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唱歌
齐一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原本想装个逼。
却他妈踢到钢板了。
他心底也不由得对蒋雪宁多了一丝埋怨。
你把这词给我之前，就不能先告诉我这是江帆给你写的吗？
要是知道这事，他怎么可能还在江帆面前装这个逼？
这不就尴尬了吗？
…
“齐一航怎么不说话？”
安静的会场里，一个粉丝好奇的声音冒出来。
“尴尬的吧？这还不够尴尬吗？我都替他尴尬。”
现场的粉丝窃窃私语。
“原作者都说他这歌不好听，我也觉得是，我之前听着好吵。”
在知道江帆是原作者之后，不少粉丝才终于敢把自己之前的真实感受说出来。
“呃，我也觉得不好听，我耳朵都要被他吵聋了，但是我刚刚不敢说。”
“啊？你们也这么觉得？我刚刚……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说不知道。
一说大家才发现…
嚯！
原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啊？
…
若是在其他时候，齐一航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现在，他听到粉丝说的那些话，有些慌了，使劲端起了他那副高高在上的音乐才子的人设。
“我从小搞音乐，三岁学钢琴，八岁钢琴十级。”
“高中就已经跟着张元朗大师学习，跟他学习唱歌和钢琴，还自学了小提琴，吉他，电子琴…”
“等毕业，老师就会带我去见胡制作人，邀请她替我做专辑。”
说完之后，心底的那股自信又涌了上来，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就是沧海遗珠，是未来的音乐大师。
语气也从原本的心虚，变成了器宇轩昂的指点江山。
“写词和写歌是不一样的，说到音乐素养，我自认为我应该要比你强一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是外行，难不成音乐这方面……你还能有我这个专业的懂？”
…
江帆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
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了。
“不见得吧，歌写得差就要承认。”
齐一航心头火起，“我写得差？那你写个好的给我听听？让我也开开眼？”
旁边的彩排老师看到两人争执起来了，连忙下来劝。
“行了，都少说几句，今天就是彩排，还没到正式文艺汇演呢。”
彩排的老师是音乐系的，和齐一航也熟悉一些，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航，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
“少说几句。”
尽管是在拉架。
但是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齐一航底气瞬间足了，一脸义正言辞，“老师，正是因为我是音乐系的，我不能辱没音乐系的名声。”
江帆听了之后，只觉得啼笑皆非。
“你能做出来这曲子，就已经是辱没了你们音乐系的名声了…”
话顿了顿，又疑惑的问：“你是作曲系？你怎么考上的？是靠着这单押的rap吗？”
旁边竖着耳朵听八卦的粉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单押！
是哎！
齐一航这首歌的rap都不押韵，也不好听，听完这摇滚除了吵就根本不剩下什么了。
…
齐一航一下炸了。
他忍不住冷笑，“这首歌我可给老师听过，连我老师都说还不错，你难道比我老师还懂？你真那么懂，你给我上去用这词做个曲试试？”
以为作曲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旁边的彩排老师眉头皱了起来，扭头看向江帆，“江同学，你少说两句。”
在他看来，齐一航好歹是江帆的师兄，论音乐当然是齐一航更懂。
而且，江帆也的确是表演系的。
“行啊。”江帆点头。
“那就对了，毕竟小航是你的师兄，他是咱们学校音乐系的。”
可没想到，话才刚落音，江帆就拿起旁边的吉他，就朝着台上走去，“那我就让你听听，这首词该配什么样的曲子。”
齐一航冷笑。
“行！我等着！”
当彩排老师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帆已经坐在了话筒面前，抱着吉他开始起了范。
看着这架势，彩排老师都惊住了。
不是，你来真的啊？
人家作诗好歹七步，你现场作曲啊？
…
所有的目光和焦距都落在了江帆的身上。
在他拨动吉他琴弦，当吉他响出第一个音符时，整个会场都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随意拨动的琴弦里，安静简单却又令人惊艳的前奏响起。
就像躁动夏夜中拂过的微风，跳动着的音符一下把人带入了简单的学生时代。
泛黄的记忆随着音符一页页的跳动起来，渐渐在大家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在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江帆弹着吉他，唱的就是原版水木年华的感觉。
轻吟浅唱，有一种安静却又直击人心的力量。
尽管原版是组合的歌曲，他只有一个人，可他刚拿到了一个歌唱天赋啊！在嗓子一亮相的时候，瞬间气氛加成，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这……这怎么可能？”
齐一航尽管歌曲创作得不怎么好听，可是却还是能分得清自己的歌曲与这首歌的差距，一下就变了脸色。
“……”蒋雪宁猛地抬头，呆呆的看着坐在那边的江帆，一下就想起了以前高考完，看到江帆在树下弹吉他的模样。
死去的泛黄的记忆就像灰烬里的书，忽然翻动起来。
在这时候，蒋雪宁才猛然间记起…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拉着江帆组乐队的原因。
原来…
当初她也曾经为江帆惊才绝艳的才能惊艳，才决定和他组乐队。
只是什么时候，这些都被她选择性忘记了。
是在江帆对她越来越好，在她越来越红的时候。
是在听到别人一直说江帆是个拖后腿的时候。
她竟然听着听着当真了。
忘了他曾经记忆中令人惊才绝艳的模样。
原来现在…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
晚上本就是听歌的绝佳时候。
在加上灯光加成。
封神曲目加成。
江帆的嗓音以及悲情者天赋加成。
在他唱到高潮的时候，一下所有人的鸡皮疙瘩都全部冒了出来。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蒋雪宁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心底忽然有些闷痛，甚至有一个冲动想跑上去问问…
这首歌，是不是为她写的。
这个念头在浮上来片刻后，就被压了下去。
情诗都是写给她的。
这首歌…
肯定也是送给她的。
蒋雪宁咬着唇，美眸里带着几丝期待。
只要这次江帆主动道歉，她…她就接受他的道歉，就去和公司说，继续和他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