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添香楼中起冲突
“殿下，这便是燕城最有名的添香楼。”
一栋临湖的三层轩峻高楼前，一行人停下。
冬安先一步到门口，引阴长生进去。
望了望站在二楼，穿的花红柳绿的众多女子。
阴长生心下已知晓这添香楼是什么地方。
虽说男人本色。
不过，他此次前来也更多是为了逢场作戏。
何况，一眼望去，比起冬梅和秋香，春羽，这些不过庸脂俗粉罢了。
进了门，冬安便被一个鸨母模样的妇人缠住。
说了几句话，鸨母露出了讶异之色。
扭着腰肢到阴长生面前，福了一礼，满脸是笑“奴家见过燕王殿下，今日殿下恩临，真真令添香楼蓬荜生辉。”
展臂做了个请的手势，她又道：“奴家已为殿下备好房间，殿下请。”
阴长生轻轻点了点头，同冬安三人上了三楼，在临街的一间房内坐下。
“殿下，要不要叫三五个歌姬相陪？”冬安想着难得阴长生随他们出来，定要伺候周全才是。
对他来说，上至官员，下至豪族商贾，只要有点银子，都喜好这口，阴长生免不了俗。
“好啊。”阴长生入乡随俗，既然来了古代，自然要见识下古代的风情，没必要装纯。
杨贺笑道：“今日殿下赏脸，那就把添香楼最好的歌姬请来。”
闾昌点了点头。
“也对。”冬安会意一笑。
三人商量了一会儿，打发侍奉的仆役叫人去了。
不多时，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火辣有点像大麦麦的女子抱着琵琶进了房间，弹唱助兴。
酒上来，三人推杯换盏，不时向阴长生敬酒。
除了闲聊些风月事外，三人还向阴长生说了些燕郡的趣事。
三杯酒下来，阴长生和三人渐渐熟了，偶尔也会主动挑些话头。
氛围正浓烈。
这时，一阵叫骂声响起，接着传来女子凄厉尖叫。
四人扭头看向门外。
就见回廊对面，一个青衣公子从房内出来，拽着一个女子抵在围栏上。
“林尚！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冬安三人见到青衣公子纷纷色变。
杨贺说道：“殿下，他是林之谦的长子林尚，一向在燕郡无法无天，前些日子随他的叔父林琅去了范阳郡，看来是回来了。”
他说话的间隙，林尚抱起女子就要扔下去了，女子越是尖叫，林尚越是变态地兴奋起来。
阴长生本来不喜，又是燕王，怎能看有人当着自己面杀人。
否则传出去，他燕王府岂不是要沦为笑柄，让百姓嗤笑，也许是个局，但他不得不出手，因为出手了救不救得下来，出手了就是是另外一个说法，这是阳谋。
所以阴长生站起身，他喝道：“住手！”
听见有人出声，林尚回过头来。
先是看了眼阴长生，目光又看向冬安三人。
“呦，原来是你们三个，不错，竟然敢管我的事。”林尚把女子扔在地上，故作惊讶。
阴长生一行刚到添香楼，家丁便报给了他。
冬安三人似乎很怕林尚，神情发虚。
只是，想起今日是随阴长生一起来的，他们胆气又上来了。
杨贺往前一步，喝道，“林尚，你面前的可是燕王殿下，不得放肆。”
“燕王？”林尚假装惊讶。
上下打量了下阴长生，他不情不愿地浅浅躬了一身，“林尚见过殿下。”
用脚踢了下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他道：“殿下，在下刚刚已经用银子从鸨母哪儿把她买下来了，按大宋律制，奴婢的生死予夺具由主人做主，殿下不必管吧。”
“胡说。”女子闻言抬起头来，“燕王殿下救命，只因小女子唱曲时不小心听见……”
“贱奴！”女子的话未尚未说完，林尚的表情陡然扭曲，狠狠一脚踢在女子腹部。
女子惨叫一声，身体不由卷缩起来，痛的说不出话。
这时，鸨母听见动静也上了三楼。
林尚看向鸨母，厉声道：“鸨母，你说，本公子是不是把她买下了。”
鸨母见了林尚，脸色煞白，吓得大气不敢喘，只是冲着林尚点了点头。
阴长生皱了皱眉头，这林尚面皮白净，看起来斯斯文文，却浑身有一种暴戾之气。
定是自小横行霸道惯了，居然如此残忍。
现在这场面，毫无疑问是林尚有意行凶，鸨母慑于他的权势只得承认。
“既然如此，现在就把契约拿出来。”阴长生淡淡道。
他心里一直压着火。
林家和林寒的勾结他一清二楚。
对于林家，他必灭之。
只是亲军和战俘军尚未成军，且训练和装备俱都不足。
他现在没把握正面除掉这三家。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还要被三家踩在头上拉屎拉尿，看来得让战俘军动起来了，先把他们的情报都摸清楚先！
毕竟亲军即便都拿着铁棍木棒，也是他的兵，也是皇家的象征，是他的实力，敢反击就是对抗皇权，就是造反。
“你……”
林尚语滞，脸涨的通红。
在燕郡，林家便是天，何曾有人敢这样为难他。
正如他父亲说了，这个燕王果然碍眼。
不能留着！
不过，想到阴长生过几天就是一具死尸，他心情突然舒服起来。
瞥了眼脚下的女子，他的心一凌。
他和客人饮酒时漏了嘴，把一件辛密事说了出来。
这女子在房内唱曲，必然听见了。
此事兹事体大，若是传出，不仅他林家要倒霉，还会牵扯到当朝六皇子。
所以他的客人不顾燕王在侧，当即让她杀了女子，免得横生枝节。
想到这，他的心一横。
今日，即便阴长生在前，他也要杀了此女子。
突然捂住女子的嘴。
林尚不给阴长生反应的时间，猛地将女子扔了下去。
“砰。”的一声，女子重重砸在添香楼的青石地面上。
流出的鲜血逐渐染红了她绿色的衣裳。
“大胆狂徒！”许杰带着十二个侍卫随行保护阴长生。
林尚此举如同在打燕王府的脸。
无故杀人，更是让他心中怒极。
阴长生冷笑连连，望着犹自一副无所谓样子的林尚，他喝道：“许杰，将此狂徒给我拿下。”
“是，殿下。”许杰上前，一把扭住林尚的胳膊。
林尚随行的家丁见状，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
“噌。”阴长生身边的侍卫也抽出了佩刀。
冬安吓的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先是说道，“林尚，你是想造反吗？”
接着他又劝阴长生，“殿下，一个歌姬而已，何须动怒。”
“你问问他林尚，敢拿刀砍我的亲兵不？不要说你林尚，哪怕林之谦在这里，他也不敢！后果是他林家能承担的起？”阴长生连看都不看说道！
这时，林尚示意身边的家丁退下，笑道：“既然殿下要抓在下，在下便随殿下走一遭便是。”
对他来说，反正阴长生过几天就成了死人，顶多在牢里关上一夜即可。
现在直接冲突，反倒不利于他。
阴长生身边的侍卫看起来个个都是高手。
他的家丁不一定是对手。
“带走！”
林尚有恃无恐的样子让阴长生更是恼怒。
他不会让林家在燕郡继续作威作福下去。
出了这事，酒宴自是没意思了。
一行人下了楼。
阴长生上前察看女子的情况。
手指在鼻尖一探，已没了生息。
微微一叹，他起身离去，围观的歌姬和客人慌乱让路。
一个歌姬似是被人撞到，踉跄歪向阴长生，碰了他一下，又脚步匆匆离去。
阴长生皱了皱眉头，望了眼离去的歌姬。
收回目光，他忽然瞥见腰带里掖着一张纸条。
不动声色。
他在侍卫的保护下向王府走去。
待众人散去。
一个中年文士从林尚所在的房间的出来。
“没想到九皇子竟真的好了。”中年文士轻摇纸扇。
一个老仆站在中年文士身后，他看向阴长生离去的方向，笑道：“倒不如一直疯傻下去，或许还能留条性命，现在嘛，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