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约定
某处小区的空地上，小女孩蹲靠在一棵树前，手里乳白色的笛子被她吹出简单的旋律。
她静静的看着面前，地上，她刚刚用树枝在土沙上画出几个小人儿。
这时身后传来车轮沙沙的转动声，她下意识的回头，一个秃着前额的中年男子骑着单车正缓缓而来。
“爸爸，你回来了！”
小女孩欣喜起身，跑了过去。
“回来了，小泉，妈妈呢？”男人停下后问道。
“妈妈买菜去了。”
“是吗，不快点回去会被妈妈骂的哦。”
“没关系的，对了爸爸，你快来，快过来这边。”小泉蹦跶着跑回刚才的地方，边跑边催促道，“快点！快点！”
“怎么了？”
“过来就知道了。”
男人跨下车来到小泉身边，小泉指着地上自己的“作品”道，“你看这个。”
男人笑着蹲下身，“这是什么，这都是你画的？”
“嗯，这是天使国的王子，这是王妃，这是他们的小孩……”
小泉指着地上的“人物”一个个介绍，介绍到最后她闭上了嘴，因为这时她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走向他们。
爸爸顺着女儿的眼光看去，顿时收起了笑容。
“是远山雄治先生吧，我是谷原部署的五十岚。”陌生男人说着拿出证件。
远山站起身，表情变得严肃，一把把女儿拉到身后，“有什么事吗？”
“想请教您承办左伯家的案件。”
沉默了片刻，远山拍了拍小泉，让她先回去。
等女儿离开后，远山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早就辞职了，别问我。”
那段时间的恐怖经历，他再也不愿回想。
“在那屋子又有人死了，知道那时的事的也只有你。”
五十岚认真道。
……
警察局。
远山还是被说通。
回到警局，中川警官向远山询问了当时案情的一些细节。
随后，中川想起了齐秦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远山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有没有可能都不是人做的……”
远山吃惊的看着他，中川警官连忙说道，
“不是我们推卸责任，实话说吧，今天我们遇到一个年轻人，他说这些都是恶灵干的，所以我们想问问你这个当事人的看法。”
“恶灵吗……”
远山声音有些颤抖，脑海里的画面不由得被拉回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发誓永远都忘不了那恐怖的场景。
他和两个警员最后一次对那间屋子进行调查。
二楼不知何时突然响起“咯咯咯咯”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某个被割破喉咙的人嘴里发出的。
他壮着胆子走到二楼，刚到楼梯转角，就看到地上趴着一个身形扭曲的女人。
女人面色惨白，嘴角满是鲜血，四肢仿佛被折断般拧出不可思议的角度，口中发出之前听到的渗人的气泡声，面目狰狞的爬向他……
“远山先生？”
中川警官拍了拍远山的肩膀，把发呆的他拉回现实。
远山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接过五十岚递过来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最后时刻他不顾一切的逃离那间房子，不过第二天就传出两个同事失踪的消息。
但是他知道，虽然他安稳的过了这么多年，但那只恶灵肯定还盯着自己。
“恶灵……没错……”
远山擦了擦嘴角，口中喃喃。
远山的声音非常小，以至于中川警官没有听清。
他正要把耳朵凑过去时，门外一个警员急匆匆开门而入，神色慌张，
“中川长官，小田和健太死了……”
“什么！”
中川一脸震惊，小田和健太是跟着去调查的警员之一，怎么突然就死了？
几人来到死亡的尸体面前，掀开白布，只见一具尸体下巴不翼而飞，伤口处血淋淋一片。
另一具尸体碎成了十几块，并且在他的肚子里发现了之前一个人的下巴。
伤口没有整齐的刀痕，也没有钝器击打的痕迹，更像是被人用怪力狠狠的撕开一般。
“他们被发现死在调查取证的路上，两人的死亡地点不在同一个地方。”
有警员解释道。
“恶灵！一定是恶灵！”
远山惊恐道。
此时的中川和五十岚也满脸恐慌，这件事情的残忍和诡异程度，已经完全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即使他们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怀疑，齐秦说的或许是真的。
“中川警官，那个年轻人呢！”
远山这时想起中川的话，眼中浮现出一点明亮。
……
傍晚。
德永家附近的一处小公园，齐秦捧着盒饭，尝着其中滋味。
他们在附近的店里买了点吃的。
旁边，仁美则愁眉不展，手里的饭盒纹丝不动，她实在吃不下。
“仁美小姐，不吃吗？”齐秦注意到了一旁的仁美。
仁美摇摇头，“实在没胃口，齐先生，天就快黑了，警察还没采取行动，真的没关系吗？”
“着急也没用，实在不行，看看今晚过后怎么说吧。”
“你还是吃点，你已经一天没吃了，意志薄弱的话，会更容易被恶灵盯上的。”
在齐秦的劝说下，仁美总算打开的包装。
这时，远处几个人匆匆的走了过来，仁美眼里露出一丝欣喜，包装重新合上。
齐秦吃掉了最后一口，纸巾擦了擦嘴，把包装盖盖好，几人正好来到面前。
齐秦笑道，“怎么样中川警官，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中川警官和五十岚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道，“齐先生，就在今天下午，我们有两个同事死了……”
齐秦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我已经说过了，你们不相信，现在果然出了事。”
中川再次尴尬道，“这是我们的错误，齐先生
是我们不对，齐先生，如果真是恶灵，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能在死人了。”
“既然这样，你们警察是否都能听我的？”
中川警官和五十岚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他们毕竟是警察，对方只是个普通百姓，难道真要听一个平民的？
齐秦看出了他们的顾及，
“这是唯一的条件，如果你们想继续有人牺牲的话，也可以不答应。”
犹豫最后，中川下定了决心，“齐先生，只要不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我们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