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眷者？
听到背后的惨叫，伦纳德跑得更快了，这帮灵隐社的人已经开始了仪式！
他跑到庭院中央，蒸汽飞艇的声音猛然变大。
无数穿着红色制服的近卫军们端着蒸汽枪，从大门口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扛着蒸汽速射枪的络腮胡子，身材魁梧，仿佛要把制服撑爆。
络腮胡子旁边跟着一个年轻人，戴着金色眼镜，刚才就是他逼伦纳德进去的。
与此同时，劳伦斯从飞艇一跃而下！
“他们在地下室！赶紧！！！”
伦纳德怒吼着继续往外跑。
劳伦斯已然顾不上伦纳德了，指着面前的别墅：“这里不应有阻挡！”
砖石碎裂，尘土飞扬！
坍塌的地面上铺满了血肉和粘液。
一条裂缝骤然出现，露出了地下密室。
密室内传出的气息让劳伦斯悚然一惊！
透过裂缝，他看到一个黄铜箱子被慢慢掀开！
“啊！！！”
劳伦斯忽然捂着脑袋，惨叫着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灵隐社的人呢？
蠕虫呢？
为什么劳伦斯会突然被攻击，其他人倒是好好的！
络腮胡子和眼镜急忙扶住劳伦斯，但是接着又放开手，他们从彼此对视的眼里，都看出了对方的震惊。
劳伦斯还在惨叫，所有近卫军都不知所措！
要知道劳伦斯可是初阶的恩者，这里所有人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连劳伦斯都这样了，其他人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伦纳德也懵了，不过他可不管劳伦斯怎样，他都快跑到大门口了！
砰！
胜利女神街道上，所有生物的意识中，骤然响起了敲击声。
仿佛巨人抡起了鼓槌！
接着又传来尖锐的长笛声！
“这......是.......苏格兰.......长笛？”
伦纳德发出了最后一问。
在海格特公墓园触碰黄铜箱子的感觉，再次袭来！
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
连上空漂浮的飞艇都失去了控制，坠落在街道上。
十几秒后，一团墨水从裂缝中流了出来。
墨水边流动，边向外不断地冒着尖刺。
它滑过砖石，草地，络腮胡子，近卫军们，速度也不快，似乎是漫无目的。
经过劳伦斯时，它似乎有些嫌弃，又有些顾忌。
最终，墨水停留在了伦纳德身边，它在伦纳德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墨水沿着伦纳德的脚一路盘旋而上，钻入了他的眼睛。
......
一个月后，军情六处，审讯室。
伦纳德和一个穿着黑色条纹马甲的人相对而坐。
“伦纳德先生，外勤人员，编号1287，代号狂徒，对吗？”
“是！怎么天天问！！”
“你是蠕行者，克罗尔的信徒吗？”
“不，我都说过了！！在此之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伦纳德狠狠地砸着桌面。
“本次胜利女神街邪神降临事件，死亡人数你清楚吗？”
“827啊！你不是告诉过我了吗？真是够了！！！”
“劳伦斯是否对你下达过有关克罗尔的命令？”
“你们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该死的，不会以为我是蠕虫吧！”
“你只需要回答，有没有？”
“没有！没有！！！”
“现在对我再说一遍整件事的经过。”
天气已经逐渐炎热，伦纳德极度烦躁，上次事件的结果就是灵隐社的成员都变成了粘液，街面上爆发了蠕虫骚乱，最麻烦的就是当时以索斯特伯爵庭院为中心的两英里内，只有两个生还者。
他和劳伦斯。
这次的邪神降临事件，算得上灵敦历史中非常严重的事件之一了，死了很多贵族和上流人士，在灵敦上流社会里产生了大地震。
他和劳伦斯都需要接受调查。
这样的谈话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了，伦纳德感觉到很累。
“我们已经派人给你检查过了，身体很健康，没有异常，不过需要再观察一个月，我先走了。”
伦纳德被送回了监牢。
这一个月时间内，他无法见到任何人，除了审讯者。
不过好在他无牵无挂，也不需要探视。
靠坐在床上，伦纳德闭上了眼睛，撤去了脑子上的墨水。
正是这层墨水保护了他。
他可以看出审讯者并不是普通人，当他第一次面对审讯时，就感觉到审讯者的目光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
在他即将崩溃，吐露所有秘密时，他竟然发现可以调动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作用就是无视审讯者的逼问，尽管非常吃力。
代价就是变得非常暴躁，连固定在地面的铁桌子都差点被他弄翻。
同时智力也大幅降低！
伦纳德不知道这算什么能力，但是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就是莫名之妙地变成了某个邪神的眷者。
至于是不是审讯者口中的蠕行者，克罗尔，伦纳德并不清楚。
一个月下来，伦纳德一边面对审讯，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能力。
没有像白教会的那种预知。
也没有劳伦斯他们那种命令。
就更别提什么生成蠕虫之类的玩意了。
他的能力似乎就是可以抵御其他眷者的诡异攻击，或者将这种抵御延伸到身体之外。
在他吃饭时，他曾试着将黑色覆盖到叉子上，但是却发现没有什么实验对象。
这里的卫生条件可真好啊，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伦纳德不由感叹。
一个月后，他终于被释放，同时也见到了劳伦斯。
劳伦斯显然还没有恢复，面色苍白的吓人。
“真没想到啊，你居然也能活下来。”劳伦斯看着伦纳德，目光奇异。
“可能是运气吧，您不是也活着吗？”伦纳德耸了耸肩。
劳伦斯摸了摸下巴：“对了，你那天都看到什么了？”
“啊？什么？我光顾着跑了，哪知道就突然晕倒了，什么都没看到啊！”
“好吧，经过这次事件，你的权限提高了，我不会再派人监视你，先回去吧，等我的调查结束，我想我们还有很多合作机会。”
“对了，你上次说的补助.......”伦纳德可没忘了这个。
“哈哈，等等吧，这次事件闹得太大了，我还得好好申请一下。”
“嗯，那就太感谢您了。”
伦纳德起身，微微低头。
“喵嗷！”
一只黑猫忽然跳到了桌子上，直勾勾地看着伦纳德。
伦纳德一呆，布兰克？
他对这只丑猫可是太熟悉了，黄色眸子，尾巴有点斑秃，像狗啃过一样。
“过来，诺玛。”
劳伦斯一招手，布兰克就乖乖坐到劳伦斯的怀里。
“这是蠕虫骚乱中活下来的小猫，本来都准备处理她的尸体了，谁知道她居然挺过来了，真是个坚强的女孩。”
布兰克居然还是个母猫.......
伦纳德深深地看了一眼布兰克。
不，现在应该叫诺玛了。
布兰克一直觊觎他的公寓房间，那天他跑了以后，难道是布兰克窜进去了？
伦纳德快速地思考着，不过他知道这里不是久待之地。
“那么再会，劳伦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