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半路遭遇截杀
瑞四高离开后，梅小凡和老李头在魔法飞舟内谨慎地讨论起来。
“小姐，您觉得瑞四高的话，可信吗？”
小张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上来后说了至少几百句话，您指的是哪一部分？”
“就是他对郑浩得罪两位夫人的事情的分析。按照郑浩的说法，是因为一时冲动。但瑞四高却认为这其中必有隐情。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老李头点了点头。
以他几十年的阅历，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虽然郑浩的出现改变了他们被追杀的局面，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但是，这个人有其他目的，留在身边是个不确定的因素。
“要不我们想办法让郑浩那一伙人离开？”
“不可能的。他纵然有自己的打算，但我认为他的弟子们肯定是不知道的。郑浩表面上把我当作他的救命稻草，肯定会时刻跟在我们身边。如果能够轻易让他们离开，岂不是会让人起疑？他也无法向他的那些弟子们交代。”
“唉，有道理。小姐，那您说怎么办？”
梅小凡低着头，思考着对策。
他既不愿意完全相信瑞四高的话，也想不通郑浩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表面上看起来，是两拨人马前呼后拥地保护他去瑞家。
但实际上这些人心里有多少心思，他一概不知。
他原本以为自己运气好，遇到了两个得力的助手。结果仔细一看，全都是危险分子。
只可惜自己实力太弱，就算有危险，也只能硬着头皮趟这趟浑水。
既然猜不透他们，那就别再浪费精力在这上面了。不如多想想自保的方法。
梅小凡从魔法飞舟中探出头来，对郑浩说：“郑浩师傅，你的徒弟们都是从瑞家带出来的吗？”
“他们都是我在瑞家收的弟子，之前都姓瑞，但大多数都是底层的护卫。小姐有什么吩咐？”
“那好，除了你外甥之外，挑一个和我身形相近的跟我一起坐飞舟吧。”“遵命。”说完，梅小凡就回到了飞舟内。
郑浩则望着梅小凡的马车，双目微眯。
“舅舅，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郑浩身旁一个白净的小伙子靠近他，低声询问。
“我看这小姐是猜到前面的路不安全，想找个替身。”
郑浩的外甥有些困惑：“我看她也只有二十岁，怎么会想到这种计策？”
“没准是那个老头给她出的主意。”
郑浩心中想着，老李头和瑞五华认识，也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老李头还好说，保护梅小凡能让梅小凡多活一阵，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
可是现在有瑞四高这伙人突然加入，让他觉得这趟行程恐怕不会很顺利。
他外甥开口道：“可惜，这瑞四高看着粗犷笨拙，实际上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要不是他投降得太快，我们肯定已经把他拿下了。”
“是啊，说到底是我小看了他，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我当时只想着瑞五华还有用，多少应该知道点争夺魔法泉源之水的事情，就没急着动手。要么拉着瑞五华一起投降，要么就把瑞五华那一伙人干掉，咱们俩就能独占鳌头。”
“谁想到变成了现在这样。瑞五华死了，却留下了个狗屎一般的瑞四高，看着恶心闻着臭！”
郑浩的外甥又道：“瑞四高倒是不足为惧，二三十年都没爬上去，不是大舅你的对手。我好奇的是，为什么梅小凡不让我上飞舟当她的替身？”
郑浩的外甥和梅小凡身形年龄都很相近，最容易以假乱真。
“而且我留在飞舟里，不是更方便她控制咱们这一伙人么？”
“替身是最危险的。不让你当她的替身，要么是她怕了咱们，要么就是想跟咱们示好。你觉得飞舟里的那几个，是软蛋，还是厚道人？”
“大舅，我一句话都没跟他们说过，怎么猜得到他们是什么人？不过，这重要吗？”
“现在不重要，不代表以后不重要。敢这个时候去瑞家的小姐，不可能是软蛋。”
郑浩若有所思。
这边的郑浩和他的外甥低声交谈着，车厢里的梅小凡等人也没闲着。
“小姐，我看那郑浩的外甥和你体型年龄都相近，为何不让他的外甥当你的替身呢？如果前面路上危险重重，让他的外甥当个挡箭牌，郑浩肯定全力保护，那样替身身份不是更逼真了吗？”
“对啊，小姐，我也觉得小张说得有道理。咱们应该让他外甥上车。”
“既然本来就不是一条心，那就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梅小凡并没有过多解释，心里却早有打算。
郑浩说得好听点是她的手下，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个合作伙伴，而且合作的资本还带着血腥味。
这种情况下，表面上合作，实际上应该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才能提高成功的几率。
没过多久，郑浩就带着一个与梅小凡身材相仿，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弟子上了魔法飞舟。
按照梅小凡的指示，郑浩给这两人化了妆，乍一看，还真以为那个女弟子就是梅小凡本人。
化完妆后，自然需要更换衣物。
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内衣内裤，换装时显得有些尴尬。。
剩下的几人为了避嫌，都下了车。
换完衣服，几人上了车。
郑浩则点了点头，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就在几人打量化完妆的两人，马车外传来了瑞四高的声音。“准备战斗，有敌人来袭！”
梅小凡心中一沉：终究还是来了。
她早料到，这一路上的阻挠，不可能仅限于刘氏的人。
两位夫人掌控瑞家后院多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可能完全交给外人处理。
“什么人，敢拦截三夫人的魔法飞舟？”
瑞四高虽然效忠于梅小凡，但其他人并不知情。
利用刘氏的影响力作为掩护，目前仍然有效。
梅小凡在飞舟上听着瑞四高应对突发情况的急智，也不禁暗自佩服。
这瑞四高虽然话多，但头脑确实灵活。
随着瑞四高表明他们这一行人身份，拦路的人中走出了一位身高九尺、身形瘦削的男子。
“你是什么东西？让瑞五华滚过来。”
瑞四高看到那个瘦高的男子，稍稍愣了一下。
没想到拦路的人会是他。
此刻郑浩还在飞舟上，一听这声音，也是心中一紧。“声音不会错。这是二夫人的管家，瑞六才。”
“瑞六才？很难对付吗？”
“非常难。瑞五伦之前的瑞家总教头，就是瑞六才，后来被二夫人要走当了管家。我没见过他动手，只是听瑞五伦提起过，说三十年前两人交过手，战成了平局。”
小张好奇地问：“我看这个瑞六才都六十多岁了，还能打得动吗？”
郑浩苦笑了一下。“瑞五伦今年五十六岁，比我大十多岁，三息就能打败我。”
小张有些惊讶地说：“我杀鸡都不止三息啊……”
听到这句话，郑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梅小凡连忙转移话题：“郑师父的意思是？”
“我看他带来了三十多个手下，和咱们的人数相当，但每个人的身手都很不错。如果瑞六才能够保持三十年前的七成实力，咱们一个也别想逃。”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郑浩又开口说：“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二夫人会让瑞六才出来拦截，还和瑞五华堵在同一条路上。要知道瑞五华办事从没出过差错，二夫人这么做，实在是小题大做。”
梅小凡思考了一下，才说：“有没有可能，瑞六才本来就不是来拦我的，只是让我恰好遇到了而已。”
听到梅小凡的话，郑浩也恍然大悟。
“你是说，他要对付的人其实是瑞五华？为了削弱刘氏的势力？有道理，那就难怪他会出现在这里了。”
“咱们还是赶紧想想，除了硬拼，有没有其他办法保命。”
几人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但瑞六才并没有给他们留下时间。
只听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飞舟装饰着花边，看起来不太像是正统出身，估计是你们从那些小门小户那里抢来的。瑞五华坐这种飞舟，简直是自贬身价，所以里面乘坐的人肯定不是瑞五华。既然瑞五华不在外面，也没在飞舟上，那八成是已经死了。你们杀了瑞五华，肯定是为了投靠新的主人，显示你们的忠诚。看来，飞舟上的人有点手段啊。没想到瑞五华竟然连自己的场子都保不住，自己都栽了进去。那我也只好将你们全部解决了！”
说完，瑞六才抽出了腰间的长剑：“跟着我的人都听着，拿出你们的武器，跟我冲杀过去！巨大的财富就在眼前了！”
“杀！”瑞六才行动果决，立刻带领三十多人冲杀了过来。
“郑浩，支援！保护小姐！”
瑞四高一边呼喊着郑浩增援，一边指挥手下抵抗瑞六才的猛烈冲击，心里却想着：这六字辈的老东西果然有两下子，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猜得八九不离十。
啥时候我也能猜得这么准呢？
郑浩知道此时只能放手一搏，立刻跳下了飞舟，从飞舟旁抽出了自己的开背大刀。
“跟他们拼了！其他人掩护，二毛二友跟我去砍那个老家伙！瑞四高，你也叫几个能干的跟着！”
郑浩带着他的徒弟们加入了战斗，瑞四高这边立刻压力大减，心里暗自感慨：自己这帮习惯于干脏活、只会在顺风局里打滚的，真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确实比不上练武的靠得住。
那个瑞六才手持长剑，身法异常灵动，出剑又快又准，直击要害。
双方交手不过三五招，瑞四高的手下就已经有两个被瑞六才的长剑刺穿，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场景看得瑞四高冷汗直流。瑞六才的武艺他早有耳闻，但从未亲眼见识过。
现在亲身体验，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
二夫人的管家，果然是顶尖的强者。
一对一自己撑不过五招。
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想逃跑，就越会被瑞六才逐一击败。
只有拼死抵抗，才能搏出一线生机。
“一修，跟我去支援郑浩！”
“明白，高哥！”
郑浩和瑞四高等五人联手对抗瑞六才，勉强能够抵挡住他猛烈的剑法攻击。
但这五人已经是梅小凡这边最能打的了。
瑞六才一个人就对抗了五个高战斗力的人，剩下的那些人面对瑞六才手下的攻势就难以应对了。
如果继续拖下去，情况对梅小凡绝对不利。
但梅小凡自己手无寸铁，只能干着急地看着。
郑浩和瑞四高也意识到不能持久战斗，只能全力以赴。
趁着瑞一修挥舞大斧砍向瑞六才的瞬间，瑞四高抓住机会，用双刀封住了他的退路。
前面是斧头的狂风，后面是刀光的闪耀，瑞六才的长剑又被郑浩的两个徒弟死死控制住，看起来已经是插翅难逃。
只见瑞六才左脚一旋，紧接着一个侧踢，整个人如同弹簧般跃起。
接着，他一脚踩在瑞一修的大斧刃上，借助这股力量，在空中巧妙地扭动身体，迅速调整姿态，随后一脚踹向郑浩一名弟子的肩窝。
郑浩的弟子被这一踹，立刻向后退了两三步，手中的武器都被震飞，再也无法控制瑞六才的长剑。
失去控制的长剑颤动了几下。瑞六才落地时，长剑正好弹回到他的手中。
“哼，不过如此。”
这时，瑞六才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杀气。
是谁？
他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侧身。
一柄刀刃从他的肋下划过，留下了一道寸许深的伤口。
瑞六才捂着腹部的伤口，脚步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却看到郑浩正手握着一把偃月刀站在他的背后，刀刃上还滴着血迹。
“偃月刀？你刚才用的不是开背大刀吗？”
瑞六才十分惊讶。
明明是开背大刀，怎么突然刀柄伸长了三倍，变成了偃月刀？
郑浩眼见自己的徒弟和瑞四高的手下快要坚持不住了，连外甥都受了伤，不得不使出保命的绝招。
这是他秘密定制的武器，平时刀柄只露出一段。
一旦按下刀柄处的机关，内藏的两截刀柄就会迅速弹出。
梅小凡看得直咂舌，没想到郑浩的刀柄竟然和前世见过的伸缩棍原理相似，不得不佩服武者的智慧。
面对瑞六才的疑问，郑浩懒得回答。
他是老江湖，知道战场上变化莫测，生死相搏就是趁敌人病弱时要他的命，给敌人解释就是给自己挖坟。
他双手握住刀柄，挥刀再次冲上前去。
“哼，本来想留着这一招对付瑞五伦的，先拿你这个老家伙儿试试刀！”
受了伤的瑞六才无法像刚才那样轻松地抵御五人的联手攻击。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忽然间，他认出了郑浩。“好小子，先用开背大刀，再用偃月刀，就是不用你的点钢枪，还化了妆，差点让老夫没认出你来。刀枪教头瑞五德，真有你的！”
见到自己被认出，郑浩的攻势更加猛烈。
瑞六才一边艰难地抵挡着五人更加凶猛的联手攻击，一边用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对梅小凡高声喊道：“瑞家小姐，你让这个四字辈的和他的手下停手，放老夫一条生路，作为交换，老夫告诉你瑞五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