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选择
然而，因方傲掌控着队伍的所有资源，引得有人心生不满，总有几个人敢直面于雷光。
一个浑身长满黑毛的女子，手持长剑，欲与方傲一较高下：“细雨师兄，我要向你请教。”
李火旺眉头紧皱，欲要阻止，却被方傲一句话打断：“可以，但你输后，必须听我的。”
黑毛女子眼神坚定，二话不说，举剑便刺。方傲侧身躲开，一脚踢在她的手腕上，长剑落地。
“还要打吗？”方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黑毛女子咬咬牙，弯腰捡起长剑，再次发起攻击。这次方傲没有躲闪，而是伸手抓住剑身，用力一扭，长剑断成两截。
“你的实力太差了。”方傲松开手，断裂的剑身掉在地上。
黑毛女子脸色涨红，她没想到方傲竟然如此轻松就击败了她。但她并没有放弃，依旧倔强地看着方傲。
“我不服！”黑毛女子大声喊道。
方傲微微摇头，“你若不服，可以勤加练习，等实力够了再来挑战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黑毛女子站在原地，紧握双拳。队伍里一个矮小，脑袋不怎么灵光的男孩看着黑毛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有一点心痛。
方傲注意到了他，呵，这不是跳槽皇帝高志坚么！“玄阳师弟，你跟我来一趟。”
李火旺应首，随方傲来到树林里，奇怪的是，这里有几个做工完整的石桌，石凳。
方傲轻轻刮走粘在石桌上的绿叶，在桌子下点燃火，然后在石桌上中间的冒火的洞口放上茶壶。
“玄阳师弟，以后我还是叫你李师弟吧，”方傲为白已彻了怀热茶，茶香飘散在空中，盈盈环绕。
“李火旺，想必你也知道了，大家把你当成了主心骨，现在所有的人都盼着你将他们带回家。”
“今年大年初一明明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可是我唯一个亲人已经没了。”
方傲落寞的低下头，饮了口茶，那茶原本的清香落入口中如头烂掉的酸梅一般酸涩无比。
“李师弟，你应该是有家的吧？你是否也跟我一样怀念家人，怀念家里的父母和亲人。”
听着方傲的话，李火旺想起还在等侍自己回去的杨娜和父母，那股思念同浩浩荡荡的流水冲破堤坝，内心不由的触动起来。
对，杨娜，也还在等我，她还在现实等待着我回去，可家……还有家吗……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哈哈哈！”
李火旺纵声大笑，笑声却逐渐变得悲怆，最终泪水潸然而下，哽噎得难以成言。
方傲静静地看着他，手中茶已冷却，而李火旺的眼中也失去了光彩。
“李师弟，我问你，若无师父的黑太岁，你是否仍愿沉浸于昔日的幻觉？”
“是选择是，还是否？”
“我选择珍惜我的女孩。”李火旺笑到疲惫，抬头时眼中再度泛起光芒，那是粉白色的、纯洁的光。
方傲怔住了，爱情吗？这世间最难割舍之物，使人迷茫，让人爱恨交加，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方傲不由想起巴多，眼眶亦随之湿润。
他拔剑冲上前，李火旺无奈一笑，难道师兄要在这里杀我？他拿出铜铃，口袋里还有几粒不知名的丹药，也许能靠这些出其不意地打败师兄。
谁知，方傲收剑，笑着说：“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李师弟别当真。”
李火旺一愣，身后传来白灵淼和狗蛋焦急的声音。
“李师兄，细雨师兄，你们在哪儿？要开饭了，吃完饭我们一起回家过年哟。”
“走吧，他们叫我们回去吃饭。在吃饭前，李师弟，你往右前方 100m有条小溪，可以去那儿洗漱一下，再回来找我们。”
李火旺也觉得身上有点难闻，道袍上的血渍都干了，是该去洗洗了。
“白师妹，狗师弟，我们先回去了，李师弟在清洗道袍，一会儿就回来。”
狗蛋原本见到方傲，很开心，但是听到狗师弟这三个字之后，就算他没有读过书，都感觉有人在骂他。
没看到李火旺回来，白灵淼赶紧上前问道：“细雨师兄，李师兄呢？他情绪不太好，我去找他。”
方傲调侃道：“少女怀春咯。”
“李师弟在那个方向。”说着，他给脸蛋微红的白灵淼指了指小溪的方向，就搭着狗蛋的肩膀，把他拉走了。
“唉，细雨师兄，你别拉我呀，我们回去看看嘛。”走远的狗蛋还想回去看看，劝方傲道。
“看啥看，那俩小年轻正准备你侬我侬呢，就你这好奇宝宝爱多管闲事，走啦走啦。”方傲敲了下狗蛋的头，拉着他走远。
与此同时，李火旺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一条小溪。他来到溪边，用清澈的泉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不再那么难过。
洗完脸后，他便傻傻地凝望着前方。
恰在此时，白灵淼恰到好处地走了过来，如一道明亮的光，惊醒了他。“是你呀，白师妹，你怎么来这儿了？”
“李师兄，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李火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脸上的执拗，宛如钢铁般坚硬，又似水晶般透明。
他突然发觉，自己对她的了解竟是如此之少，少得可怜。她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又为何要如此担心自己？
李火旺的嘴角微微下扬，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他喃喃自语道：“我看不透这世界的真假，甚至连你，我都无法确定是真是假。我真的好累，好累，只想好好休息。”
“你这样，你的家人知道吗？”白灵淼快步上前，脸色坚毅地说道。
李火旺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们怎么想，我又如何能知晓？我并非他们，连他们的真假都无法分辨。”
“也许，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疯子，而你们，都只是我幻想出来的泡影。”
“待我清醒之时，才会发现，一切皆是虚妄，什么都不曾拥有。”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痛苦万分。
然而，白灵淼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双手，如温暖的阳光，紧紧握住了李火旺的手：“李师兄，你错了，你并非一无所有，你还有我们。”
忽然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变换，树林跟医院洁白的墙壁开始切换。
白灵淼的五官开始融化，又重新凝聚成杨娜的样子，泪流满面的她此时充满着担忧。
“娜娜！”李火旺扑过去，表情极其痛苦的死死抱着她。
“火旺，你不能放弃你自己，你要活着，无论遇到什么一定要好好活着，好不好？”杨娜的声音颤抖着。
“你要坚持下去，无论你遭遇到了什么，都永远别趴下。”
随后那张脸再次变成他母亲的脸。“儿子，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跟老头子可怎么活啊！！”
那张脸迅速不断的变化着，出现了李火旺认识的各种人，给着他加油打气。
忽然之间，四周的一切迅速定格，明亮的病房迅速黯淡下来。
李火旺缓缓松开自己的拥抱，发现自己搂着的是白灵淼。
此时被搂住的少女明显有些羞涩，但是她的眼神没有躲闪。“李师兄，我们走吧，这地方我待着难受。”
“嗯，好，我们离开这里。”李火旺松开白灵淼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留下白灵淼满心失落。
然而，就在她黯然神伤之际，一只温暖的手突然牵住了她，她定睛一看，竟然是李火旺。
他的神色有些局促不安，但手心却紧紧握着白灵淼的手，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怕，我在。
而在他们身后的灌木丛里，一棵树的阴影如同灵动的舞者，在扭曲中尽情地摆动。
与此同时，方傲回到溶洞，他微微仰头，凝视着远方的夕阳。
夕阳如同一幅金色的画卷，洒在他那波澜起伏的脸上，仿佛在为他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看来，故事如同一辆脱轨的列车，又重新回到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