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不行，那就鬼。
瞅着要哭的撅过去的小虎蛟，姜潋没有一点儿同情心不说，甚至，那掐着小虎蛟的指尖还用力了几分，把小虎蛟给吓的赶紧求饶。
【别别别别！你要多少厉鬼我都给你弄！别说厉鬼了，就算是鬼王你想要多少我也能给你造出来——】
这话，让姜潋指尖的力量又加重了一些，显然是不为所动，直把小虎蛟给惊的汗都出来了，泪眼汪汪的暴自己眼下力所能及的长处。
【呜呜呜呜，鬼帝你想要的话，我，我也能给你造的，实，实在不行——】
它咬咬牙，颤颤巍巍的从嘴里吐出一个银紫色的小珠子，往她面前推了推，悲痛又隐忍。
【呐呐，我把丹给你——】
“我要这东西干什么？”
姜潋嫌弃。
别说她现在不能修炼，就算能修炼了也不会吸收这玩意儿，不纯粹，不正宗，回头指定要出毛病，尤其还一股子口水！
！
她嫌弃！
她竟然还嫌弃！！
这可是它的丹，它独一无二的丹！
她不要不说还嫌弃？？
小虎蛟气结又心痛，可都抵不住小命被攥住的恐惧。
【那，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惊惧到极点，眼泪不受控制，噗噗哒哒直往下掉的小虎蛟，当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咦？”
在小虎蛟攥着它那独一无二的丹哭的凄惨，亦在姜潋快把它脖子掐断时，瞥见它眼泪溅下的地方，那处没啥样子的枯草，竟然泛起了莹莹白光，紧接着，枯叶似逢春，蓬勃翠色生。
好家伙，这小玩意儿变异了？
没听过虎蛟这东西还能‘起死回生’？
想到外婆院门口那片半死不拉活小菜地，姜潋挑挑眉。
这小废物，也不是非杀不可。
“真不想死？”
【嗯嗯！！】
一听到似是还有缓和的余地，小虎蛟连连点头，生怕晚一点儿命就彻底没有了。
【一点儿都不想死！真的！】
“行吧。”
姜潋松开手。
“我喜欢听话的，懂吗？”
【懂懂懂！】
艰难挽救住小命的小虎蛟赶紧点头发誓。
【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坚决不干多余的事！】
“行。”
看在它这么上道的份儿上，姜潋点头。
“弄几只能看的小厉鬼过来。”
【好嘞！】
彻底保下小命的小虎蛟听话的简直像个传话筒，赶紧掉头冲进林子深处去扒拉那些躲了个没影儿的妖魔鬼怪，可是挑来捡去它实在不满意，不是太丑就是太烂，要不然就是没有一点儿理智可言，蠢的让蛟不忍直视！
最终一头扎进黑水河里，将那曾经算是唯一的小伙伴给提溜出来。
在小伙伴懵逼又错愕的神情中，嗖的一下闪到姜潋面前，乖觉的将其往前推了推，很小声询问。
【它，它还能看，你觉得怎么样？】
？？？
完全不理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形的小伙伴，扭头瞅瞅一向凶气外露，从来不知收敛为何物，更甚把此方天地内的一切妖魔鬼怪当成小点心，时不时挑剔的嗦一口，吞一把来填肚子的大怪物——
这会儿不仅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跟个小宠物似的，还乖乖觉觉的同人低声低气的说话。
要不是这大怪物的气息没错，遛他的手法没错，压迫他的束缚感也没错，他都要怀疑，这俩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东西——
以及——
他转回脑袋，低头看着面前这个还没到他腰高，瘦小到过份，也看不出来丁点儿危害的小姑娘，眉头都开始打结了。
“那，那个，这是怎么回事啊？”
生性胆小，更被大怪物拿捏的死死的青年，声音都有点儿哆嗦的询问。
“我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唔——”
看着眼前这个神志清醒，面色透白，通身上下一股子儒雅气息的清俊青年，姜潋将目光移到他的小腹处。
那里交错着几根虚浮不定的金丝，只是金丝被一团黑中泛银的雾气包裹住，时不时的上面还流窜出一些契约的痕迹，这让姜潋瞟向小虎蛟。
“这么大补的东西你不吃？还给它契约了？”
这话一出，青年头皮便是一炸，几乎是本能的就想跑，可是却被小虎蛟拽着没法动，只能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杵在那里直哆嗦，更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一点儿都不无害！！
甚至比那大怪物还可怕！！！
【呃，想吃来着。】
姜潋的话让小虎蛟愣了一下，小声解释。
【可是咬它扎我嘴，疼的慌，我又怕它跑了，就本能的把它契约了，想着等哪天咬它的时候不扎嘴了，再吃。】
！！！这大怪物果然还没放弃吃他！
都好几百年了，为什么还不放弃啊啊啊啊！！
青年恐惧到泪模糊，把姜潋看的嘴角微抽。
也是，这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男鬼，生前貌似是位大善人，死后估计还被人供奉过，才让他有了几分香火功德，亦让他死后一直保持清醒，也能规避开一些致命，唔，致鬼伤害。
只是没想到会碰上虎蛟，吃不了就给契约了当储备粮，也挺惨。
“行吧，就你了。”
姜潋看着青年。
“往后这小东西不会再吃你，不过你需要帮我一些忙，等我不再需要你的时候，可以送你去投胎，怎么样？”
投胎？
本来还挺害怕的青年，听到投胎二字怔了怔，很是不可思议。
“我还能投胎？”
“可以。”
姜潋点头。
“眼下，我只能让你投胎，或者——”
她点了点下巴，认真思考。
“有机会的话，还能让你积攒点儿阴德，去地府谋个差事什么的。”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青年眉心直抽的瞅着眼前这个小不点儿，很想反驳甚至教育她一番，但是，瞟到大，呃，小怪物那紫黝黝的兽瞳时，愣是将快要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恭顺又贤良。
“好的，没问题。”
“那走吧。”
像是看不出来青年那扭曲表情的姜潋，看向小虎蛟。
“把域去了，回家。”
【哎，好嘞！】
非常听话的小虎蛟，一甩尾巴，整片乌漆墨黑的空间像是被月亮与星光重新拥抱住一般，逐渐有了亮光与温度，就连脚边那失明的小手电也恢复光亮，将眼前照亮一大片。
弯腰把小手电捡起来，姜捡驻着小拐棍儿顺着来时的路，慢悠悠的朝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