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归昊天宗,镜花水月
一身白衣,腰系二十四桥明月夜,上挂如意百宝囊,这就是唐三全部的装束。
此时的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羊皮地图,仔细辨认了下,再抬眼看向前方的小村子,眼中不禁冒出些许不可置信。
如果这地图不是父亲唐昊亲手给予,他很难想象这就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宗门——昊天宗。
既来之,则安之。
唐三收好地图,大步朝着这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山村走去。
随着靠近,他的心中也涌动莫名的悲哀。
拥有那般强大传承的家族隐藏至此,必是极大的打击,而这与他的父亲有着逃不开的干系。
在那时没有选择余地的父亲为此而痛苦。
唐三想着,若是重振宗门,洗清当年的耻辱,或许可以让父亲好受些。
种种思绪于脑海中波动,唐三已是来到了山村入口处,同时有着几名刚刚耕作回来的中年村民拦住了他。
其中一名身材壮硕的中年人上下打量着他,目光中透着警戒。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任何一个团体突然遇到外来者闯入,出于安全考虑,必然要排斥抗拒的,更何况这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宗门。
纵是没落,底蕴想必还是在的。
“我……”被几人审视着,唐三心中暗叹,身体站定,正要亮明同宗身份,并且展示最有力的证据——武魂昊天锤。
“进去吧,有人在等你。”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中年村民突然收起警戒,略显慵懒地说。
唐三一愣,难道姑姑都安排妥了?
只是,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像是在打发一个叫花子。
此时相貌早已焕然一新变得英俊高贵的唐三有些狐疑地顺着中年村民所指方向走进了村子里。
按照他的猜测,这座小山村应该只是昊天宗的前哨,里面生活的也只是附属旁系,宗门真正的实力想来并不在此。
果然,他很快在一片空地上遇到了三名身穿灰衣的男子。
“你就是唐三吧。”为首的短发壮汉上下扫视着唐三,脸上有着几分敌意。
“我就是。”唐三点了点头。
对于这敌意,他已经猜到了根源,无非因为他是唐昊的儿子。
唐昊对宗门有太多亏欠。
身为其子,唐三有必要补偿,所以对三名灰衣人的敌视也持着宽怀的态度。
在他们的身上,他感受到了熟悉而霸道的气息,毋庸置疑,他们就是昊天宗的直系弟子。
一名魂帝,两名魂王,年纪都在三十岁的样子,如此强的实力,也间接证明了宗门真正的实力有多么强大。
“我叫唐龙,他们是唐天唐玉,都是宗门直系子弟,随我们来吧,可不要跟丢了。”确认了唐三身份,短发壮汉戏谑一笑,随即便和另外两人一同展开身形,朝着村后疾驰而去。
他们没有使用武魂,但在强大魂力的驱动下,还是表现出了惊人的速度。
下马威吗?
唐三淡淡一笑,起步的身体骤然变得虚幻,他的鬼影迷踪步已是炉火纯青,右腿更是有着母亲的蓝银皇右腿骨,即便不施展飞行技能,也不逊色于同级别的线敏攻系魂师。
按照他的估算,可以轻松超越前方的三人。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每当他即将靠近前者十米距离的时候,对方就猛然提速,即便他在当前状态下施展到了极限,也未能更多靠近。
唐三眉头不由皱起,唐龙三人明显在戏耍他。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曾经天下第一宗门的底蕴。
心中一叹,唐三已是跟着来到了一座极为陡峭的山峰前,整个山壁都是垂直地面,极为光滑。
这是一座石山,有着五百米以上的高度。
在光滑如镜的山壁上,每隔十米左右就设有一处凹陷,以便借力而上。
这是一道关卡,四十级以下的魂师根本不能上去,就算有实力,也要有足够的胆气,毕竟在担心一不小心失足摔下的同时,还要考虑上面是否有人发动攻击。
现如今,这也是对唐三的考验。
但就在唐三准备着腾跃而上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骤然出现,只见唐龙三人竟是没有丝毫减速地朝着山壁撞了过去。
“你们……”唐三一惊,接下来倒也没看到血腥的画面,他们三人自然没有头破血流,而是恍如撞入了立起的水面。
眨眼间,唐龙三人便已是不见。
好奇地来到山壁前,唐三触摸其上,只觉无比坚硬,即便他全力一击也无法撼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三心中无比惊异,失声喃喃。
“唐三,释放你的武魂昊天锤,不要抗拒,尽管走进来。”亦在此时,唐龙沉稳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唐三闻言照做,携着昊天锤竟真的轻易走了进去,这石壁仿佛无物。
这到底是什么章法?
眼望周围灰蒙蒙的光彩,唐三有些恍惚,除开这些,现在的他只能看到自己的身体。
以昊天锤为钥,踞此天堑屏障,可说是无比的周全。
初来者,若是入侵,大概率会被外面的凹陷山道迷惑,而若是真的攀了上去,不知会有何等惊险的陷阱在等着。
不仅如此,已经进入石山内部的他,也只觉不安,他的神识和魂力都是被阻隔体内,根本无法知晓自己身在何处,又要前往何处。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他想要施展紫极魔瞳,发现也只能将灰蒙蒙的光彩看得淡了些,根本没有其他用处。
他尝试着退后,也未能再回到外面的原位。
“既入镜花水月,就只有前进,唐三,勿要迷途其中,只管前行。”唐龙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相隔数里。
镜花水月?便是这屏障的名字吗?
喉咙滚动,唐三只得照办。
来到这里,他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颇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这样的昊天宗,还需要自己去带领着重新崛起吗?
父亲和姑姑真的了解昊天宗吗?还是说,他们对自己有所隐瞒?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