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亚空间航行
“我们能活下来吗？”
费德里科没有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中沉浸太久，在一阵发疯般的欢呼过后，他立刻开始惊恐的询问起来。
而艾弗森并没有理他。
他看出来了这个怀言者的精神有点儿问题，但艾弗森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哪个怀言者能像之前一样正常呢？
又或者说，正常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呢？
在整个军团都投向混沌之后，怀言者们就再也没有正常的存在过了吧。
不要说是费德里科，哪怕是艾弗森自己，他在凡人的眼中也绝对算不上正常。
只要这个疯子还能听他的号令就好，只要还能正常的交流就好。
艾弗森对这群怀言者的要求并不高。
他们只要能成为一群听话的下属就行了，艾弗森并没有教化这群疯子的狂妄计划。
因为他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谁能让一群受尽折磨的疯子去信仰一个全新的理念？
从考斯地下逃出的怀言者们早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们现在对任何理念都不感兴趣，他们现在只想活下去。
传播自己的理念，培养真理的殉道者，这些都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艾弗森现在要做的是在这个黑暗的宇宙中立足，然后活下去。
当务之急就是活下去。
艾弗森不会因为费德里科的求生疑问有任何愤怒，因为他很清楚的明白恐惧从何处而来。
恐惧从四面八方而来，恐惧从整个亚空间而来。
艾弗森使用灵能力量掀起的狂暴雷霆早已经消失，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所在的对应亚空间位面就平静了。
在风暴鸟跳跃进入亚空间之后，黑暗的风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涌动，并且还在变得越来越强。
艾弗森本来勉强平静下来的脑海中，现在又产生了一阵阵的幻痛。
而风暴鸟外的亚空间就随着艾弗森的痛苦而越发沸腾，四面八方的虚空中都充满了光芒，诡谲的风暴以怪诞的速度生长。
无形之物在每一片星云中涌动，它们看起来有些像是海洋中的鲨鱼。
但亚空间可不是什么富裕的海洋。
这些巨大到现实宇宙绝对不可能存在的生物，它们对于人类的灵魂，对于一切智慧生物的灵魂都有着永恒的渴望。
一阵阵超自然的笑声飘荡在虚空之中，哪怕四周完全没有空气作为传播的媒介。
甚至就连风暴鸟内部也在随着笑声而颤抖。
还有更多东西纷至沓来。
艾弗森看的很清楚，在黑暗的风中已经出现了一道弧形闪电，它们闪烁着不可思议的亮光，并且直接射向风暴鸟的舰体本身。
绝对不能让这些闪电直接接触到风暴鸟的船体！
艾弗森的脑海中涌出这个念头，他随即就高声呼喊起来。
“打开虚空盾！”
没错，虽然在绝大多数时候风暴鸟都只是一种重型载具，但它们的舰体上是有虚空盾的存在的。
这也是艾弗森，阿尔贝特，还有其他的怀言者们，他们都渴望着抢走一艘风暴鸟来逃生的原因。
一艘合格的风暴鸟上应当安装四个双联激光炮，携带六枚无畏打击导弹，还有最为重要的双重虚空盾。
这是保证艾弗森他们在这场亚空间航行中幸存下来的关键。
虽然没有盖勒立场的防护，飞船在亚空间中的旅行完全就是自寻死路，但是起码虚空盾还可以拦住一些东西。
有总比没有强，不是吗？
但费德里科并没有随着艾弗森的命令而行动，他只是继续迷茫的站在那里。
艾弗森一开始还以为他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费德里科根本就不会驾驶风暴鸟。
他只会一边拙劣的看着那乱跳数据的扫描仪，一边伸手在操作台上乱按。
“你是怎么把它启动的？”
“它自己飞到天上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你及时的打开亚空间通道的话，那我早就和这艘船一起陪葬了……”
“该死！”
艾弗森明白现在不是深究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的时候，他直接把费德里科挡路的碍事身体推到一旁，然后接管了飞船的驾驶权。
虽然艾弗森也并不熟悉风暴鸟，但起码他的理智还算正常。
比起一个癫狂的新手司机，一个理智的新手司机总要好一点。
但艾弗森很快就发现一件糟糕至极的事情。
那就是这艘飞船并不愿意跟随着他的命令行动。
正常情况下，一艘风暴鸟会由两名星际战士或是军团仆从驾驶，同时还有硬件连接的机仆来操纵战机上的各种武器。
但是，在这艘风暴鸟上，艾弗森什么都没发现。
艾弗森只能拼命的敲打着操作台，就像费德里科一样。
“完了，看来我们活不下来了……”
费德里科张开了嘴巴，听着他的话，艾弗森几乎想要扯下他的舌头。
也就是在绝望的情绪几乎到达顶点的时候，虚空盾终于成功的开启了。
一股有些刺鼻的臭氧味道弥漫开来，它几乎是和船外的模糊光幕一同出现的。
面前的恐怖场景变成了一幅凝固的光学图像，闪电照亮了四面八方，形成了一种扭曲的能量循环，但它并没有把虚空盾撕碎。
艾弗森从亚空间的第一波恶意中幸存了下来。
还好，这种突然出现的雷电尚属于虚空盾可以拦截的范畴。
事实上，虚空盾可以防住许多种不同的攻击，例如说鱼雷、攻击机、生化电浆、亚空间能量和亚空间恶魔……
但是，它毕竟不是盖勒立场。
连艾弗森打开它都是抱着一种拼命的心态试试的。
令人庆幸的是，他们很幸运。
艾弗森已经不再观察窗外那些不应该诞生的闪电了，它们暂时显然无法对风暴鸟造成什么危害。
怀言者们现在需要的是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虚空盾做不到一直护住他们，随着外界异种力量的加大，盾体本身会逐渐破碎。
虽然它们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恢复，但在亚空间中，艾弗森显然没这个时间等待。
他只能逃离这里。
亚空间确实没有空间概念的存在，但是，人类是有空间概念的存在的。
只要艾弗森他们拼尽全力的离开这里，那他们还是有一丝逃生的希望的。
总不可能直接留在这里等死，不是吗？
就在艾弗森一边观察着扫描仪，一边在操作台上企图让风暴鸟的速度再快一节的时候，费德里科的嘴巴里忽然又吼出了那些令人厌烦的疯话。
“它们来了，这次是直接钻到了我们的灵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