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聚气散
五年。
陈苍在庄园整整呆了五年！
途中未曾踏出过一步。
不是不想，而是规矩不许。
对于庄园内的孩童来说，世界好似就这么大。
想要挣脱牢笼，要么突破斗者，要么意外死去。
这五年来，庄园内走了一批人，又来了一批人，目前人数已经超过一百，世界变得热闹了一些，拥挤了一些。
不过对陈苍而言，影响并不大。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埋头苦练，不急功近利，不菲薄自我，心态稳如老狗。
这对于一个孩童来说很难，陈苍之所以能做到，还是五年来那数十位教官的功劳。
每个月前来指导的教官，大多为高阶斗者，偶尔会有斗师，他们的修炼心得，对陈苍无异于宝藏。
正是因为这些记忆，陈苍深知斗之气阶段的修炼，稳，才是王道！
当然，查看了几十位教官记忆，陈苍也付出了晕倒二十多次的痛苦经历。
而这，是他故意的。
本来以截取片段的方式，陈苍完全能够摆脱昏迷的后遗症。
可一次次体悟过后，陈苍察觉到，这未尝不是一种突破极限的方式。
每一次在自己精力消耗一空，达到极限昏迷，再次醒来之时，陈苍都能感觉到，天更高了，地更广了，无形中，他有了很大进步。
而下一次再去查看新来教官的记忆，也能看到更多。
换而言之，他能承受更多。
他的灵魂感知力，在飞速提升！
修炼灵魂感知力，比修炼斗之气，斗气更加艰难，唯有那些个传承已久的大势力才有对应秘法。
明白这点的陈苍自是不会错过这条捷径。
而承受一次次痛苦也是值得的，从三年前开始，陈苍便已经能够查看完教官的全部记忆而不陷入昏迷了。
甚至于，在几个月前，他还看完了一位斗师教官的完整经历，结束时，也只是感到大脑有些发胀，除此之外，再无痛苦。
这让陈苍很是好奇自己如今的灵魂感知力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可惜，这个答案无法得知。
相比于虚无缥缈的灵魂感知力，斗之气的层次就很容易得知了。
通过庄园内唯一的一座测验魔石碑，陈苍知道自己已经是此处的顶尖水准。
九岁半，九段斗之气！
正是因此，哪怕陈苍不以天才来标榜自己，庄园内的孩童也将他视为独一档的人，平日里敬佩有加，看到他眼神都带着火热，时不时的有胆大孩童上前请教。
深知自己也是占了那些教官的便宜，修炼起来才能不急不躁，陈苍丝毫不藏拙，能帮则帮，一次次给他们强调心态的重要性。
都是一座庄园的，陈苍也希望更多的人早日挣脱这座牢笼。
“苍哥，今天又是月底了，你的病不知道会不会发作？”
庄园内最舒适的草皮上，一憨厚胖墩对着旁边少年说道。
明明是同样的饱腹伙食，可有的人就是能长得又粗又壮，着实是件奇事。
胖墩儿名叫吕观，正是五年前陈苍第一次昏迷时把他拖回去的人。
类似的事，五年里他又干了二十多次，好在如今力气大了，总算不用拖那么粗暴了。
吕观天赋还不错，虽不如陈苍，也达到了七段斗之气，这让他已经很满足了。
在他看来，陈苍虽然惊艳整个庄园，却也患有一种怪病，每个月发作一次，轻则痛苦难受，重则直接昏迷，也是这几年才渐渐好转一些。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平衡吧。
给了苍哥过人的天赋，也让他身患奇症。
“应该不会，我现在感觉越来越好。”
已经是少年模样的陈苍，看起来略有些清瘦，但骨骼健壮，四肢有力，眼神更是有异于其他同龄少年，像是觉醒前与觉醒后的区别。
“吕观，今天晚上，我便准备凝聚斗之气旋了，之后就会离开，兴许能见到咱们那位城主大人，我很好奇他会给我做什么安排。”
闻言，胖墩儿有些错愕，随即释然。
挠了挠头，带着羡慕语气道：“也是，那可是聚气散啊！”
在斗气大陆，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斗者，前提便是必须在体内凝聚斗之气旋。
而凝聚斗之气旋，却有不小的失败率，一旦失败，九段斗之气，便会跌到八段。
有些运气极度不好的人，可能需要凝聚十多次才会成功，而如此重复的凝聚，不说心态，单是让人错过最好的修炼时间段，导致前途大损，这个代价就是难以承受的。
而聚气散，便是斗气大陆最吃香的职业炼药师，所炼制出的一种丹药。
它的作用，是当你拥有九段斗之气时，服用后百分之百的凝聚斗之气旋！
如此特效，说是神奇也不为过。
吕观说到聚气散，便是因为陈苍手里有着一枚，保存已有一年。
当时的一位莫教官，见到陈苍能在这般年纪达到九段斗之气很是意外，特地为他申请了一枚聚气散。
这也是庄园内孩童这些年唯一一次见过的特例，但并没有人觉得不公。
毕竟，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而且莫教官已经说了，只要他们能在十岁前达到九段斗之气，都可以跟前来的教官报告，申请一枚聚气散。
有了聚气散，陈苍凝聚斗之气旋再没有任何意外。
“我离开后你也要刻苦修炼，你的天赋不差，离开庄园是早晚的事，等你哪天从这里出去了，可以来找我。”
算小弟，也算是朋友，陈苍对吕观的照顾难免多一些。
后者重重点头，“我肯定会离开的，到时候继续跟着苍哥。”
“好。”
时间来到傍晚，众人也见到了这个月的教官。
陈苍如往常一样的方式，锤炼着自己的灵魂力量。
可惜，这位教官只有九星斗者的实力，对如今的陈苍已经没有丝毫负荷了。
唯一的收获，一部黄阶功法，几部黄阶斗技。
深夜。
所有人都已经入睡，唯独陈苍的床铺整整齐齐。
此时的他，在皎洁的月华下独自盘坐于室外草皮上。
将状态调整好，陈苍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装有聚气散的玉瓶放在旁边以便随时能够取用。
“多年苦练，就为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