己看傻了。
明明一掌就能解决的事情，却被他一句屠龙刀，搞得那么复杂。
之后成昆投靠元廷做局为恶，挑动各派仇杀对立。义父为了一把屠龙刀血染江湖，这所造杀业又如何是他们两条性命能抵偿的了的......
张无忌感觉造成这样的结果，“姑息养奸”的空见得负一半的责任。
当然了张无忌本人没脸去指责空见，前世他也一样“姑息养奸”当了甩手掌柜。让这天下平添了不少无谓的流血。
但是现在他觉悟了。
张无忌明白了，当什么人也不能当烂好人。
无论什么时候也要明辨是非。
当无底线的烂好人的下场就是害人害己。
纪晓芙闻言一时语塞，她随即说道：“这倒是，张五哥我也曾接触过，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
张无忌点点头说道：“嗯，至于之后详细的经过。等有时间我再慢慢说给纪姑姑听。”
纪晓芙也是点了点头，但她随后想到了什么，笑道：“呵呵，无忌！”
张无忌看着纪晓芙的笑容，他问道：“纪姑姑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纪晓芙说道：“当年张五哥和殷姐姐，用性命守护的秘密，你就这么告知给我了？难道无忌你就不怕我把金毛狮王的下落传出去？师父的兄长死于金毛狮王之手，跟金毛狮王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就不怕我回归峨眉，把这个秘密告知师父将功赎罪？”
张无忌闻言也是淡然一笑，他说道：“我的纪姑姑冰雪聪明，心地善良。也知道此事的干系有多大，会引来怎样的祸端，因此断然是不会泄密的。其次......”张无忌看向了纪晓芙，他温柔的说道，“况且无忌也从未将纪姑姑看成外人。对待家人是没有什么秘密的，这件事对纪姑姑说了也就说了。”
张无忌将自己项上的金项圈从内衬衣物当中取出，他说道：“无忌父母早丧。纪姑姑待无忌不薄，无忌也一直视纪姑姑为母亲一般。可能纪姑姑你不觉得有什么，但当日在武当山上，若非有纪姑姑你的安慰。我可能就真的就疯掉了。”
纪晓芙看着眼前的少年，随后走上前，她抱住张无忌说道：“好孩子。如果你以后不嫌弃，也可以一直把姑姑当成母亲。”
面对纪晓芙的怀抱，张无忌并没有张开双臂抱住纪晓芙。而像孩子一般将脸轻轻贴在了她的身上以示亲昵。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但他实际的心理年龄要大得多。纪姑姑是长辈，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虽然其他的话是假的，但张无忌视纪晓芙为母亲，这一点却是真的。
而且张无忌对纪晓芙心中也有亏欠。
前世若不是纪姑姑心善放心不下他，多陪了他几日。若是纪姑姑跟简捷，薛公远等人一样，早早离开的话，也不会暴露行踪，让灭绝师太抓个正着。误了卿卿性命。
前世纪姑姑的死，张无忌总感觉是自己的过失。不过这一次他把自己的过失弥补回来了。这让他很安心。
而纪晓芙如今对张无忌这么一个优秀的小伙子也是非常的看好。她也不介意真的做张无忌另一个母亲。毕竟她家的不悔可是很喜欢无忌哥哥的。
虽然其他的女孩子也喜欢张无忌，但这个时代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在纪晓芙的印象里，只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一样的。既然女儿喜欢无忌，纪晓芙便要成全她。
安抚好了纪晓芙后，张无忌继续给黛绮丝配药。
经过两天的调理，黛绮丝的伤势也被张无忌医好。
尽管她身上的内伤被医好了，但这咳嗽的病根却没有祛除。
殷离此时望着张无忌说道：“你叫无忌是吧。”
黛绮丝看着张无忌，冷笑一声说道：“阿离，你应该喊他表哥才是。”
听到这话，纪晓芙，杨不悔，周芷若都是一愣。但张无忌的神情却很淡然。
本来张无忌还不想现在就揭开这层关系，但黛绮丝既然说了。
张无忌也是装作惊讶的说道：“表哥？难不成她是舅父殷野王的女儿？”
黛绮丝问道：“是的，这孩子全名叫殷离。难道你不知道殷野王有个女儿吗？”
张无忌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知。自从父母死后，我一直留在武当。师公和叔伯们反感我与外公往来。虽然知道我尚有舅父和外公在，我却也从未见过他们。”张无忌看向殷离说道，“更不知道舅父的女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