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账
再次被敲窗人叫醒后，伦纳德终于恢复了过来，而且他还想起了梦中秘书小姐的名字。
伊莎贝尔！
好名字。
简单地洗漱完毕后，伦纳德带着指甲刀出门了。
他今天只有一件事，收账！
老杰夫表面身份是多恩造船厂的装配工，所以他的住所也在纽汉区的一间公寓内。
不过他还有一处秘密住宅，位于哈尼克区的联排别墅，虽然不算奢华，但是在中产阶级中，也算是不错了，他的妻女就住在那里。
至于伦纳德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自然是因为他和老杰夫合作期间就开始摸对方的底细了。
不过老杰夫也没有阻止，毕竟伦纳德的底，他也摸的差不多了，而且随着双方合作越来越久，他们似乎.......变成了朋友。
砰砰砰！
伦纳德站在一处带着小院子的别墅前，敲响了铁门上的天使门环。
几分钟后，老杰夫的妻子打开屋门，看着大门外的伦纳德，眼神露出震惊之色。
“夫人，还是请我进去吧。”伦纳德摘下帽子，优雅地放在胸前。
女人最终还是让伦纳德进去了。
伦纳德走进屋内后，两个小女孩显然认识这个前几天拽着她们一起跑的人，纷纷露出好奇之色。
“伊莲，琳达，你们先上去。”
老杰夫的妻子让两个孩子上楼去了，随后从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箱子，放到伦纳德面前。
“伦纳德先生，请收下。”
伦纳德有点发楞，他显然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干脆。
咔哒一声，伦纳德打开箱子，一堆金镑，码得整整齐齐。
“夫人，您就不怕我欺骗您？”伦纳德收好箱子，不由问道。
“我的丈夫说，假如您能活着回来，就说明这个单子做完了，如果您讲信誉，钱自然是您的。”女人语气黯然。
“这么说，老杰夫知道那里的危险？还让我去？难道他是想昧下这笔钱？”伦纳德撇着嘴。
“不危险的话，难道值1000镑？假如您死了，我自然会带着钱，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女人毫不退缩。
伦纳德终于正视这个女人了：“您说的对，信誉很重要，如果不是老杰夫坑我的话，那么我能知道是谁下的单子吗？”
女人摇了摇头：“他从不告诉我细节，这是唯一告诉我这么多信息的单子。”
伦纳德点了点头，他明白老杰夫的意思了。
伦纳德带走了箱子，他在仔细思考，是不是现在就带着钱跑路。
不过天上不时飘过的蒸汽飞艇，还是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到贝克街时，伦纳德被金色麦田馅饼店的盛况惊呆了！
店里已经被挤爆了，外面也被围的水泄不通。
比利这是把灵魂卖给邪神，来换取配方的吧！
伦纳德轻笑着摇了摇头。
“伦纳德先生，来一份《工人时报》吧！”杰斯忽然走到伦纳德身边，晃了晃手里的报纸。
除了卖早餐外，杰斯中午卖报纸，下午帮人擦鞋。
一个很努力的孩子。
“嗯。”伦纳德掏出5便士，接过杰斯的报纸，“比利的馅饼真那么好吃？”
“是真的！伦纳德先生，我早上帮他搬过货，他就送了我两块，我吃了一个，那种味道，简直是太美味了！！！”
杰斯说着小心翼翼地从破布包里，摸出一张薄纸包裹的馅饼，递给伦纳德：“我给您留了一个。”
伦纳德没有说话，他可以看出杰斯并没有吃饱，因为杰斯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馅饼。
“杰斯，你还是自己留......”
“我去忙活了！！！”杰斯说着把馅饼塞到伦纳德手里，举着报纸快速跑开了。
伦纳德感受着手里的温度，自嘲地一笑。
看来三文鱼套餐是吃不成了，他转身去旁边的店铺里买了一瓶白兰地，一块惠灵顿牛排，打包带回公寓。
泰晤士河北岸，富勒姆区，沃克斯豪尔桥旁边，有一座巨大的哥特式建筑。
绿色的玻璃和巨大的浮雕徽章都表明，这里是王室的办公机构。
女王路10号。
军情六处自然也在这里。
此时六楼的一间办公室内，劳伦斯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看着下面的泰晤士河，目光忧郁。
他的背后站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军官。
“罗德里，你是说有两个外勤已经超过12小时，没消息了？”
“是的，长官，他们本应该和下一批人手交班，但是却失去了踪迹。”
“他们出的什么任务？”
“监控伦纳德·卡文迪许。”
劳伦斯诧异地转过头，他显然没想到居然是伦纳德：“伦纳德现在在哪里？”
“他去了一趟城北，又回来了，几个小时前，他去了哈尼克区，然后回到了贝克街，就再也没出来过。”
“有点意思，派一个眷者去跟着他，其余外勤不要再和他接触，我不希望打扰到他。”
“是，长官！”
哈尼克区，老杰夫家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您是？”
老杰夫的妻子，显然被眼前这个贵气十足的男人震慑住了。
“美丽的夫人，您好，您这是要去哪里？”
老杰夫的妻子已经收拾好了行装，毕竟老杰夫行走于黑暗，暗中觊觎她们的人绝对不少，她必须带孩子们赶快走。
“噢，我要去罗切斯特看望母亲，她病得很重，您是？”她再次问道。
男人摘下礼帽，递给老杰夫的妻子一个银制食盒。
“老杰夫帮我解决过一些小麻烦，我们算是朋友吧，前几天听说他出事了，真的很遗憾，这是我特意准备的馅饼，希望您和孩子们带在路上吃。”
“啊？您真是太好了，感谢您。”老杰夫的妻子急忙接过那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食盒。
“那么，一路顺风，夫人！”
男人将礼帽放到胸前，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临近午夜，灌了大半瓶白兰地的伦纳德被屋内的响动惊醒。
他倏地坐起！
接着就看到地面上有一个东西在跳动。
伦纳德摇了摇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知道这个房间内可是连老鼠都没有的。
等到视线终于清晰时，他张大了嘴。
那块杰斯送给他的馅饼。
正在地板上扭动着，仿佛里面有某种东西要冲出来！
伦纳德脸色凝重无比，握紧了指甲刀。
噗嗤！
馅饼猛然弹起，冲向了伦纳德！
不过伦纳德更快。
指甲刀飞出，将馅饼钉在了地上！
食物的残渣崩飞，一只蠕虫在地上肆意地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