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普通聊天

倪鹤阳进了厨房将客人用的水杯拿出来，对上他的眼神：“水还是咖啡？”

“水就好。”付余礼貌回应，倪鹤阳挑挑眉，“其实你要咖啡我也没有。”

神经病啊！付余很想大喊，只能默默给自己缓一口气。倪鹤阳对上他没有变幻的死鱼脸，觉得一点意思没有，将水递给他。

他从抽屉又找出自己的药，下意识的皱眉，长叹一口气，一如既往的一口闷。

倪鹤阳坐在沙发的正中央，翘起二郎腿：“你想聊什么？”

付余见他坦然的样子，莫名觉得不是那么滋味：“我事先说明，你就当我好奇心比较重。”

“好奇心害死猫？”倪鹤阳很快就搭上。

“我又不是猫。”付余拿起杯子就小喝一口，倪鹤阳切的一声。

“怎么突然就病重了，不是早发现早治疗了吗？”付余百思不得其解，对面的人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还不允许它早发现还不能病重吗？”

倪鹤阳又说：“家族遗传，我就是那个小概率治不好。”

付余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病人的状态：“你现在看起来还不错，不像是晚期的病人。”

“因为我有主角光环啊，我这个人经历的苦难太多了，老天爷看不下去，最后的日子想让我漂漂亮亮的死去。”倪鹤阳半开玩笑说着，藏着悲哀。

付余没有被他的话逗笑，反而心里好像有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现在就像是无关者企图进入他们的世界的上帝视角，用着第三人称看着他们，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却为此感到难过。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觉得自己可怜。”倪鹤阳用水杯轻碰他的杯子一下。

付余回过神：“抱歉。我没有觉得你可怜，我只是觉得……不太公平。”

倪鹤阳被这句话撞了一下，他也觉得不公平。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倪鹤阳正色。

“你说，只要我能力所能及。”付余毫不犹豫。

倪鹤阳想到陈穗穗的笑颜，黯然神伤：“我想你也挺了解陈穗穗这个人的，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的观察到别人的情绪，小心翼翼。但她很独立，很清醒，但有时候过分纠结。”

“我希望，在我死后，她要是有什么困难了，你能帮帮她。”

付余想到了，他本不觉得自己有多大能力，但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他想，他要做到，不但是这个诺言，也是为了他自己。

“好。”

付余见聊的差不多了，准备要走了。

倪鹤阳突然叫住他：“谢谢你。”

付余站住看了他一会儿，之后说：“好好享受来之不易的幸福，不用谢谢我，是谢谢你自己。”

倪鹤阳啧的一声，不过还是很感叹。

付余走到楼下，心里现在乱七八糟，明明自己与他们毫无相干，却还是想要凑上前去。

傅时郁有时候骂得挺对的，自己就像是舔狗。

但她不知道，自己却又称不上。

走在路上遇到了朝朝，朝朝热情打着招呼：“诶，这不是学长吗。”

“你们好啊。”付余笑了笑。

一旁的赵择衍也打了个招呼。

朝朝看着他慢慢走远，她叹了口气。

赵择衍疑惑：“你干嘛？”

“我只是感叹，好一个痴情男儿，可惜了。”朝朝摇摇头。

朝朝突然想起，跟赵择衍八卦：“我偷偷跟你说，前几天组织活动的时候，他手机壁纸还是。”赵择衍啊了一声，“真的？”

“千真万确，那照片还是我拍的，我能不知道。”

“别说别说，我们烂在肚子里。”朝朝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