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区区小钱何足挂齿
李瑾没有来过皇宫，毛穰为他引路。
这一路，李瑾也有意识的四处观察了一下。
这大明的皇宫倒是繁华，不过比起后世北京的故宫还是要差点的。
就凭这，朱棣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李瑾一路想着，很快就来到了武英殿。
此刻的朱元璋正坐在龙椅上面批阅奏折。
这个时候的朱元璋比他的便装还是要威武许多的。
李瑾还是第一次见到身穿龙袍的老朱，这种威严感，加上这偌大的武英殿，这种就是帝王之威势啊。
李瑾也由不得有些感叹。
按照规矩，他也给朱元璋深深地拱手一礼。
老朱对于方外之人还是比较尊重的。
李瑾是算命之人，在老朱眼里就是和僧道一样的。
因此也没有特别在意他的礼仪是否规范。
不然，在朱元璋的眼里其实对于这种礼节是很挑剔的，尤其是在这种大殿，那么对大臣威仪礼仪都继位讲究。
其余的大臣，做不好动不动就打板子。
老朱示意他免礼之后，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李瑾明白这意思啊，这是要让自己率先发问啊。
于是，他也不搞什么虚的，就直接问道。
“陛下，你召见我，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呢？”
果然，如李瑾所想，他一提问老朱就停下手中的笔，然后笑眯眯地抬着头看着李瑾。
'听说，你这几日在京城过得还挺习惯的呢，比咱这个皇帝可逍遥自在啊，又是买楼又是听曲的！'
李瑾看了毛穰一眼。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毛穰随时汇报的消息。
毛穰也有些不好意思，有种心虚之感。
不敢看李瑾的眼睛。
李瑾也不客气，保持着自己的本色，道：“陛下说的不错啊，要不陛下和我换一天体验一下？
我这也是本着布道之心，慈悲之心嘛，见这些个舞姬歌女十分辛苦，我也就献献爱心，慰问一下，这不叫做贪恋女色吧！”
噗！
毛穰听得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召歌姬，逛青楼，勾栏听曲，还可以说得怎么冠冕堂皇的！
除了这人，还有谁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还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可真有胆子。
老朱听了也是一愣，没有去细想斟酌话语，只当是他在解释，老朱对此也无兴趣。
不过，他倒是知道这李瑾有些新词乱语，不像是世间主流的话。
他没有去深究李瑾这话，知道他在胡说，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听说是太子赏你的钱，你就这般挥霍了？”
李瑾听到这话，他也有自己的猜测。
他知道老朱向来节省，听到这样的挥霍那么心里不快。
可李瑾脸色也不好看，有些无语有些不客气地看着老朱。
“陛下，太子赏的才几个钱啊。
这些钱根本就不够花的，就这几天，我都快要用完了，上次喝酒差点结不了账了。”
这是真的，毛穰可以作证。
他的每一笔开支毛穰都清楚，每一次大手笔挥霍，毛穰都觉得一阵心惊，感觉这钱在李瑾手里不是钱一样。
此刻，老朱听到这话，也懵了。
这是什么话。
刚才自己听得没有错的话。
李瑾这厮是绝对太子赏赐的不够。
他还嫌少了？
那可是足足地五百两黄金啊。
太子能够一次性赏赐他这么多金子，的确是十分感激他免了东宫一场大祸。
可是这钱可真不少啊。
老朱甚至觉得有些肉疼，当他听到太子赏了李瑾这么多金子的时候。
在心里也暗骂太子败家啊。
这就是创业君主和二代君主的不同，老朱是知道什么叫做饿肚子，什么叫做钱财来之不易，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可朱标对于这些经验就要少许多了。
他生长的环境，也是在朱元璋当一方之霸，一城一池之主，后来被封吴王这个创业阶段。
生活条件就比朱元璋的条件要好上许多了。
因此，他对于钱财的怜惜节约就没有朱元璋那么严重了。
大明越往后的帝王，就越夸张，所谓生在深宫之中，长在妇人之手的皇帝们，对于这些钱财的概念就更加模糊了。
现在这李瑾却还在嫌少，简直是大胆。
老朱哼了一声，道：“李瑾，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那是五百两黄金，你居然还嫌少？
你作为一个方外之人，钱财都靠别人施舍，能够给你两个铜板买个烧饼就是大恩了。
五百两黄金，得买多少了，只要不乱挥霍，恐怕你一辈子都够吃了！”
“陛下，话不可这么说啊，这世间很多东西都比吃的值钱啊，比如在这京城买个小楼。
看到顺眼的人随手打赏一点。
另外陛下你可没有去那秦淮河的酒馆柳巷，那儿的花魁都是看人下菜的，没有这些钱开路，别说陪着喝酒了。
连面都见不着的。
这要是多去喝几杯陈年老酒，多找几个艳丽女子，再点上一桌子美味佳肴。
别说是几百两黄金了。
就算是万两黄金，那也经不起几番折腾的啊。
所以，这样算下来可不就是少啊！”
老朱听到这话，真可谓是龙颜大怒。、
他肺都快要气炸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花钱法，再多的钱也不够他去造的啊。
眼看老朱要到忍不住的边缘了。
李瑾也就一改这种调侃的语气，而是改为正经的话语说道。
“不过，陛下，这秦淮河边烟花柳巷可真是太美好了，让人醉生梦死流连忘返啊。
这消费也真是高。
陛下，你猜着京城那些人能够消费得起呢？”
老朱若有所思。
李瑾继续说道：“商人占一成，工人和农民不占，省下的就是士了，可士拿的是朝廷俸禄，这俸禄是多少陛下心中有数。
能不能消费得起，陛下现在也有数！
那么他们这些钱又是哪里来的，陛下有数吗？”
嘶。
老朱立刻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
这李瑾是在用这种办法来点咱啊。
有意思，实在是有点意思。
这样搞得咱对他还有些期待了。
偏在这个时候，李瑾将话题一转问道：“不过，陛下你召我进宫到底所为何事，难道是为了了解我的私生活？”
得，又开始不正经讲话了。
好在老朱此刻已经习惯，还觉得这李瑾胡言乱语背后，是不是带点真理。
现在说起来，让李瑾进宫来当牛痘试验品，咱怎么还有点不舍呢。
不过，君无戏言，他也只能如实说了。
“咱召你进宫，是吕氏不太放心这牛痘的安全，也有其他人有顾虑。
因此，她提议让你先种痘，然后宫里的其余人再种！
你提出的办法，你以身试验，大家才能绝对信服！”
淦！
李瑾惊了。
吕氏这个老阴比，真是毒啊。
种痘本来是没有风险的，可是这吕氏要是在背后搞一手，那说不定就真有风险了。
这宫中的事情太复杂，李瑾那么多宫廷剧可不是白看的。
万一这吕氏买通一下太医什么的，那可就不好说了。
老朱说完之后，就在观察李瑾，看他是否能够从容。
这个时候他对于李瑾还并没有完全信任。
他是不是高人，是不是有真本事，还需要考察。
“李瑾，这牛痘太医院也验证了，你在第一个种也不算为难吧！
吕氏担心也情有可原，她其实也代表了很多宫中嫔妃的想法，你也体谅。”
呵。
体谅，他当然体谅了。
吕氏敢挑衅到自己头上，那就是被提前判了死刑了。
这个女人太坏！
害死了常妃，带坏了朱允熥，整死了朱雄英，在朱棣手上抢走了太子位等等，在历史上也是罪不可赦。
李瑾淡淡地笑了笑。
“陛下，我能体谅吕娘娘的担忧。
不过，这痘，我还真种不了，这个忙，还真帮不上！”
朱元璋脸上的笑容瞬变。
“你可知这不是商量，这是旨意，你想抗旨？”
李瑾摇了摇头。
“不，并不是抗旨，而是我已经种过痘了，再种已经无效。”
啊！
老朱闻言震惊，毛穰更是背后惊出一声冷汗，这....
他什么时候种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在哪里种的？
李瑾你要害死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