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为龙王芬里厄献上华丽的玩具

莫名地，乔薇妮觉得张伟的演讲十分带感。

虽然知道他把很多故事杂糅在了一起，知道张伟的目的是聚集对抗奥丁的力量，但有那么一刻，她的血也沸腾起来。

“乱世出山，封狼居胥！”她最先喊道。

“乱世出山，封狼居胥！”慢慢有人跟着喊。

微弱的声音迅速壮大，如雷声，如巨浪，哪怕是那些匍匐在地的人影，也都跟着喊起来。

张伟抬起手，做出下压的动作，呼喊声立刻止住。

“如果有人想要退出，没有关系。但如果有人想不劳而获，想背叛投敌，那么热沃当，就是他的下场。”

这时候，大地震颤了一下，磅礴如山如海的威严辐射开来，所有人眼前，都仿佛出现了一只金色的巨蛇。

威严的来源，是九天玄女。

“化蛇伯爵，君主有请。”她做出邀请的手势，下一刻，一处岩壁裂开一道宽阔的缝隙，铺满黄金的大道在里面延伸开来。

所有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似乎意识到，君王已经苏醒，刚才那一幕，之所以没有出手干预，那是对臣子的测试。

而张伟通过了测试。

张伟双手平举，画圆，在胸前交叠，做了一个郑重的礼节。

这是他以前在龙墓里看到的觐见君主的礼仪。

随着他步入裂缝中的黄金大道，洞穴再次陷入沉寂。众人安静地等待。

……

各式各样的雕塑摆放在一起，大理石的、木制的、银制的，这些人类制造……或者说是龙族制造的瑰宝以一种杂乱的方式摆放在一起，却又带着一丝另类的秩序。

雕塑堆旁边是武器库，跨越了各种文明和各个时代的炼金武器汇聚一堂，在这里甚至能找到新西兰土著使用的“塔雅哈”，就是一种用鲸骨和龙血植物制作成的长矛。

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是金子，不同大小形状的金子组成的金山，金块、砂金、金元宝、金币……一座金山就有十多米高。

洞穴上空有无数双暗金色的眼睛，那是守护在龙王身边的鬼车鸟。

它们几乎没什么血肉，基本由古铜色的骨骼组成，三头、六头、九头，细长的脖子扭曲缠绕，发出那重叠的哀鸣声。

空旷空间中，沉闷的轰响，是龙王的心跳。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描绘那古奥庄严的躯体，那是远比人和爬行类都美丽的生物，只是那种美是阴暗之美、雄浑之美和深色之美，令人牙齿战栗、眼神颤抖。

仿佛蟒蛇一般的巨大头颅高高抬起，脖子上的鳞片扣合，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狰狞无比的脸上套有青黑色的面具，比探照灯还要大的一对黄金瞳中凝聚着君王的威严。

巨龙的后半截身体都石化在岩壁中，像是被数十吨钢铁焊在了里面。这头“魔狼”，如神话记录那样，被束缚于lyngvi岛。

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

张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几乎静止，一半的血液凝固。

次代种级别的血统，在一只拥有龙躯的龙王面前，不值一提。

真英雄……不，是真正的龙王，能够以眼杀人！

“听说，你带了玩具过来？”芬里厄开口了，如雷声隆隆，但音调里却有着十足的好奇。

“……”

张伟懵了一下，然后迅速在地上摆出一系列枪械和弹药。

“人类的小玩具。请您给予我在这里控制元素的权限，我可以为您演示如何玩乐。”

“可。”

随着一个音符吐出，张伟顿时感到压力一轻，方圆数千米的大地尽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轮廓。

他以言灵.冥府使者在地面升起土石，以熔岩将其塑形成一具具标靶。

然后，他抬枪射击标靶，子弹命中后发出爆响声。

“这是人类的打靶游戏，如果是您的话，应该还可以让靶子移动起来，那样打起来会更有趣。”

芬里厄似乎是来了兴趣，爪子轻轻敲打地面，被击碎的土石再次重组，变形成似飞鸟的形态，升空。

张伟再次抬枪射击，三发三中。

“就是太小了。”用爪子将枪械拢过去，芬里厄鼻音很重地说。他接受了这些“玩具”。

联想到之前热沃当说的“智障儿童”，张伟隐约发现了什么。

他摸遍全身的口袋，然后掏出几颗玻璃弹珠，一根快要融化的棒棒糖。

因为照顾张梨衣的关系，他口袋里总是得储备一些小玩意儿。

芬里厄的眼睛更加亮了，欣然尽数拿过去，用灵巧的爪子撕开棒棒糖的包装袋，用细长的舌尖一点点地舔。

一旁恭敬站立的九天玄女鞠了一躬，然后带张伟走向另一道裂缝。

这条裂缝没有什么装饰，里面连通的洞穴也很小，但是在洞穴中央有一张石床，一个十分幼小的婴儿躺在石床的棉被里酣睡。

耶梦加得！

她还没有真正觉醒！

甚至可能没有留下茧！

如此近的距离，张伟只需要伸出手，一用力，就可以获得一具龙骨十字。

“453年，两位殿下在西征时被暗算，人类秘党的刺客以炼金毒药腐化了芬里厄殿下，而后，教廷派出了圣十字骑士团，他们戴着和你手里的面具相似的东西，不过更加简陋一些。骑士团摧毁了我们的军队，大地与山就此四散。”

九天玄女以悲恸的语气说。

“明代，奥丁以外国使臣的面目来到明廷。1626年，两位殿下刚刚苏醒，就被奥丁锁定了位置，透露给锦衣卫，驱使大军进攻。芬里厄殿下被奥丁的炼金锁链困住，以言灵.湿婆业舞自爆。”

“竟然是从那么早的时候……”张伟感到震惊。

“所以就像您说的，我们不能再自我封闭了。

“上一次茧化沉睡，耶梦加得殿下赐我王血，由我担任守卫大臣。这一次召集群龙，我原本的想法是留下仍然忠心的，与那些意图谋逆者血战。最坏的情况是，以一敌百。但您比我完成得更好。”

张伟点头，听她继续说。

“在半年前，两位殿下刚刚孵化的时候，引起了小规模的地震。我动用权能将其很快平息下去，但依然引来了奥丁的注视。”

九天玄女挥手间，一片尘埃在半空中勾勒出一个形象生动的人影。

头戴鹰盔，身穿金色盔甲和蓝色大麾，盔甲的缝隙间有着白色的裹尸布。

正是奥丁的形象。

“那也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在京城上空搜寻。为了避免位置暴露，我主动出去与他交战，把他的面具打死，得到的也只是一具死侍。奥丁的本体很谨慎。”

张伟有些惊讶：“你竟能对抗昆古尼尔？”

“惨胜。”

九天玄女拉开衣口，看起来有些暧昧的动作，露出来的却是森然白骨，以及部分已经碳化的骨骼。心脏的部位被利器一分为二。

“我是凭着耶梦加得殿下的赐血，才能撑到现在。”

张伟明白了，她想要为还在成长的耶梦加得创造一个安稳的环境，所以才发起了这次集会。

她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