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曾经的第一天才

黑石铁铺！

作为城里最好的铁铺，每天天刚亮，铺子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就没听过。

“你看你打的是什么玩意？这锄头比你爷爷的门牙都歪，能卖给谁？”

“还有你，笑个屁，赶紧把炉子烧旺点！铁锤抡不起，火也不会烧？真笨！”

“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还要老子亲自动手！”

十几个学徒各司其职，有人做的好没夸奖。做的不好，肯定是一通臭骂。

铁匠铺的老板是个精壮的中年人，一身皮肤黝黑，顶着个大光头。一边骂骂咧咧，一手夹起一块熟铁一手抡起几十斤的大铁锤，哐哐几下，熟铁就如泥巴一样变形。砸成薄片，随后丢到一边。

那迸射的火星落在老板的身上，直接被弹开，有时候甚至发出金属办碰撞的声音。

这老板，竟然也是个武者，至少是皮膜境。若非有如此实力，这铁匠铺在黑碣城也不可能开得顺风顺水。

就这样，没多久，旁边的竹篓里，就装满了薄薄的铁片。

这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客人要看什么用具？我们这里的厨具，铁锅，农具都是好铁打造！”那学徒看来人年纪不大，穿着也不像有钱人，便当做是农户，把他往那一排货架引。

“谁是老板？”洪羿问道。

来人，正是洪羿。既然敲定明日要出发，去的还是乱匪老巢，自然要准备一些东西。不光是此行出远门必不可少的修炼药膳，还有防身之物。

他练武这么久，也该有一件兵器了。

老板目光上下打量了洪羿一番，见他身形虽然不算高大，但是脚步稳健，气息悠长平稳便清楚必然有功夫在身。立即上来，一脚把徒弟扫开，笑道：“公子是武者吧？不知道要打什么兵器？”

几个学徒没想到，洪羿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竟然已经是武者了。顿时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若是他们也是武者，一年能赚几十两银子，哪用得着在这当学徒给师傅白干？

洪羿想了想，道：“打两把蝴蝶短刀。”他的武功只有羽落功和惊鸿掌，都是走灵巧路线，短刀最为合适，携带也方便。

“钢刀，一把一两五钱，两把三两银子。熟铁短刀只需三钱银子一把。客人需要哪种？”老板问道。

“用好料，钱不是问题！”

“好嘞！”

老板立马叫人把火炉开大，旁边有学徒，马上捡起竹篓里先前打好的铁片，以铁片束包尖紧，生铁安置其上，又用破草履盖其上，泥涂其底下。洪炉鼓鞴，火力到时，生钢先化，渗淋熟铁之中，融合在一起。

铁铺老板取出加锤，再炼再锤，不一而足，就变成了团钢。

洪羿看得饶有兴趣。

这种把熟铁变成钢的方法，前世他在某些传承纪录片里看过，叫什么灌钢法。现实还是头一次见识。至少确定，老板用的是钢，没有骗他。

“客人如果有事，可以先去忙。等下午再来取刀便可。我这铁铺祖传的开了六十多年，可从来不以次充好，客人尽管放心。”

洪羿点点头，想了想，指着竹篓里的铁片，道：“这种铁片能不能帮我打成拳头大的铁罐？”

“材料是现成的，只是需要费些功夫，我这几个徒弟就可以做。”老板也算实在，十个铁罐只收了五百文。

随后，洪羿又去了一趟青羊医馆。

抓药的还是刘长安，这次却没再遇上洪月。

此行去青罗湾，走的是海路，按照陈云峰的估算，去的时候顺风，只需五天，回来却是逆风，得十天。

来回半个月，自然要多准备一些药膳，即便是在路上，洪羿也没打算停止修炼。

顺带，他还买了一些硝石，硫磺和木炭，这些玩意也算是药材，医馆就有。

一整天，洪羿基本上都在买买买中度过，直到把钱花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这个时代盔甲禁得严，洪羿都想弄套盔甲给自己武装上。

或许是前世电影看多了，洪羿总觉得，这种给乱匪做交易的事情，很大概率会遇上黑吃黑，多做一些准备，有备无患。

第二天，码头上，白鹤武馆一行二十多人。除了二十多个外门弟子，内门三个师兄，胡非，熊山和胡航全来了。

也就是说，整个武馆，空无一人，如果有小偷，连大门都可以搬走。

洪羿严重怀疑对方时按照人头数给钱的，看胡非笑得几乎睁不开眼的样子，肯定收了不少中介费。

没过多久，一艘大船缓缓驶来。

上面高挂的旗帜，让不少人都暗暗吃惊。

“竟然是高家的船！难不成，高家和乱匪有关系！”陈云峰低声道。

“这些世族大家，为了钱，什么人的生意不做？”旁边，一个外门师兄冷笑道。

洪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感受到洪羿的目光，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叫程琛，比你们早入门几年，这两年都不在黑碣城！”

“原来是程琛师兄！”陈云峰思索片刻便想起是谁，顿时大吃一惊道：“你不是去府城了吗？”

“刚回来！”

这时，最前方的胡非将程琛喊了过去。

陈云峰低声喃喃道：“怎么这家伙竟然回来了？”

“他是谁？”洪羿问道。平时陈云峰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还是头一次见他面色如此认真。

“程琛，曾经的白鹤武馆外门中第一天才，也有人说他是白鹤武馆第一天才，甚至有人说他是黑碣城第一天才。任七跟他比起来，就是萤火和皓月。”陈云峰说道。

当初程琛是带艺投师，曾经加入过莽山武馆，后来又退出，加入白鹤武馆直接成了外门弟子。本来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但是胡非师兄那家伙你也知道，死要钱。程家花了三千两，程琛就直接成了白鹤武馆外门弟子。

莽山武馆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弟子转投他人呢？虽然程琛没有学过核心武功，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丢脸了。所以派来弟子找麻烦。程琛不但主动迎战，打的对方抱头鼠窜。而且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整个莽山武馆所有的外门弟子全部挑战了一遍。一百一十七胜，打到无人敢出头。气的莽山武馆差点派出内门弟子，直到胡非师兄出手才把事情平息。

当初陈云峰加入白鹤武馆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离开，去了府城。二人以前从无交集。

但是，让程琛在整个黑碣城更出名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两年前，当时在黑碣城也算是富甲一方的程家一夜被灭门。当时的程琛，如果不是正好在武馆，只怕也惨遭毒手。没过多久，程琛就离开黑碣城去了府城。有人说他是为了躲避仇家逃了，也有人说他是去府城投奔亲戚，众说纷纭。

程家被灭门的案子，现在还没有结论。

却不曾想，两年后对方却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