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告密
又是一个新的早晨。
当罗宾睁开眼睛，他确定了一件事：昨晚，自己做梦了。
他梦见了穿越前的出租屋，自己用心配的电脑，那张乱糟糟但睡起来异常舒适的小床。
人陷入回忆时，大都是现实里的溃败。而人在做梦时，又总是孤独和脆弱的。
一个关于回忆的梦，就是此时罗宾心境的反馈。
昨晚，在知道自己可能又陷入另一个漩涡后，他先是愤怒。
凭什么！操，不干了，劳资还要申诉。
可惜这里是诡秘世界，没有上述选项。所以在他平静下来后，他像是一只泄气的小鸡，躲进了被窝。
好在经过一夜的睡眠，一觉醒来，他感觉自己又充满了活力。
生活蹂躏你千百遍，但你还是要生活，要热爱生活。
简单洗漱完，罗宾打开门，潇洒地走出去。
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花费4苏勒12便士，罗宾坐上一辆马车，直奔北区。
申诉是申诉不了，但自己可以告密。
虽然看书不细，罗宾还是知道“卡平”案的分量。自己这种小人物，卷进这种级别的漩涡，连一个水泡都不会起。
所以他要去告密，而且是去北区的黑夜女神教会总部——圣塞缪尔教堂祷告。
这样做，一是早些撇清自己，二是看能不能通过黑夜女神教会打击辉利党。
说起来，通过昨晚的梦，他至少弄明白一个问题：那个黑暗空间不是梦境。那么自己也不能再矜持了，今天晚上就去找一个人试试，看能否通过吞噬对方血液，进入那个黑暗空间。
发现可能卷入“卡平”案，罗宾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让他急于提升实力。
序列九与序列八，在这种漩涡里不会有什么区别。但即使能多出一分的存活几率，他也要为之努力。
该死的，前宿主到底服用的什么途径的魔药。因为不明白途径，这让自己连“扮演法”这个杀器都用不上。
没钱啊，昨天买衣服、车资、加上付给休的11金镑，自己的存款已经消耗过半。
贝克兰德的冬天寒冷又漫长，还想着换房子。
随着脑海中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涌现，马车很快到达位于北区的圣塞缪尔教堂。
跳下马车，罗宾整理一下衣服，转头就看见一座黑色的教堂。
这座教堂高大宏伟，两侧各有一座钟楼，上面显示现在是早上的8点45分。
穿越前，罗宾从未去过任何教堂，而原宿主受家庭影响，信仰的是风暴教会。又因经济限制，他去过的教堂，仅限东区几所小小的风暴教堂。
所以在穿过那扇接近十米高的大门后，罗宾感觉到震撼，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这里是巨人的宫殿，神灵的寝宫，伟力掌控者的锚地。
圣塞缪尔教堂的内部，排列着一把把干净整洁的长椅，外界的光芒透过彩绘的玻璃窗，在走道上投下星星点点。
宁静，平和。
走在安静的走道上，罗宾感觉自己内心的浮躁，全部消失不见。
根据标识，他直接来到告解室。
进入电话亭大小的木制告解室，罗宾静坐了一会，闭着眼睛想着一会怎么组织语言。
没过多久，告解室对面响起关门声，接着一个温和的声音隔着木条挡板传了过来，“孩子，你想说些什么？”
“我要向女神忏悔，因为小时候父母的离开，我成为一名酒吧…”
简单将自身处境讲了一遍，是为了让对面的神职人员，相信自己讲的都是真话。
罗宾故意显得很犹豫，“神父，我最近得知一件可怕的事情，它让我整晚都在噩梦中惊醒。”
对面温和的声音传来，“所有的惭悔，都会得到救赎。”
“我发现，东区的辉利党可能和军情九处，在进行人口贩卖…”
将自己的推测都说了一遍，罗宾感觉心中一块石头落下，诚心诚意地道，“感谢你能聆听我的惭悔。”
许久，对面传来一个声音，“聆听信徒的祷告，是女神的仁慈。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赞美女神！”
“赞美女神！”罗宾跟着道。
等罗宾离开后，从告解室另一侧走出一位神职人员。他看着罗宾的背影，目露疑惑的表情。
片刻后，他有了决定，先向高层告知这一消息。
王室利用黑帮贩卖人口，这消息透露着一种诡异。
……
刚回到爱神酒吧，罗宾就看见主管保罗·科德雷迎面走过来。
这位上唇留一撇小胡子的主管，脸上有些古怪，“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早上没有来开早会？”
虽然是责问，罗宾却敏锐地发现，保罗的语气没有前两天的盛气凌人。
“我有些事，出去了一趟。”
罗宾盯着保罗的双眼，一点不像是一个旷工的人。
这家伙要是敢让自己难看，晚上就拿他实验那个黑暗空间。
酒保蒂姆·罗森里偷偷地瞥了一眼，心中为罗宾的鲁莽叹了口气。
两人对视了几秒，保罗先移开眼睛，“下次，下次不能这样。”
见保罗灰溜溜地离开，蒂姆兴奋地小声喊罗宾。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刚才离开时，可真像一只落水的鸡。”
罗宾一口喝点蒂姆递过来的酒，“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怕他。”
拍拍蒂姆的肩膀，罗宾正要往里走，就看见穿上正装的保罗从二楼下来。
“你跟我出去一趟？”保罗道。
“去哪里？干什么？”罗宾奇怪地道。
“你不知道？”保罗狐疑地看了罗宾一眼。
我知道还用问你？
见罗宾眼神不善，保罗秒怂，“我也不知道，是瓦德·图利先生让我叫你过去的。”
“噢，那走吧。”
保罗的心情很复杂。
那天，丸子头女士莱拉·罗阿斯来到爱神酒吧，亲自对他说的，让他管理好爱神酒吧，将来经理的位置，非他莫属。为什么一转眼，瓦德老大又要见罗宾？
就在昨天，他已经大剌剌地把拉姆斯·图利的那间房清空，预备今天就搬进去。
不会的，不会的。瓦德老大甚至没有见过罗宾这个狗娘养的，他不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罗宾现在可没功夫管保罗想什么。
他在心里快速地推测，为什么瓦德今天就要见自己。
他不会是知道自己去告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