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崩溃的岳无思
岳无思环顾四周，待看到林疏那张脸时，不知为何，有些安心。
她的语气很是颤抖。
“林道友....我曾经....是不是一个罪该万死的恶人...”
是，也不是....
林疏不知该如何回答，岳无思身为魔教教主，硬要说作恶，其实还真没有。
她在任时，仙魔两界虽然不共戴天，但好歹还是维持了相互对立的微妙平衡。
这也是她身为仙界卧底的制衡之法。
可书中的故事终究是一笔带过，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所有人所作所为都无法完全详细地通过文字描述出来，包括百里川和花栀。
不过在林疏心中，至少岳无思算是个好人。
“无思姑娘，你方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岳无思双目无神，她尝试回忆方才的记忆。
“我看到了我被众人处决....我发不出声音....”
“我看到了百里川代表天下道义将我斩首....”
“我看到了尸横遍野.....”
“我好痛苦....我好痛苦....我好痛苦！”
“我是魔头...我罪该万死...”
说着说着，岳无思又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她愈发癫狂，身上的魔气以恐怖的速度迅速膨胀，使人感到分外压抑。
若是放任岳无思不管，等待她的，怕是只有道心崩溃自毁而亡。
林疏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下一秒....
“冷静！无思姑娘！”
林疏一声附带灵气的巨吼瞬间将岳无思拉回了现实。
当岳无思再次看到林疏的时候，她的泪却止不住地流淌。
“林道友....救救我.....”
“为什么大家都要我死....”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此刻，岳无思根本没了原著中那般不可一世的孤傲王者之风，现在的她，宛若一位无助且迷茫的少女试图寻求一份解脱。
她哭的梨花带雨，她痛的身心疲惫。
她已知记忆中的自己曾是统领千万的邪恶魔君，可她却对此分外害怕。
打从怀疑的那一刻，她曾试图做过自己是魔教中人的准备，可这一切都仅仅是自己的猜测。
当事实摆在自己面前时，失忆后的性格似是与失忆前截然相反。
林疏不知到岳无思到底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可按照她自己的口述，多半是恢复了原著中，百里川借着众生的名义将岳无思处决，书中，百里川将世间一切大大小小的罪恶全盘嫁祸给岳无思，甚至连自己千年前身为前魔教教主的恶行也一并诬陷与她。
那个时候的岳无思，就是众生喊打的对象。
“林道友....我是不是应该去死...”
“我是不是不应该活着...”
“这是不是上苍对我的惩罚...”
“林道友...救救我....我该怎么办....”
林疏望着苦苦哀求的岳无思，下一秒....
啪！
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呼到了岳无思的左脸。
霎时间，整个房间如死一般的寂静。
似是突如其来的耳光让岳无思有些惊讶，她诧异地望向林疏。
良久，林疏道。
“现在冷静点了吗？”
岳无思的语气也稍许平缓了些。
“嗯.....”
“林道友，我到底...是不是恶人...”
“不是！”林疏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可我记忆中，他们都称我为....魔头...”
林疏思考片刻后，说道。
“是的，你的确是一位魔头....”
“你是上界的魔教教主，是仙魔两界令人闻声丧胆的女魔头岳无思....”
岳无思听罢，说道。
“那我岂不还是个罪该万死的恶人？”
“不是！”
林疏答道。
“至少，我认为你不是...”
“我问你，自我俩相遇到现在的这些日子，你可有诞生过危害众生的想法？”
岳无思摇了摇头:“没有...”
“说句实话，昨日，你帮助白霜公主恢复视力所用的灵气，乃是不折不扣的魔气，你难道觉得你做错了？”
“绝对没有！公主她能恢复实力，即便是魔气那也是救人！”
“那你现在可是确确实实地救了一个人，若你骨子里真是罪不可赦的大恶人，又怎会当初果断同意帮助公主？”
岳无思有些迷茫道。
“可这也仅仅是我失忆后所为，这不代表我曾经....”
“这代表！”
林疏的眼神很是坚定。
“虽说我不知道上界如何，但自你身为魔君的千年间，下界的魔教徒可谓断崖式减少。”
“当初百里川将你处决后，你的元神并未消散，而是逃到了下界，而你....就是岳无思元神炼化的躯体。”
“元神重生这类事虽说罕见，但也不是没有，不过无论通过何种方式重生，那人生前的本性绝不会改变，你仅仅只是失忆罢了，你还是你！”
“这几日在长洲的岳无思，就是最最真实的岳无思！”
“你在长洲可是口口声声地表示无论自己曾经如何，也要去那渊海给自己内心一个交代，那才是我认识的岳无思！”
“现在区区一段回忆就让你想放弃了！？”
林疏的语气越说越重，情绪也逐渐有些激动。
虽说自己真不想掺和，可岳无思这般模样，他实在看不下去，原著中的岳无思，果敢，豪爽，不拘小节，岂会随随便便被点小挫折打败？
兴许是天意，方才瑶瑶死后化为的妖丹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林疏见状，立马补充道。
“方才瑶瑶用命给你换的记忆，若是就这么放弃了，岂不是辜负人家一片好心了？”
“况且，你可是口口声声地答应人家，要找百里川报仇的。”
“至于百里川是好是坏，待你恢复更多记忆后，想必你会有自己的理解的。”
林疏的话语深深地刻入岳无思的脑海中，她摸了摸方才被林疏一巴掌抽的有些肿的脸颊。
良久，她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林道友，这一掌，我算是记下咯....”
她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微笑，即便内心深处依然对自己的身世很是矛盾，不过林疏的劝说，倒确实点醒了她。
“你说的对，答应的事情，的确应该做完才是....”
林疏见状，也松了口气。
“罢了，你能振作就行...”
随后，他眼轱辘一转，望向身后两缕异样的灵气说道。
“看戏看了这么久，也不鼓个掌吗？”
“我尊敬的二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