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死和指引
“对了，你之前把我复活是用的什么办法，能复活其他人吗？”弥彦问道。
敖光回答道：“那是我那边的技术，叫生命固化技术，我的长官不知道哪来的灵感，成功把生命这一概念当成了玩具……只要存了足够多的生命，就可以复活选中的目标，我之前就是用存着的生命把你强行救活了。”
弥彦点了点头：“这样啊……抱歉了，用掉了你的一条命……”
“没事，我这人天生没什么安全感，这技术出现以后我一直在攒命数，”敖光说道：“不过哪怕这样，也不能随意复活谁，毕竟尸体腐败问题是一方面，生死的秩序又是另一方面。”
“话说回来，虽然具体的还不是很了解，但你应该不是忍界的人吧？”敖光回答完生与死的问题以后，弥彦突然又问道：“这样的话，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呢？所谓的大筒木什么的我不了解，但你们同样是天外的人，知道情报也没什么，但长门小时候的经历，这些你……”
敖光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们会选择装傻下去呢，既然你问起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事情还要从几千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在岸上看着名为‘世界’的河流川流不息，但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谁踹了我一脚吧，我就掉进了河里。”
“你就来到了我们的世界？”敖光的比喻并不难懂，弥彦好奇道。
摇了摇头，敖光说道：“不，一开始我并没有进入你们的世界……名为‘世界’的河流有很多支流，我原本在另一条比忍界大得多的河里，结果我的上司做了个不靠谱的实验，就把我从自己的河里炸飞了，飞到了相邻的你们这条河中。当然，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关系，并不能简单用河流的支流来形容，但我既然从一次实验的意外中直接来到了这个星球，说明确实不远，可以说得上‘邻居’。”
弥彦点了点头：“所以，就是因为曾经在‘岸上’看到过各个世界的全貌，才能知道我们世界的一些细节吗？”
“可以这样理解。”敖光说道：“也正因为我看到过很多东西，所以我才笃定你的思路有问题，你的方法是失败的，你死了以后长门确实变得非常疯狂，而他的疯狂所能带来的和平，确实比你的路子更有效。”
叹了口气，弥彦说道：“看来……确实需要调整了，可是要调整的话，就需要各种资源，而我们……”
“不不不，资源从来不是问题，尤其是在拳头够大的情况下。”敖光说道：“我放掉团藏和半藏他们，可不完全是因为我一般不直接杀人，而是为了给你们机会。”
敖光看着人数并不算多的晓组织，坚定地说道：“你们需要的是一场革命，革命是会死人的，但死的人可以不用那么多，我的出现是巧合，攻击外道魔像也是因为刚刚穿越过来，还没反应过来的误会，但这样的巧合和误会，却刚好能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新生的晓组织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神秘存在，强大到哪怕传说中轮回眼的拥有者，恐怕也远不是对手……”
“面对比自己强一些的敌人，人们往往会选择使用计谋，增强己方优势，抹平差距；而面对比自己强一倍甚至数倍的敌人，人们则会想办法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可如果对手的强大让人数失去了意义，那他们就会思考，对方没有杀过来是不是因为可以交流，或许他们才是对的？”敖光循循善诱道：“当然，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人之一，就是自大者，比如团藏，他会觉得他们那边有强大的秘术、尾兽，所以还是会选择强硬的态度，不过那是你们更之后需要面对的事情了。”
敖光认真道：“你们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半藏的事，他已经老了，失去了锐意进取的心，反而会为了权力而迫害你们这些代表了未来的年轻人，因此我把他留下来，打算交给你们去解决。无论是杀了他暴力夺权，还是用温和的方式，让所有人明白半藏终将被时代抛弃，都可以，我不会对你们干涉。”
弥彦看了看围过来的长门和小南，思考了一下以后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在这中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为什么帮你们？”敖光笑着说道：“当然是为了有一个稳定的科研环境啊，我在我老家可是个科学家啊，虽然科研天赋比起把我炸到这里的长官差得远了，但也是个科学家嘛！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回去，这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我就需要你们为我营造一个不容易被干扰的科研环境！”
敖光补充道：“当然，只是夺取雨之国的政权是远远不够的，五大国已经骄傲了太久，他们肯定会干涉你们，因此你们最终的目标是统一忍界……这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们的理想，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了五大国和其他小国，那些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都成了一个国家，自然也就没有战争了！”
“但一统忍界肯定会引发战争！”弥彦沉声说道：“战争会带来死亡！”
敖光点了点头：“没错，必然会有战争，旧势力不会引颈就戮，但你们不可以逃避。记住了，在我们那有一句话——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战争得不到的，谈判桌上更得不到！”
拍了拍弥彦的肩膀，敖光说道：“理想是很美好的，但现实往往污浊和黑暗……我知道要你接受这一点并事实，不亚于把你杀了，这是对你从小到大养成的观念的颠覆，可你其实没有路……或者说，有一条你更不会选择的路，那就是像个懦夫一样偏安一隅，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管外界如何洪水滔天！”
“统一忍界，确实有我的私心，因为只有忍界完全和平了，才会有更多的科学家能集思广益，帮我更快地回家，”敖光说道：“所以，哪怕你们把我想得阴暗点，也请相信我的说法。用战争统一忍界，是唯一走向和平的办法，而怎样让战争对于人们的影响减小……则需要你们自己在实践中想办法了！”
弥彦摇着头：“话虽如此，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看着那些人死去啊……好奇怪，你明明已经说动我了，我已经明白和平的路上必然有鲜血了，可我一代入未来可能要做的事，就无法接受啊……”
“但你不是一个人。”敖光提醒道：“你做不到的事，有别人可以做到。”
看着惊讶的弥彦，敖光说道：“当你的摊子越来越大，你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任何统治者在生物意义上是人，但在人们的心中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个体了，明白我的意思吗？人要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既然你无法做到铁血，那你就保持仁慈，铁血的事交给铁血的人去做。”
弥彦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你们有三个人啊，这不是刚刚好吗？”敖光指着长门和小南说道：“你就负责居中调度，在办公桌上看着一张张表格头疼，思考哪一批物资该优先给哪边，思考怎样的政令能照顾到更多人，没被照顾到的那些要怎样安抚和补偿；长门作为轮回眼的拥有者，就在外面负责武力相关的事，帮你维护辖区治安，打击外来入侵；小南则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外貌优势，作为一个形象代言人，安抚投降者、难民，代替忙碌的你去巡视领地，看看哪里有什么问题，和民众沟通。”
看着弥彦的眼睛逐渐亮起来，敖光知道不用再说下去了，弥彦已经被点醒了。
目送几人离开以后，敖光来到了晓组织的基地外，抬头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
“希卡利长官啊……你能不能靠谱点啊……实验室会被入侵就算了，随便一次实验都能把我炸出多元宇宙……”叹了口气，敖光满眼惆怅：“没有光之国在背后的日子，真的好没安全感啊……我会努力找到回家的路，希望你也要快点找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