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五级魂导师考核
霍雨浩足足在明都游荡了三天。
说起来也不算游荡，他稍微探查了奥都商会、平凡盟和冒险者公会的一些据点。然而，大家做的事都很正常，无非是情色交易、军火走私、收保护费等，并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
倒是奥都商会，霍雨浩这次侦查中才发现，奥都商会居然还是明都首屈一指的正经商会，主要和天魂帝国进行贸易往来。从他们总部墙上画的发家史可以看出，他们从事这种跨国贸易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
这可让霍雨浩大开眼界，他一直以为奥都商会只负责黑社会和地下交易，结果明面上居然做得这么大。
而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平凡盟也是一如既往，只是霍雨浩侦察了好几个据点，都没有偶遇到天使小姐。
也是，偌大一个明都，遇到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更何况叶骨衣现在可能压根没加入平凡盟。
冒险者工会就更没什么说的了，都是些很正常的委托，比如暗杀海神阁主什么的。
冒险者工会是个很神秘的组织，规模横跨斗罗大陆，而且委托任务还会根据国家的不同而变化。在日月帝国的任务以收集各种天材地宝为主，在史莱克城则是悬赏高级魂导器图纸等。此外，日月帝国的冒险者工会也做了许多本土化改动，还杂糅了杀手工会等组织。
而且，他们的客户更是大有来头。前世，星罗皇帝许家伟就曾在冒险者工会悬赏一亿金魂币抢夺雪帝胚胎；本体宗突袭明德堂后，镜红尘也向杀手工会高额悬赏本体宗弟子的人头。
至于提前准备五级魂导师考核？开什么玩笑，小霍前世三十八级的时候就已经高分通过了五级，除非日月帝国魂导师考核的难度远超史莱克，否则他完全不需要复习。
轻车熟路，霍雨浩把自己模拟成笑红尘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进学校，在众多女学生憧憬的目光中，走进行政楼，敲开镜红尘办公室的门。
“你这魂淡，我在楼上看你一路了。以后再敢用我的样子到处跑我就一炮轰死你！”
笑红尘本来想装一下深沉，结果还是没忍住。梦红尘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恢复的很快嘛。霍雨浩眉毛微挑。
霍雨浩以为上次刺激笑红尘以后，他会很长时间不跟自己讲话呢。
这就纯属是霍雨浩错估笑哥的肚量了。无论怎么说，笑红尘也是自幼父母双亡，爷爷又工作忙，年幼的笑红尘就自顾自地挑起保护妹妹的重任，又当爹又当娘又当哥又当保镖。
他取得的成就，可不是一句天才或磕药就能简单概括的。
天才会几年如一日地待在魂导试验区，不停地实验和训练吗？
“哟，笑哥好久不见啊。”霍雨浩变回本来面貌，贱兮兮地打招呼。
“好久个屁。”
笑红尘从爷爷那听说霍雨浩要来五级魂导师考核，便赶快过来旁观了。
可恶，我的记录啊，还没捂热乎就要没了？
“别贫嘴了，走吧，去考试区。”
考试区？还有考试区？
小霍前世不是没在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考过级，当时可没有什么考试区，拉去试验区找个空地就开始了。
然而，霍雨浩的疑惑在他们走进一个小小的建筑后瞬间消失一空。
因为这栋不起眼的小建筑，地下就是明德堂。
把明德堂当考试区，确实挺重视自己的。
过了三道关卡，众人坐上一部升降机，足足降落了两分钟，一阵顿挫感后，金属门缓缓打开。
走过甬道，壮观的圆顶厅堂出现眼前，底下，五千余张实验桌排列得整整齐齐。
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人均行色匆匆的样子，哪怕是堂主进来了，也没有人抬头看他们，都在忙手底下的活。
并没有下到实验桌区，几人直接右拐，来到了专属实验室区。
专属实验室是一个个独立的工作区，只有八级以上的魂导师有资格拥有自己专属实验室。不管是稀有金属配额，还是实验桌功能都和外面的制式工作台有天壤之别。
不过这里不等同于办公室，毕竟根据明德堂规矩，这整个地下世界都是需要监控和监听的。在制作魂导器的时间之外，研究员们并不喜欢待在这里。
推开一个专属实验室的门，里面不大，只有大约四十平的样子，所有的内饰也就只有一张实验桌和几副桌椅。
“这是专门用来给五级以上魂导师考核的地方。”镜红尘介绍道，“一般来说，考核全程录音录像，不允许旁观。”
霍雨浩嗯哼一声，瞥了一眼跟进来的红尘兄妹二人。
“他们是学生助理，来协助监考老师记录的。”镜红尘狡黠地推了一下单片眼镜。
行，您是堂主您说了算。
二人也摆出一副学生助理的样子，在实验桌对面摆好五副桌椅，又在侧面摆了两副。
“监考老师有五人，考试时间一天，内容抽签决定，你面前的实验桌里有需要的全部稀有金属。梦，教教他实验桌怎么用。”
梦红尘蹦蹦跳跳地上前，熟练地介绍起一个个按钮来。
“这一堆是稀有金属，点这里是点火，这个是冲压，这里是废料口，那个是...”
霍雨浩假装听得很认真，连连点头，眼神中还时不时流露出震撼来。
其实他对这实验桌了若指掌。
毕竟以前把图纸都偷回去了。
离考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梦红尘也结束了基本介绍，与笑红尘分别坐在房间两侧，桌上备着纸笔，正对着霍雨浩的实验桌。
霍雨浩则是站在桌前闭目养神。
五分钟过去，门把手动了。
先进门的是四位不认识的研究员，从胸前的徽章看得出，他们都是七级魂导师。最后一个进来的人霍雨浩认识。
轩梓文。
轩老师会闲到来当监考员？
不管别人信不信，霍雨浩第一个不信。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一个了，老师名头太大，轩老师想来探探自己的底。
“请考生抽取题目。”
一位中年男人把题卡反扣在桌上排成一排，卡背是日月为底、星辰悬空的日月帝国标志。卡片本身似乎是用蕴含了精神力的材料制作的，精神探测覆盖过去，只能看到模模糊糊一片，区分不开字和背景。
霍雨浩从桌上一排题卡中随手拿了一张。
果然。
卡面上五个飘逸的大字。
人形魂导器。
就知道这老狐狸没安好心，这一堆题卡估计都是人形魂导器吧。霍雨浩腹诽。
“能换题吗？”
“不行。”中年老师毫不犹豫地拒绝。
实锤了。
轩梓文听见霍雨浩想换题目，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是在心里摇了摇头，心想早知道不该来浪费时间。
霍雨浩走回实验桌前，在脑海中构思起来。
一天时间，做一个自己以前残疾时候用的人形魂导器完全来得及。
那就开始吧。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那个瞬间，哪怕是镜红尘都感觉霍雨浩好像在他们面前消失了一样。
好强的精神力，这是三环能有的精神力吗？
几位考官的面色也稍微认真了一些。
霍雨浩双手在实验桌上连点，成堆的稀有金属便在桌上堆成一座小山。
接着，众目睽睽下，霍雨浩从眉心唤出生灵守望。霎时，龙吟声与浓郁的生命力灌满了整个房间。
“这...好厉害的刻刀。为何从未在刻刀榜上出现过？”中年男人问道。
更令他们大开眼界的是，霍雨浩压根没用这柄刻刀来雕刻核心法阵。那刀在半空碧光一转，居然自行开始切削人形魂导器的外壳。
面对坚硬的稀有金属，生灵守望就像切豆腐一样顺畅，还不见任何铁屑飞出。
“起码是刻刀榜前三十。”镜红尘判断。
没来得及给他们研究刻刀的时间，霍雨浩又抽出了另一把刻刀。
望穿。
刀身无形，但散发出浓郁的精神力波动。
此刀一出，一旁的笑红尘眼皮跳了一下；轩梓文则是微微蹙眉，但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霍雨浩手底下的工作中。
霍雨浩这几天才发现，这柄刀的基础能力是可以用精神力控制。难怪在星罗城那时候，自己跟老师说可以不上手制作核心法阵时，她没有表现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不只是精神力操控那么简单。因为望穿会和使用者的精神力结合，并由此提升操作的精细程度，所以尤其适合刻画微缩核心法阵。
两柄刀，都给霍雨浩一种如臂使指的感觉。
看着同时在半空飞舞的两把刻刀，和在中间双眼金光闪烁的霍雨浩，实验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哪怕有人对霍雨浩是莫归徒弟这个身份有所疑问，看到这个画面后，那一点点的怀疑都会烟消云散。
他们的脑子里只会留下一个问句。
这他妈十三岁？
笑红尘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一点细节，梦红尘则是美眸中异彩连连。她本来以为会无聊一整天呢，结果还能免费看杂技。
一般来说，魂导师考试学生助理这个位置每次都是没人报名，即便学院补贴给的很高都是如此。
就是因为要坐着一整天，看考生们切来割去的，真的很无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已是四个时辰。
霍雨浩给人形魂导器装上脑袋，又检查了一圈，最终按响了停止计时的按钮。
“这么快？”
一般来说，五级魂导师考核设置的一天时间其实算是长的了，大多数人会在五个时辰内完成。这一天其实是包括了吃饭休息恢复魂力等环节，旨在让制作者不要太过心急。
但人形魂导器是个大工程，霍雨浩四个时辰就完成了制作，还是让五位监考老师十分震惊的。
霍雨浩轻轻点头，其实内心想的是哥们以前三个时辰边做这个魂导器边炸了你们军火库，今天还算慢的了。
“请各位老师为考生的操作过程打分，接下来的魂导器性能检验将于半小时后在试验区进行。”梦红尘站起来，宣布第一阶段的结束，然后转身走向霍雨浩制作的人形魂导器前，用专用的储物魂导器将其收好。
众人离开实验室，笑红尘倒数第二个离开，负责关锁大门。不过，他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看向霍雨浩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郑重。
半小时后，试验场。
“二十四个核心法阵居然真的足够驱动这件人形魂导器了？”矮个子的考官惊讶道。
“中间运用了一些类似机括的结构，以及运用到了我们正在研究的精神控制系统的雏形，应该是莫研究员那柄刻刀的能力。”中年考官点头。
“没错，莫研究员那柄刻刀可以给金属赋予一定的精神力亲和性，那少年就可以用他最擅长的精神力操控这具人形魂导器，这样就可以简化掉至少三分之一的核心法阵。”另一位也对霍雨浩的人形魂导器深表赞赏，“即便如此，能用如此少量的核心法阵形成这样一件作品也非常难得了。”
镜红尘反应很正常，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给了些不痛不痒的评价。虽然他地位和职位最高，但今天表现得像毕业答辩时在一边划水的讲师一样。对核心法阵和结构半句话不问，只问了些什么未来展望和研究背景。
只是表情有点兴奋。
轩梓文长久的沉默后，只是淡淡评价道：“我对只有你自己能用的魂导器不感兴趣。而且，这个人形魂导器的内部操作空间所有的控制按钮都集中在上半身，你为了节省核心法阵，下半身完全没有利用起来。”
“尤其是你的几个推进系统的启动装置，你全部都安排在手边，但实际操作中，如果放在脚底会更方便，还能节省上半身空间。总体来说，你这魂导器是做给半身不遂的人用的吗？而且还要求那个半身不遂的人有比你还强的精神力？”
“荒谬。”
于是打了最低分。
霍雨浩一句反驳都没敢说。
因为这东西还真是以前自己坐轮椅时候用的。
不过，考核需要五位考官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公平，会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剩下三个取平均分，再把两个环节得分综合起来得到最终结果。
去掉一个镜红尘，去掉一个轩梓文。
毫无疑问的，霍雨浩正式成为了官方认可的五级魂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