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祸水东移
黑夜。
又是一个在其他人眼中平常无比的黑夜。
所有普通人都小心的蜷缩在他们的房屋里，生怕撞到了都市传说中的恐怖敲门声，还有那种一直口口相传的怪物。
人们在恐惧中入睡，而艾弗森则在黑暗中睁着自己的双眼。
他没有在睡觉，自从发现混沌污染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之后，艾弗森就已经很少睡觉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工作，在做那些他应做的事。
阿斯塔特的超人体质让他永远有旺盛无比的精力，艾弗森每天只需要很少的休息就能保证工作效率。
他在士兵面前总是那么振奋。
他要带动起自己身旁的所有人，他要让所有刚刚走出自怨自艾的恐怖沼泽的士兵们见到光明。
信仰的标杆不能有任何疲惫，艾弗森是这个刚刚建立起的小小团体的灯塔，他的光芒不能有任何暗淡。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任务单里的条例排布的密密麻麻，唯一没有的事情就是休息。
他要发展队伍，要培养士兵，要让这团火苗于黑夜中长大。
要让他们在这次围剿中活下来。
一人领头向前探去，看着面前深邃而又黑暗的小道，艾弗森表情略有些恍惚。
他回想起了宫本正太郎刚刚给他传递回的情报，那些莫名其妙的诬赖，还有官方组织的追猎。
他又一次与统治着整个世界的政府为敌了，两个场景之间的相似在怀言者的眼中颇有些滑稽。
并且，这两次敌对还都是早有图谋，无论是那些试图碾碎艾弗森的人，还是艾弗森自己。
他似乎永远都站不到秩序的这一方，永远都在反抗着这些黑暗而又沉重的枷锁。
但他明明只是想要给人们带来真理而已。
怀言者用了几次深呼吸来平息心情。
他很喜欢这座庞大都市中的空气，和考斯地下洞窟的血腥气味不同，和普通巢都中的浑浊空气也不同。
这颗星球上的空气中还携带着一丝原始的鲜甜味道。
虽然在不少士兵的口中，这片土地已经被工业严重污染了，但在艾弗森的眼里，它依然原始的颇有些可爱。
而那些对艾弗森叫打叫杀的搜查官们，他们也颇有些可爱。
这些人类搜查官们对他的追捕绝对不会有任何松懈，艾弗森很清楚这件事。
但他却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准确点来说，这种与所有人为敌的情况反而让艾弗森很是熟悉。
在那片已经日趋黑暗的庞大银河中，艾弗森都有与命运为敌的勇气，哪怕情况已经绝望到极点，他也敢拼上自己的最后一缕灵魂去燃烧。
更不用说只是这个平凡的世界了。
一个怀言者的灵魂无法点亮整个黑暗的银河，但是，我起码能为这片土地带来些光明。
毕竟我已经给它带来黑暗了。
我要对的起自己，和自己领悟的真言。
混沌会被碾碎，食尸鬼会被屠杀，而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们，那些与黑暗力量为伍的堕落之人们，他们也会全部伏诛的。
我保证！
艾弗森的嘴巴里面轻轻的诉说着。
与此同时，“他们又来了。”
跟在身后的青田勇轻声说道。
这个不久前还青涩不已的少年，现在已经成了一位成熟的作战组长，在开枪阻塞那些扭曲之物的时候，青田勇已经不会有任何犹豫了。
他现在正站在追随的士兵们的前方，用自己的指肚小心的腹摸着满是灰尘的地面。
青田勇感受着那些微微颤抖的灰尘，然后接着开口说道。
“距离已经很近了。”
恰在此时，黑暗中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这些不速之客的目的很明显，他们的目标正是艾弗森一行人。
“这次会是哪一方的人？”
艾弗森笑了笑，他虽然是在疑问，但所有战士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怀言者没有任何紧张。
他甚至还有心情平静的和四周的战士们打着趣，好缓解他们又一次要面临血水与尸体的紧张。
实际上，艾弗森已经知道来者是哪一方了。
嗅着空气中那些糟糕而又粘腻的血腥味，还有毫不遮掩的异形臭味，艾弗森早已经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了。
一群食尸鬼。
它们似乎以自己身上那股浓郁的尸臭味为荣，故意穿着血迹斑斑的衣服，以此来恐吓它们的猎物。
这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都是个行之有效的计策，但是今天，它失灵了。
艾弗森清楚的看见了它们脏兮兮且黏在一起的腥臭头发，人类血水中的粘合剂成分在让这些凶残畜生变得更加粘腻恶心。
它们看着艾弗森，还有他身后的人类，一点也不掩盖自己目光中的贪婪。
情况似乎糟糕极了。
艾弗森也皱了皱眉。
“你们冲的太靠前了。”
“是吗……，我就说，我们的速度是附近所有食尸鬼里最快的，我的同伴里还有人一直不相信。”
领头的那个畜牲回头看了看，它接着阴测测的笑了笑。
“谢谢你啊，告诉了我们这件事……”
“不用谢，”
艾弗森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在话语还没有涌入这些食尸鬼的耳朵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它们的身后。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死亡降临。
“所以说你们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追的这么急啊，”
怀言者平静的呼吸着，他甚至没有进行任何急促的喘息，但脚下已经变得满地血水，被利爪撕碎的尸体乱七八糟的跌落在地上。
“如果不是你们的数量太多了的话，如果不是你们中有一些我不想误伤的人的话，”
艾弗森平静的讲述着，他看都没有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就如同他之前出手时那样，食尸鬼的皮膜又一次迅速的彻底腐朽。
紧接着，怀言者回到了他的队伍之中，带着满身的血气。
“你们早就全部都死了！”
在宫本正太郎传递回艾弗森将被搜查官们追猎的消息之前，食尸鬼的报复就已经开始了。
只不过是之前的那些敌人，那些弱小的食尸鬼们，它们哪怕抱起团来也无法对艾弗森造成任何威胁，只是徒劳的成了士兵们练手材料，怀言者才一直没放在心上。
但当搜查官与食尸鬼们合手的时候，艾弗森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一个潜藏在黑暗中的阴谋正在向怀言者包裹而来，幕后黑手们显然已经蠢蠢欲动了。
它们急不可耐的想要让艾弗森去死。
于是艾弗森也就暂时的随了它们的意，开始了这场追逐游戏。
怀言者期待着那些跳出来的幕后黑手，同样的，他也对这些追猎者们一直驱赶他的方向感到了好奇。
面前是一片颇为平常的巷子，唯一有点特色的地标建筑物就是一栋……，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