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逐
美美的饱餐一顿后，夜已经很深了。用刷碗的理由支开众人，叶辰独自来到厨房。
“系统，可有什么主意？”
“……”
唯有沉默。
叶辰叹了口气。这样看来，系统似乎并不打算过多干预现状。想想也是，毕竟复苏这事最终还是要靠叶辰一行人去领导，而系统只是起到帮助的作用。
永远不要让“工具”主宰自己的思想。
叶辰点开眼镜，开始查看个人数据。
“叶辰，红石二星巅峰（不可突破-冗余量：5～6星），灵技‘空间系·界穿’、‘源码控制（已禁用）’。当前灵力恢复程度：133%。”
“嗯……嗯？？？”
还没等叶辰来得及查看详细数据，厨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就知道你没在洗碗。说吧，今晚你什么打算？”
是天杰凡。甚至已经穿好了可以随时出门的衣服。
“没…没什么啊？就是累了，歇一会。”叶辰试图绕开话题，“你灵力恢复好了？”
天杰凡耸肩，一脸认真的看向叶辰。
“天杰凡，紫铜六星巅峰（不可突破），灵技‘量子控’、‘不灭巨镰’。当前灵力恢复程度：97%。”眼镜如是显示道。
本来想直接打发天杰凡走的叶辰一愣。似乎可以带着天杰凡啊？他的灵技恢复程度也不错，况且战斗力在榜。再者说，退一万步来讲，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稳妥一些。
想到这里，叶辰已经决定要带着天杰凡了。
只不过，还是想逗一下他。
“如果你把碗洗了……”
“量子控制！”
叶辰语塞，看着那些盘子上的油一点点消失不见。
好吧，甚至比用洗洁精刷的干净。
几秒钟的功夫，盘子已经被洗干净，并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架子上。天杰凡挑眉，转头看向叶辰。
“行吧，带你一个。”叶辰一把抓住他胳膊，闪身消失在厨房中。眨眼之间，二人已出现在屋檐之上。
“……所以，你的计划是？”看着楼下，天杰凡问道。
叶辰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尽可能简练的说明了接机回来时遇到的事情。包括如何被“拐”。后来又如何逃走。
“……那辆车被我停在了抓的最狠的违停区域，估计普利斯曼们已经把车拖走了。但那车上有那帮人安装的GPS，我估计他们今晚一定会去找车。所以我打算今晚去会会他们！”
天杰凡思索了一下，沉声道：“拖车厂我知道在哪儿，但是你打算怎么过去？那边地形你不熟悉，总不能直接瞬移过去吧？声波悬浮滑板就算有电，这种跨时代的产品也没法拿出来用……”
“在理。那咱们就开车去吧。”叶辰说着，抓着天杰凡的胳膊，又一个传送，到了自家别墅的地下室。
“Bur..合着你有车啊？”天杰凡三两步跑上前，观察着眼前停着的灰色轿跑。
叶辰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主驾驶上，扎上安全带。
“前阵子闲的没事在家里空间感知才发现的这辆奥迪的RS7。不是很贵，但…”他挂空挡踩了一脚油门，引擎发出了一声轰鸣，“…很帅，而且是父母送我的。”
“我承认这车确实有够帅的。”天杰凡环顾了一圈地下室，坐到副驾驶座位上时说道，“但你要怎么开上地面？”
叶辰沉默。
确实，这地下室压根就没有汽车能开上去的坡道。就算是人，如果不像叶辰那样瞬移，也只能靠墙角的一架梯子进出地下室。
为了不耽误太多时间，叶辰干脆连人带车一起瞬移到了庭院当中。还好雷浩他们最近已经把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得差不多了，否则免不了又是一顿刮花。
静静地开上主路，直到确定在家的其余人听不到了时，叶辰这才打开运动模式。大灯一开，一脚地板油，汽车朝着郊区飞驰而去。
“要不开个导航吧，这边路我确实不熟。”叶辰把自己手机扔给天杰凡，“用那个缺德地图就行。”
“预计需要43分钟。夜间行车，请注意安全。前方有限速100抓拍，请减速。”
叶辰眉头一皱，直接发动灵技，连人带车传送到了测速仪的另一侧。车速丝毫不减，继续以140左右的时速向郊外驶去。
“我是眼花了吗？”对向车道上的驾驶员揉了揉眼睛，“什么东西像一道白光一样飞过去了……”
一路闪现，地图预计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把车停在一个距离拖车厂几百米的废弃工厂的大院中，二人静悄悄的下了车。叶辰深吸一口气，抻了个懒腰，随即全力运转灵力，用空间感知查看起周围的环境。
天杰凡则是开着量子控制，将车表层的粒子排列更改成了对外不可见的顺序——把射向粒子的光以一种特殊波长反射出去，以此达到隐身效果。
“我这边搞定了。”天杰凡压低声音道，“叶辰，你那边如何？”
“坏消息，还没搞完。”叶辰暂时停下空间感知，轻轻拍了拍自己有些发晕的头，“咱俩这个位置，先不说拖车厂有一部分我的能力范围感知不到，单说感知到的车辆就有几百辆。要想几分钟内找到那两面包车，未免有点难为我了…”
半晌，天杰凡问道：“欸，我有一计。你的空间壁垒还能用吧？”
“当然能！”叶辰甩手就是一堵无影墙放出，“应该能放两面墙，长宽均为十米，厚度零到两米可控。”说着，在一旁又立了一堵墙。
“足够了。”天杰凡点头，“我的计划是，你带我一起瞬移到拖车场上空，然后放出空间壁垒，咱们一起从上空找车！”
叶辰恍然大悟，赶忙在二人脚下放了一面，随即连人带墙瞬移到了上空。
“我继续找这边的，你负责看小房子另一侧那些！”
叶辰划分好区域，二人不再多说，仔细查看起场内的面包车。
不过，不交流不是怕耽误搜寻或是被发现……而是单纯的因为张嘴呛风！
早春的晚上，风还是很大的。
“叶辰？那边有人来了。好像是咱们那伙人……”天杰凡指着拖车场侧门说道。
叶辰挑眉，空间感知大开，顿时一惊！
“该死，有灵力波动……杰凡，随时准备迎战！”
说话间，灵技已然发动。二人身形顿时出现在侧门上空，落在叶辰瞬间放置的空间壁垒上。叶辰使了个眼色，二人趴在上面，屏息凝神，倾听着下方几人的低语。
“……那小屁崽子还挺会藏！把车停到这么个地方…”
“无妨！停到这里我们也不是不能过来！一会…”那人四处看了看，又压低了一分声音，“…然后我们…那孩子…最后……这不就搞定了？”
“…把车…到门口…录像…看门的…三个小时…”
几个人朝着拖车场里面走远了，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叶辰丝毫没有要跟上去听的意思，而是领着天杰凡瞬移到了侧门的保安室门口。
他正纳闷呢，怎么现在拖车场连个看守都没有。透过门玻璃一看，这才发现里面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的保安大爷。
不太对劲。
留下天杰凡在门外放哨，叶辰一个瞬移进到了保安室中。
刹那间，他便明白了——屋中充满了催眠气体，且浓度早已远远超过说明用量！若不是因为自己是个灵师，估计也得栽在里面。
趁自己还没晕倒，叶辰赶紧一个瞬移来到户外。
“有异常？”天杰凡看出了叶辰的脸色不太好，赶忙问道。
叶辰猛吸了几口室外冰凉的空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那屋……有高浓度催眠气体……”
“早该料到的。”天杰凡捂脸，与叶辰一左一右守在门口，“要把那保安救出来么？”
叶辰思索片刻，摇摇头。
“等下保不准两伙人就要打起来，还都是灵技对撞。在现在还未对外宣布灵气复苏项目的阶段，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比较好……一会他们开车出来，你就用量子控把他们后轮弄破——那车是后驱，动力轮一出问题，一定会引他们下车！然后我们……”
腕表震动了两下，叶辰疑惑地瞄了一眼。
“00:00，4月2日。”
“怎么了？”天杰凡转头悄声问道。
“没事，整点报时罢了。”叶辰甩甩手，目光放回拖车场，“速速解决，早点回去睡觉。”
“好啊，我的镰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又在寒风中等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引擎启动声。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叶辰突然灵光一闪，小声道：“先不扎轮子了！”
“计划又变？”
面包车的车灯已经远远的照了过来，来不及细说，叶辰一个闪现来到天杰凡身边，拽着他瞬移到几十米的高空，随即放出空间壁垒托住二人。
摸了摸衣服口袋，叶辰找出车钥匙塞给天杰凡，眼睛则一直盯着面包车的去向：“去开车，我在空中跟着他们，把坐标通过腕表共享给你。你一路跟着就好，记得用量子级隐身！”
说着一个单体传送甩出，直接给天杰凡扔到了主驾驶座上。而他自己也再无耽搁，收起空间壁垒，盯紧逐渐加速的面包车，一路瞬移了过去。
一连追出去五六千米，眼看都快进入城区了。叶辰正打算下去拦截时，面包车自己转了个弯，朝着老城区开去。
“凡.邀请你加入语音通话。”眼镜智能地提取了腕表的消息，在镜片上显示出一条弹窗。叶辰抖了下手腕，接通电话。
“你丫的位置共享传给谁了？”天杰凡的声音之大，差点把叶辰的眼镜腿震开，“等你好几分钟了！”
“……忘了。”一边追着面包车，叶辰一边发起了位置共享，“现在给你发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天杰凡没好气的回应：“大概三分钟追上，你继续跟紧吧。”
“收到。”叶辰想了想，补充道，“对了，保证操控性和快捷性的情况下，你可以漂移过弯试试。”
叶辰叹了口气。瞬移了数十次，有点小累呢。
“我会考虑的。”天杰凡回应道，“不过话说回来，不能咱俩一起在天上追吗？”
叶辰翻了个白眼，“我自己都快累死了，还再带个你一起瞬移啊？再说了，车停在那里，我不放心。”
天杰凡那边又没声了，叶辰也不再言语，全力追逐着飞驰的面包车。
又追了三四千米，天杰凡说他追上来了。叶辰展开空间感知，一下子就发现了面包车后面不到十米的RS7。
“喂，你这跟的太近了吧？”
“给你省点油……”天杰凡的声音夹杂着无奈，“下回出门前能不能先检查一下油量？”
“？”
“要不是我用量子锁链连着前面的车，你都……！”
前面的面包车突然减速，RS7差点撞上去。天杰凡几乎在瞬间断开锁链，轻踩一脚刹车，顺时针猛打了一下方向。
多亏了RS7四轮转向的设计，大大减小了转弯的半径，这才险险避开了那辆面包车。
叶辰也吓了一跳，索性不在天上追了，一个瞬移坐进了副驾驶座。
然而他和天杰凡都没注意到，他们刚刚穿过了一道白色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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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面包车内。
后排的领头正捂着额头，嘴里骂着：“油门刹车分不清吗？你个废物……想磕死我啊？”
开车的小弟辩解道：“对…对不起大哥，我刚才看到前面有个虚影，所以下意识踩了一脚刹车！”
“放屁！”领头拧了拧身子，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座位上，“这条道是全城最平的一条，甚至连个限高都没有！哪儿来的虚影……？”
领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包车的玻璃。车内除了开车的那个小弟，其他人分分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
玻璃上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