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武道外景
只听轰的一声炸响！
恐怖的血色长刀几乎连瞬间的停滞也没有便轻而易举的摧毁了韩彻全力施展出的白螭剑意，不过就在两人眼看着要被长刀拦腰斩断，命丧当场之时，漆黑地下暗室中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剑意？”
简短的两个字，落入韩彻二人耳中却仿佛冬日最为刺骨的冰霜，夏时最为惊颤的响雷一般，让他们不由得浑身一颤，僵直在了原地。
下一刻，那柄血色长刀忽的化作无形灵气散去，韩彻感觉到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从暗室深处涌现，一下就将他整个人拉到了那枯发老者的身旁。
而还留在稍远处的莫遗智则是脱力瘫坐在了地面上，手中点燃的火折子也在天地灵气的挤压下泯灭了最后一点的光亮，让这处地下暗室重回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
枯发老者缓缓闭上双眼，那两点猩红光亮也随之消失，不过韩彻却能感觉的出来，眼前这名实力强大又神秘的老人仍旧清醒着，没有像先前那样昏沉睡去。
等了一会儿，老者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年轻人，你是如何以这点浅薄的修为，掌握如此精纯的剑道真意的？你的师尊是何人？”
虽然闭着双眼，但枯发老者却像能清楚的掌握韩彻二人的气息和位置一样，甚至不止如此，但凡韩彻有半点想要逃离的念头，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并阻止。
“......”
韩彻沉默了一会儿，他有些摸不清眼前这人的底细，从先前那一柄凶煞之气十足的血色长刀来看，这枯发老者很难会是正道修行之人，而且他的路数也与一般的修行者有异，韩彻很难想象有什么神通法术是这般形式的。
“老前辈可曾听说过......北府的洞虚剑门？”
想了半天，最终韩彻还是决定把自己生平所知的最为阔气的剑仙女修和韩姓女子出身的门派搬了出来，假如对方见识够广，听说过洞虚剑门，或许会有些顾忌，再不济多拖些时间，看看能否撑到那韩姓女子赶到。
虽然对于那炼精化气初期修为的韩姓女子能否是眼前这枯发老者的对手，韩彻很没有底气，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北府，洞虚剑门？你说的是名入天下入流之列，正道十六宗派之一的洞虚剑门？”
枯发老者停顿了一会儿，再度开口时，语气中都不禁显露出几分难以自己的讶异。
“不错，家师洞虚剑门净明真人，这白螭剑意，便是他传授给我的。”
韩彻想也不想就点头答道，言语之间，还给自己那便宜师傅改了门户，顺带升了一级。
就像修为达到炼气化神境界就能被称作大修士一样，突破至更高重的炼神还虚境界时，也就拥有了以真人名号自居的资格，莫说是这小小的钟陵城方圆百里内，就算是在更广阔无数倍的地方，修行真人也是一等一的顶级大人物。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枯发老者喃喃自语道。
“我这双眼睛，多年前被人以精纯剑意所伤，至今也没有复原，见不得光，你叫你那位同伴老实些，莫要招惹起我的脾气来。”
听得枯发老者这一番语气还算温和的话，韩彻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料想是洞虚剑门的威名震慑到了对方。
“我，我晓得了。”
远处的莫遗智忙不迭的点头应道，经历过先前那一瞬间的大恐怖后，他已然没了什么气力。
“小子敢问前辈名号？为何会被那邙山道的人囚禁在此地？”
韩彻大着胆子开口问道。
“囚禁？嘿嘿，这里是我的避世之所，我若是想走，可没人能困得住我。”
枯发老者冷笑了一声，而后半响无言，直到韩彻心底都隐约有些不安了，这才又开口道。
“我是五六十年前的老古董了，名号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不过有些事情倒是可以教你们知晓，曾经我是扶风郡内有名的魔头，以武入道，硬生生于不可能中突破了常人认为的武道修行的上限，迈步进入现如今的外景境界。
......只可惜，在最鼎盛时被人打落修为境界，终生不得寸进，一直自困于这狭小暗室中，虚耗光阴，等待殒命之时。”
韩彻闻言，心下沉思了一阵，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武道的外景境界，不过常人所认为的武道修行的上限却是知道，便是等同于炼精化气境中期的先天武道大成境界，枯发老者还在武道大成之上，那就应当无比接近炼精化气后期了。
如此想来，一位炼精化气境后期修为的强者，举手投足间就破去他全力以赴的白螭剑意，也不算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了。
“那，前辈......邙山道莫非就是你遗留下的道统吗？”
韩彻又问道，他有点担心那邙山道的两位当家跟枯发老者有师承关系，毕竟自己已经把天恨星刘重给杀了，剩下那名天伤星刘金虎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下场。
“道统？嘿，不过是两个痴蠢小儿发现了我，死缠烂打向我讨了篇最下乘的修行口诀，修至武道先天后自立的门户罢了。你们能到此处，莫非那两个家伙已经被你所杀了？”
枯发老者又是冷笑了一声，韩彻紧皱起眉头，仔细品味了这一番话还有老者的语气，猜想老者应该不在乎那天伤星天恨星的死活，便答道。
“不错，那二人连同邙山道的其他人等都已经死了。”
“你却是个下手利落的，不错，不错！”
枯发老者语气有些莫名的说着，而后忽然冷不丁的伸出手来，一把紧攥住了韩彻的左手手腕。
“当年我被人以剑意所伤，今日寿元无多之时，又给我撞见了一位能使出剑意的小子来，这果然就是命啊！”
韩彻被枯发老者这一下突袭给吓得脸色一变，当即不敢有任何侥幸和犹豫，直接进入了身如龙骨状态中，试图以蛮力直接挣脱老者的禁锢。
“咦？你这番体魄，怎会如此强悍？”
虽然手上仍旧纹丝不动，但枯发老者却极为惊异的道了一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晓得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找一个人传承我这前所未有的武道外景境界，那两个小子不够格，你却是出奇的叫人满意！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