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妻杀夫救，开膛手术
风吹过房檐，掀起青瓦上的细雪，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
春熙街雅静的庭院房间，响起明月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小姐，你都不知道姑爷有多厉害，他数科白卷，竟然得了探花。”
“姑爷和慕容公子游湖赏雪，苏栋拿了砖头砸姑爷，结果被慕容公子一刀砍了。”
说到苏瑾得探花的时候，明月粉雕玉琢的脸上洋溢着青春明媚笑容。
等提及苏栋砸苏瑾，其实没有看到现场画面的明月如眼见那般，咬牙切齿，拳头还在空中狠狠的挥舞了一下。
姬梧桐脸上微有红晕。
这种颜色，一方面是和慕容雪虎交手时被对方拳势所伤，但更多的是听到苏瑾中了探花及其自己刺杀慕容雪虎所带来的兴奋。
小别胜新婚，她本就想念苏瑾，如今想看到相公的心思，更加急迫。
“还有，姑爷从几处物色好的宅院中定了新房。”明月愁苦的开口：“离这儿就隔了一条巷子！”
“啊”姬梧桐愣了愣，苦笑了起来，怎么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随后她又想起了这些天的事情。
其实自己和蝶儿前日回了离京，水井巷的时候刺杀未遂，如今提前返回，就是在等机会，为遮掩耳目，自然是不离宅院，所以不晓得相公经考以及发生在莫愁湖上被苏栋偷袭的事情。
“幸好相公没事，慕容雪虎约莫也不会有被救活的可能，等回到府中，这几日好好陪着他。”姬梧桐如此作想。
“月儿？”
“小姐还有什么事情？”
“你侍奉相公如何？”姬梧桐问。
明月倒是没有扭捏的神情，她回复：“姑爷在卧房，我在侧室，分开睡的，不过有暖床。”
丫鬟解释了一下。
云蝶不解：“分开睡的？”
“姑爷问了我多大，之后就让我睡侧室。”
“没其它得了？”姬梧桐问。
“也有，姑爷喜欢揉捏我的脚！”明月脸上有红晕。
姬梧桐若有所思的点头。
风出过庭院，枯枝发出啪啪的干响，明月先是走出巷子，姬梧桐、云蝶紧随其后出了后门，坐上马车离去。
……
“回避，回避！”
马蹄声震耳欲聋，鱼龙卫开道，后方的两辆马车似要飞了起来。
当前一辆马车里面是太医院院长石冷情，他面色铁青。
从宫内出来，便接收到齐王遭遇刺杀，伤势严重，在太医院救治的消息。石冷情如今想着的是齐王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如若不然，重则越、燕两国兵戈相见，轻则交恶。
后方的马车中，车厢内坐着苏瑾、华枢、许涵文，赘婿心里面想着：“齐王遇刺，应该和天机阁没关系，宁清夜、代青山让我接触萧岱岩，搜集对方背后的江湖势力及其关于夺嫡的计划，我还没有接触到对方，慕容雪虎便被刺杀，这不合理。”
苏瑾轻微的出口气：“但愿还能救治。”
长街有马车看到开道的鱼龙卫后靠街避让，黑色的马车交错，车厢里面姬梧桐想着：“是太医院的马车，应该是去救治慕容雪虎了。”
…………
太医院。
石冷情快步进入，鱼龙卫指挥使沈冲迎了上来。
“外伤不严重，但中了致命一剑，幸亏齐王修为深厚，关键时刻震偏剑锋寸许，不过创及肺、肠，剑气对体内其它脏腑都有伤及，医官判断，可能还要续肠。”
石冷情面色凝重无比。
苏瑾在评估手术。
外科手术，古之就有，另外一世的时候，都能追溯到先秦，《列子.汤问》中就有扁鹊在全身麻醉下进行开胸探问的记载。自己身处的九州世界，医疗水平更高，割皮解肌，决脉结经、这都是很寻常的手术。
不过按照沈冲的说辞，慕容雪虎的情况不容乐观，开胸手术，这样的病例，自己在医典上还从未看到过。
众人穿过庭院，进入太医院的医馆。
几名头发花白的医官看到石冷情，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压力太大了。
医官的描述和沈冲的如出一辙，院长先把脉，后观察伤口，他的眉头紧锁，走到苏瑾身侧，开口说道：“肺腑出血，浅表尺动脉、桡动脉、颈动脉、股动脉都要针灸刺激疏通，我需要你施针灸术。”
“好！”苏瑾点头。
“还有，会不会肠吻合术？”
苏瑾自然会，两世为人的医学知识，另外一世就是拿手术刀的，如今还有地书上“悬壶济世”术的技能加持。
“会，肠两头见者，先以针缕如法，连续断肠，便取鸡血，涂其际，勿令气泄，即推内之。肠胆出不断，当作大麦粥，取其汁细肠，以水渍内之。”
“好，你当我副手！”
“嗯！”苏瑾点头。
他随着石冷情、两名头发花白的医官走向医治房。
沈冲走过来，院长止步，鱼龙卫的指挥使低声说道：“苏瑾都还没有进入太医院，要是齐王真有意外，燕国追责下来，不好解释。”
简而言之，不相信苏瑾的医术。
沈冲见过苏瑾给慕容绮正骨，但正骨和开膛探肺是两回事。
石冷情认真的说道：“少了苏瑾的针灸术无影手，我三成的把握都没有。”
“院长现在有几分把握！”
“三成！”
石冷情如此解释，沈冲看了苏瑾一言，不再多言。
苏瑾神情沉稳，脸上表现出来的情绪比两名医官镇定太多，他净手，带了肠衣制作的“千金绦”，也就是医科手套，口带纱罩，进入医治房。
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中相当于手术室的房间。
干净无瑕，四周壁面篆刻有复杂繁琐的纹路，这些纹路如苏瑾在水井巷目睹惊神一刺时破碎的精铁马车上所篆刻的回纹。
修行八段锦周天采气，引元入体，苏瑾对元气很敏感。
他在室内感受到了浓郁的元气。
“这些纹路应该是阵师的手段，以阵法聚拢元气，医官手术时，可以减缓体力、精神的流失，还有助于患者康复。类似医疗舱。”
不久之后，苏瑾进入到状态。
针灸无影手，疏通止血。
石冷情开胸探肺。
…………
急促的马车声停在了太医院门口。
萧岱岩、怀庆公主、慕容绮快步走了进来。
三人的身后，跟着一名身材消瘦，五官深邃，轮廓分明，气质冷硬如岩石的男人。
男人叫谢春秋。
“王爷怎么样了？”面色煞白的王妃问。
“院长、苏瑾在开膛探肺。”沈冲说道。
“啊，苏瑾怎么在，太医院没人了？”三皇子萧岱岩愠怒，自己赏识苏瑾不假，但这是事关齐王生死的手术。
“回皇子，院长说有苏瑾，他有三成把握。”
“那要没有呢？”
“约莫两成或者更低。”
“呼！”三皇子粗重的呼吸。
慕容绮揽着怀庆公主肩膀，开口说道：“苏瑾救过我一次命，他也会救回王爷的！”
怀庆公主眼神没有焦点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