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告别卫铭
众人回到了驿站,小白因为贩卖人口杀人越货,被当地的官差抓走,准备等着秋后问斩。而那些从炸药火天里逃出来的土匪,被卫铭的军队尽数抓获,大概也是准备将牢底坐穿了。
“哎呀,夫人,钱钱,你们可担心死我啦!”
盛田齐看见自己的妻儿平安归来,又是哭又是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家人团聚,三房一家更加珍惜今后的日子。
“夫君,这次多亏了煜儿和弦月,不然……我们母子怕是都见不到你了。”杨氏说着,便示意他去向二人道谢。
盛田齐赶紧来到二人面前,一个劲儿地鞠躬道谢。
“三叔,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盛煜安将他扶起来,虽然之前他也对三房依靠大房的事感到寒心,但好在,他们还是知道感恩的人。
反观盛勇强,不仅不感恩,看见三房对盛煜安的态度那样好时,他心里还特别不爽。
入夜,盛煜安独自一人在门口,仰望着天上的圆月,眼神中是藏不住的伤感。
这两天的经历,不禁让他有些感叹。如今大殷国内忧外患,皇帝却毫无安民之心,以至于各地动乱不安,百姓更是流离失所。
可是现在的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如今不过是戴罪之身,流放之徒,实在无能为力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江弦月照顾柳氏睡下后便出来寻他,远远地就看见了盛煜安在那儿不住地叹气。
“夜里凉,进去吧。”
盛煜安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有些闷,想出来透透气。”
见他这样说,江弦月挑了挑眉,索性坐到他旁边。
“弦月,听娘说,你们在大厅里见到小白时,他足足有一丈多高。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是假的呢?”
这要是换做其他女孩儿,恐怕吓得绝不敢靠近,更别说去探查了。
江弦月笑了笑,向他介绍起一种树。
“有一种树,叫做血蚕树。血蚕树的叶子皆为血红色,把红色的叶子加工后纺成纱,做成布,在光线的映照下,这种布会把物体放大数倍。”
“在红色帷幕前两盆不灭的火就起这个作用,于是帷幕上就有了小白丈高的身形影子。”
原来是这样……这种奇异的植物自己连听都没听说过,可是江弦月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真的是自小养在太师府的庶小姐吗?怎么更像是一个江湖侠女啊,盛煜安看向江弦月的眼神不免带有几分敬佩。
“这次还得多亏了你,留下信号,又将大家及时从土匪窝里带出来。”
他深知,如果没有江弦月深入虎穴,按照后山的路况,只怕大家在山里转几天也找不到土匪窝。
“害,客气什么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盛煜安闻言低头一笑,刚才的不顺心也一扫而光,他只希望,此刻自己身边的人能够好好的就行。
次日,众人准备启程,毕竟流放之地还远。这两天已经耽搁了,要是未到预定期间到达流放之地,上头也会怪罪下来。
“将军,真的不要我们跟着您吗?”
卫铭打算带着部队将盛煜安一家带走,反正他们也早就自立为伍,不用再听朝廷的命令。
他这一提议自然是被盛煜安拒绝了,他如今是戴罪之身流放之民。他明白,如果自己半路跑了,不但会连累这一路的解差和流民,更会激起皇帝斩草除根之心。
到那时,朝廷大军来袭,绝不是他这几百人能够抵挡得住的。
“卫铭,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带着兄弟们好好生活,自然有你们该做的事在等着你们。”
一个队伍,只要有好的领头人,那就一定会在这乱世之中有一番成就。
听到这话,卫铭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江弦月。
“夫人,我记得你在土匪窝找到一本人口买卖的册子对吗?”
江弦月点了点头,随即将册子拿了出来。
原本她深入土匪窝,就是想要解救那些曾经被拐上山的妇孺,却不想她们早就已经被土匪们卖了。
卫铭接过册子,点了点头:“将军,我想我找到我应该做的事情了。”
“这上面有人口买卖的大概地点,我会带着兄弟们将她们解救出来。或许不能全部找到,但是能找到一个,就是让一个家庭团聚。”
有军队在,找起来应该不是难事。
二人和卫铭告别,再次踏上了流放之路。
经过这么一遭,夜天对这两人的看法都有些不同了。一个女人,居然敢深入土匪窝,里应外合救出众人,这让他实在佩服。
而外界传言那通敌叛国的盛将军,人家明明爱国爱民,又怎会通敌叛国呢?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这个小解差能够干预的,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在这路上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们顺利抵达流放之地就行了。
烈日当空,炎炎似火烧,连周围的蝉都热的叫个没完没了。
盛秋月一股气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她平日里维持的大小姐形象。
“不走了,不走了,真的走不了了,太累了,歇歇吧……”
见她停下,夜天有些不耐烦:“歇什么歇!耽误了日期,你担当的起吗?快起来,否则,别怪我手里的鞭子不客气!”
经过这么一吓唬,盛秋月噘着嘴爬了起来,还不忘白了夜天一眼。
这天气确实热,又走了一会儿,路过一个树林子,江弦月担心柳氏身体吃不消,于是找上了夜天。
“夜大哥,能不能歇一会儿。我娘怀着身孕,实在是走不动了。”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实是可以休息的,夜天朝前喊一声:“停!就地整休!”
跟在身后的盛秋月瞪大了眼睛,刚才自己说要休息的时候为什么不停!她江弦月一句话,夜天就停下来了!
眼里的嫉妒和恨意藏都藏不住,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刻,她完全已经忘记江弦月将她从土匪窝里救出来的事情,只是一个劲儿地嫉妒。
“江弦月,你还真是好福气啊,走到哪儿,都有男人听你的话。”
嫉妒使她面目全非,嘴上更是没一个把门儿的。
又来了……江弦月白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个女人少长了半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