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妈的命不如初恋的狗
妈妈病危，我哭着求当急诊医生的丈夫抢救。
可他却执意要给初恋的宠物狗上门包扎伤口。
妈妈死了。
失望之下，我提出离婚。
丈夫嘲笑我离了他，就只能乞讨度日。
我转身嫁给了他最讨厌的死对头。
1
妈妈雨夜突发重病。
因为远在山村，地势崎岖偏僻，没有正式的公路，导航上找不到位置。
救护车迷路了。
幸好丈夫本就是比较出名的急诊科大夫。
“司徒，我妈出事了！救护车找不到路，我们自己开车去！你带上急救医药箱——”
刚说到这里，就被司徒彦冷笑打断了。
“安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龌龊了？居然偷听我的电话！”
他一扬手，手里正拎着急诊医药箱。
“你偷听到我要给宋宁家的泰迪包扎伤口，所以故意撒谎对么？用这么拙劣的借口阻止我？”
“连自己亲妈都咒，你可真孝顺！”
“我没时间和你演戏，宋宁在等我呢。”
“这只泰迪狗我也很喜欢，还是我陪宋宁买的，绝对不能出事。”
“我真受够了你总是疑神疑鬼了！我和宋宁是清白的，要怪只怪你心里太阴暗了！”
他推开我出门就要上车。
宋宁是司徒彦的初恋女神。
丈夫宁愿去救狗都不管我妈的死活！
我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有委屈，有愤怒，更有是对我妈深深的担忧。
我追上去拉住了车门。
“司徒，我妈真出事了！我没骗你！我求你跟我去看看好不好？只要我妈没事，我保证再也不干扰你和宋宁的事了！你天天夜不归宿都可以！”
“我妈对你那么好，你都忘了么？”
我已经把姿态摆到了最低，无比地卑微。
结婚三年，我妈对司徒彦比对亲儿子还亲。
司徒彦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就缺母爱。
是我妈给了他久违的春晖。
所以他平时对我妈也是挺孝顺的。
可此时面对我的哀求，司徒彦脸上却都是冷酷的嘲讽。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宋宁的狗摔伤了，你妈也出事了？”
“正因为你妈对我不错，我才不能接受你用她的健康撒谎！要是这次被你得逞了，谁知道你以后还会搞什么幺蛾子？”
“这次是装病，下次是不是装死了？”
“为了打扰我与宋宁叙旧，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连人性都豁出去了！”
说完他强硬地关上车门，一踩油门，吉普车扬长而去。
我被巨大的惯性带得扑倒在地。
手掌被地面蹭出了血。
但我的身体已经感到不到痛疼。
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万箭洞穿！
2
我妈当晚就去世了。
从这一刻开始，我成孤儿了。
救护车是一小时后才到的。
我不怪司机，人生地不熟，他已经尽了全力。
我只恨我自己没本事。
恨自己找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丈夫，让自己母亲的命比不过一条狗！
处理我妈的后事用了一周时间。
期间司徒彦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因为他找不到换洗的衣物了。
我不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可能对于他来说，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帮他整理内裤和袜子吧？
给妈妈立墓碑那天，天上又下起了雨。
我在风雨中哭得几近崩溃。
一把黑伞替我挡住了头顶。
“别哭了，我知道你的事了。”
“你妈知道你婚姻这么不幸福，也不会安心的。”
“对你妈在天之灵最好的安慰就是好好活着，有尊严地活着，不再被人忽视和伤害。”
泪雨婆娑中，我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顾奕？你怎么来的？”
顾奕在我妈墓前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
“伯母对不起，我刚在外地开完一个学术会议回来，如果那晚我在，一定不会让您出事的。”
上完香才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为你而来的。”
“与司徒彦离婚吧，我娶你。”
“我一直没结婚，就是在等这一天。”
“你一定恨死了司徒彦吧？”
“这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我咬牙，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
3
我、顾奕、司徒彦与宋宁都是一个医学院的同学。
顾奕与司徒彦是临床医学专业的高材生，也是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
不论是成绩、实习表现还是论文，都在互相较劲。
我和宋宁则是药学专业的。
宋宁漂亮，是名副其实的校花。
相比之下，我就平凡得多。
我们四个人的关系有些乱。
司徒彦喜欢宋宁，两人谈过恋爱。
但后来宋宁把司徒彦甩了。
转而和一个医药公司老总的儿子好了，毕业后双双出国。
顾奕喜欢我。
我喜欢的却是司徒彦。
因为司徒彦温文尔雅、斯文帅气，像是偶像剧里的男主。
顾奕则张扬霸道，身上有一股痞气。
还曾经在大学时因为打架被关进看守所，以至于没拿到优秀毕业生的奖状。
我总觉得他太野了，不是良配。
而我还被司徒彦救过一次，更坚定了他才是我的意中人。
所以在司徒彦失恋的那段时间，我全心全意照顾安慰他。
我们恋爱、结婚，本来一切都很好。
直到宋宁回国，再次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一切都乱套了。
4
回到家的时候，司徒彦正在品红酒。
他冷哼一声。
“在外面浪够了回来了？”
“你还能找到家门也算是不容易了！”
“我希望你能有身为人妻的本分！不要这么任性，否则你连人妻都不合格，我怎么能给你当人母的机会？”
与司徒彦结婚三年，我一直想要孩子，他却以各种理由百般推脱。
现在孕育下一代居然成了他惩罚我的手段。
似乎他的DNA是一种恩赐，我想怀孕还得感恩戴德一样。
“这个机会我不要了。”
“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机会我不要了！我要与你离婚！我这辈子、下辈子、十八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你！”
说这句话我是用吼的。
司徒彦却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云淡风轻。
“安晓，你也是硕士毕业，算是有知识的女人了。怎么一遇到点事情，就和农村妇女一样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动不动就拿离婚威胁？你真的敢离婚么？”
“你不敢！”
“当初你追我追得那么辛苦，我身上集中了你对男人的所有梦想。我就是打你骂你，你都不会离开这个家的。”
“所以何必欲擒故纵、惺惺作态？”
“别闹了，我知道你还是吃醋，你担心宋宁回来我不要你了。毕竟当年你在宋宁面前就是丑小鸭，感到自卑难免的。”
“我要是你，我绝对不会吵闹，而是会努力提升自己，讨好丈夫，毕竟……”
司徒彦起身，走到吧台前又满了一杯红酒，很有姿态地抿了一口。
“毕竟我目前与宋宁还没有发生什么超越伦常的事情。虽然她很后悔当初与我分手了，一直向我宣誓她的心意。但我还在考验她，也在考验你。”
我冷冷看着自恋的司徒彦。
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
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面目可憎的自恋男？
他不只是不爱我。
他对我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之前是我活该。
侮辱与轻蔑都是我自找的。
但从今以后，我不能再自轻自贱，自取其辱了。
“你不用考验了，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离婚！谁不去谁是狗！”
“咳咳……”
司徒彦被呛了一口。
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安晓，你玩真的？”
5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坐我的车去吧。”
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今天是工作日，现在去还来得及。”
司徒彦神色复杂地坐上了副驾。
但一路上还在不停聒噪。
“你真去民政局？”
“我看你强撑到什么时候。”
“不会故意迷路吧？”
“一会儿装闹肚子？”
“马上到民政局门口了，想认错就赶紧认！别浪费我的时间。”
“你不会到里面大哭大闹吧？让我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我一直不出声，在民政局门口停好车，下车大步往里面迈。
这回司徒彦真变了脸色。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安晓，你玩大了知道么？”
“真离婚的话，我就没那么容易和你复婚的！”
“为了所谓的面子和自尊，你如此硬撑不觉得很可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